尋天論 第七章 冰虹之引

主師一聲令下，所有學子應聲規規矩矩地豎立著，隨後由前到後一個個地走去主師後麵的那一塊流動的翡翠的靈屏前，第一個人左手按下，隨即靈屏上浮光一閃：十七，黃色。這個學子平時也比較安靜，路羽對他冇有一點印象，不過他瘦小的形象看起來完全不會有十七道力的實力。隨後陸續幾人都在十六到十八之間，冇有十五出現，而且都是黃色。

十個學子陸續檢測之後，主師有些喜形於色，笑道，“看來你們這一屆底子都不錯，這靈屏隻是低級的靈屏，冇辦法顯示哪一種黃色，天才品級最低是白色，數值低於一，表示低於正常人；人數最多的是黑色，數值從接近一到三，灰色即為三到九，十到五十為黃色，五十以上為青色。看起來你們都是數十個人中纔有一個的天才，可惜靈屏級彆不高，分不出這黃色的具體刻度了。聽懂了嗎，路羽，這是專門講給你聽的。待會彆給我顯示白色就行了。”

“主師，可是我還有疑問，這天才品級能改變嗎？”路羽一聽是說給自己聽的，就很大膽的追問，想必主師也樂於解釋吧。

“很不錯，這問題很好，所謂天才評定隻是根據一定的規則進行預估罷了，實際上你們的潛力到底有多少，還需要自己去開發，因此品級也可能略有提高，再說如果某一天你被打得腦殘了，品級降為白色也是合理的。不過一般情況下，品級都大致不變，畢竟這靈屏也是陣法上宗煉製的，很可靠。”

說話間，又有十餘個學子檢測了，情況不出意料，很快就到了葉家麒，路羽曾聽宋延師說過他是最強的，所以很好奇到底會有什麼結果，這時候葉家麒步履緩慢，神態十分從容，伸手後靈屏變色了，從黃色變為青色而又變為黃色，道力顯示二十二道。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說他品級在青黃之間？二十二道力不是可以到那個學院了嗎？”流炫間五人細語驚訝道。

“哈哈，冇想到還有這麼厲害的留下，不錯，葉家麒你從現在起就是大師兄，幫我管理本閣。其餘所有人繼續檢測，依我看絕對還有驚喜”主師洋洋得意的說道。

又幾個人過後，久等的青色終於出現了。十八道力，青色。感覺不可思議。

“流炫間？你是來自哪個學堂？”主師驚訝的問。

“弟子來自雨豐鄉秋澤堂”流炫間回答道，似乎自己也不知道竟然會是青色，之前學堂考覈不是隻是黃色嗎？

“難道又是一個漏選的天才，真是上蒼眷顧啊，流炫間你就當器法一門的護法，如何？”

“弟子自知愚鈍難以勝任，不過流林源的劍術極為了得，弟子可建議讓他來當護法”

“什麼時候你覺得有資格和本主師討價還價了？你們都不必當了，其餘人繼續。”

接下來便就是流林源等四人，隻是他們的道力隻是在十七，且都是黃色。本來四人對此都覺得正常，畢竟學堂考覈也一樣，隻是當時道力為十五罷了，但是看到炫間的變成青色，眾人還有所期待呢，現在隻剩失望了。

接著，就到宋延師，韓遊期，餘嘉蘭，郝連月，溫墨惜這些路羽認識的，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學子測試，而測試的結果也有些出乎路羽的判段，冇想到平時嘰嘰喳喳的宋延師，韓遊期還有餘嘉蘭道力都算墊底的，隻有郝連月纔是青色，但道力也很低。而溫墨惜竟然也有十九道力黃色，確實有些意外了。

最後，隻剩包括路羽在內的三人了。

“輕依，我們那天是最後來的，冇想到現在也差不多是最後測試的呢。”

“還真巧了，我先去檢測了，落英。”

“一起吧”

這時候，靈屏上接連顯示：青色，二十一道；青色，二十道。

“冇想到最後出場的纔是壓軸的，哈哈，這一級確實很不錯，你們兩個，就同為護法吧。好啦，隻剩下你了，快點吧，我想看下溫孤長老的眼光，到底是怎麼樣的。”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路羽感覺十分不自在，低走走過去，伸手按在靈屏上。十八道力，但是，冇有顏色，黑洞洞的。

“這是黑色的意思嗎？”一學子疑惑道。

“應該不是，在我檢測的時候，發現靈屏是從原有的翡翠變為黑色再變為黃色的，所以黑色纔是起點，而且我敢肯定說，他不會是黑色。”另一個學子說道，他們對於路羽來說或許是陌生的，但路羽對於他們甚至對於全閣來說，卻是熟悉的。剛纔問話的是方丘胡，身型矮胖，而旁邊回答的是陽青峰，身形高挺，卻也像一座山峰。

一息後，靈屏再次變動，顯為黃色。“這至於嗎？顯個黃色還要這麼久，還以為會有藍色出現呢”方丘胡失望說著，滿臉的嫌棄。

“還算中規中矩，這在本閣倒也算中上水平，不過，溫孤長老看重的不應該隻是這水準吧”主師戲笑道，在他看來，路羽說不定是溫孤長老職權濫用，隻有長老纔有推薦資格，有一些資質欠佳或者某方麵存在不足而想進入好的學院，會有拜托長老推薦的行為，這也算是公開的秘密了。現在主師對於路羽也有了大概的判定了，而且看起來路羽還算不錯，所以主師不想再繼續對此纏著不放。

“總的結果是，有四個青色，三個二十道力以上，最低也是十六道力。這結果確實超出我的預判。那現在進行第二個任務，選擇你們的武器。每一個靈屏都有一個獨特的功能，且隻有一次作用，就是匹配你們的武器，”說話間，主師將手按在靈屏上，低聲吟幾句，靈屏突然展開包裹著所有人，然後主師在說道，“現在你們都將手放在上麵，靜心感應靈屏的律動，逐漸將手穿入靈屏”

話間所有人把手放在上麵，路羽的右手傳來一陣異樣的冰涼，和剛纔測試觸碰的感覺相差好大，慢慢的路羽平息雜亂的想法，細細地感受它的律動，很快不知覺中路羽整隻手臂穿透靈屏，那一邊冰冷刺骨。

“那邊是冰天雪地嗎，怎麼這麼冰涼”路羽有些難熬，“這感覺，怎麼這麼熟悉，是什麼，怎麼總是想不起來？對了，是夢境，夢境中的冰雪也是這般寒冷”

在路羽苦苦思索中，旁邊不斷有人抽出手來，一道道亮眼的兵器呈現，學子們都各自端詳著，心底充滿喜悅和期待。而路羽還是在苦思冥想，這時候他心裡也出現冰涼的氣息。遙相呼應著，一種神秘的感覺縈繞腦海，路羽眉毛緊鎖，試圖抓住這個飄渺而又轉瞬即逝的感覺，時間過得好漫長。周圍的感覺突然變得好安靜。心裡麵升騰的冰涼，卻略有些溫暖，路羽靜靜的思索著。

“冰心訣？這是冰心訣！對了，我怎麼知道突然知道它是冰心訣？難道是記憶問題嗎？之前我練過？”路羽內心不斷揣度，感覺自己好像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但一直冇有突破真相的迷霧。這時候，那邊突然間冷意凝固，寒意變得更加淩厲，“這是劍的氣息，快形成了，我感受到了”。

路羽心理開始激動，或許是心裡冰心訣的牽引，那邊的寒意不斷的加重，劍的氣息越發強烈，突然間路羽那隻手上空氣凝固，彷彿有東西在迅速凝華，驀然地他腦際有一種聲音響起，在輕聲說著一句話，路羽輕聲吟念一回，同時路羽彷彿看到了一幅壯麗的景象，那是在冰川上，一道亮麗的垂直彩虹懸掛天際，冰山某處有些融化，形成一條窄小的水流延綿流過，水麵上不時反射著彩虹的投影。

“這是劍意的投影麼，可算我抓到你了”，路羽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連忙把手抽出，一道雪白錚亮的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哈哈，終於拿到你了。你是我第一把劍，‘冰虹幻日，流水無形’，這句話不錯，那以後你就叫冰虹吧。”

這時候所有的學子都陸續抽到自己的武器了，有劍有刀有槍有鞭五花八門，但總體上還是刀劍居多。這時候，主師再說道，“你們的武器，現在均為白淺，是未經戰鬥或再次鍛造的，以後你們久經戰場之後，這佩劍自然有磨損有修複，到時候會更加鋒利。我的佩劍僅此一把，名為淩風，經四十九場對決，勝三十五，在兵器譜玄晦榜排名三百二十四，在學院裡所有主師的武器排行最高。接下來你們適應自己的武器，下一旬開始傳授器法，另外這裡的書是九法心得，每人共九本。今天就到這裡，散會！”說完後，主師離開了。

拿到冰虹之後，路羽十分歡心，這把劍給他的感覺很好。他很想知道這把劍有什麼樣的威力，於是，他迅速將地下九類書各拿一本，直接離開，往之前開流級師姐所說的小園林奔走去，因為在那裡，才最合適舞劍了。

很快，路羽來到了園子的一角。途中他遇到很多學子在修煉，便默契的避開了。路羽隨手將書扔下，靜靜的端詳著冰虹，然後慢慢揮舞這把劍，一刺一抹，一擋一架，都覺得非常新鮮而有趣；現在路羽記憶中根本冇有一招一式，但他知道，在過去一定學過劍術，不然今天不會有如此強烈的感應。現在，他開始好奇師傅為什麼以這種方式讓他進入靈武學院，難道以前的記憶會影響到師傅的計劃？還是另有原因，再說了，師傅的計劃到底是什麼？難道連這些都得自己去探索嗎？又是一些煩人的問題。思索良久後路羽不再去想了，如果一件事三思不得解，隻是說明還不是時候罷了。

路羽專心的練著，雖然都是基本的簡單動作，但是路羽總覺得每一次做出同一個動作，都會有細微的差彆，而這種差彆，有時會給下一步產生不小的影響。時間就這樣很快地過去，漸漸地夜色降臨了。路羽這個時候也回到木屋內，簡單洗漱之後，或許是因為一天的練習，身體太累了，今天路羽不再看經書而直接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