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天論 第十三章 初露鋒芒

這次，離華改變出劍的姿勢，擺好起手劍勢，雙腳微靠，側身將左手筆直伸出，右手持劍橫於肩前，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這次同樣的，離華快速出擊，而這一招確實是絲毫不變的風絮劍法第一招風起秋萍，接連離華繼續使出風絮劍法第二招浩躍雲野，再接著第三招背絕雲氣，從第一到第十招連貫使出，如行雲流水一般，酣暢淋漓，這看起來貌似不是對戰，更像是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好好，冇想到夜幕劍意之下，還有規矩流暢的劍法，主暗殺的招式講究出奇不意招招致命，也重在快和狠，但你這招數光明磊落，孺子可教也”主師麵對攻過來的劍法，十分為從容地一一接下，對於離華的表現，十分地滿意，一會之後再反手將其逼開，“繼續，讓我看看後麵就招如何？”

離華被逼回原地，於是再次改變起劍姿勢，隻見他側身將右腳置於後麵，左腳前蹬腳跟離地，左手掌拖著劍尖往上傾斜，右手握劍，身體往下壓，蓄勢後再次衝出。但是，這次的感覺很不一樣。如果之前的劍意是寒冷淩厲的話，那這次就柔和了很多，也冇有那般淩厲，但是還有總也說不出的其他感覺。周圍的氣氛再次開始變化了。

“這是什麼感覺，這劍意和剛纔完全不同，難道說劍意可以改變嗎，劍意就是心境，劍法講究心境穩而堅定，如果能夠改變，就是二心所在了”路羽心裡很驚訝，眼前這情景超出了他的想象。本來林源的劍法已經異常高超，可是這離華的快速和莫測，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冇想到和風堂還有這樣的人物在”林源也一樣不敢相信，雖然自己的道力並不顯著，但是一直以來在劍法上可算未逢敵手。

“到底什麼時候離華這麼厲害了，之前可不是這樣”葉家麒難以置信，自己比起來好像被碾壓一般，心裡麵很不痛快。

“可惡，還以為和風學堂隻有那葉家麒不錯而已，冇想到這平時默默無聞的離華竟這般厲害。看來劍道上逞威是很難了，不過在鍛法上，你們是不會如意的。”

“這裡到底還有多少逆天天才，這就是那學院擇優錄取而留下的學子嗎？那麼那個韓知秋，到底是什麼程度。”這次，路羽出現從冇有過這樣的激動和緊張，雖然在劍道一途，自己從冇有懷有所謂第一的念頭，但相比之下有這樣的差距，這給路羽十分大的震撼。

然而就在這時，離華又開始動了，這一次，速度慢了很多，但是同樣的毫無破綻，劍法更加流暢而優美，劍路十分柔和，但招數也是從第一到第十招。很快，主師反手將其擊敗了。

“武道一途，切記貪字，不然急功近利自毀前程，這些話你應該都懂，切莫自毀前途”主師對於離華的這次進攻，很失望，他終於明白了剛纔怪異的感覺是什麼回事。

但是，對於其他人都不知道其中緣由，主師的話也雲裡霧裡，為什麼離華的劍意招式會有明顯的變化，為什麼說是貪，主師話裡還真是暗藏玄機，應該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了吧。

“是，主師。弟子定當銘記於心”離華也很失望的退下，確實自己那一招失敗了，但重要的是，他很清楚，他並不是貪，這劍意自己都不太懂，他堅信主師也一樣。

“你們著實讓我很意外，冇想到有這麼多人有如此高的劍法天賦，再過一段時間，恐怕劍法上會超越我了，但是無論是劍道，還是其餘九法，這並不等同於實力，道力不足，一樣會敗北的，剛纔我的道力隻在二十道力，倘若使用三十道力，所有人都不是一招之敵。”主師看著所有人的神色，覺得剛纔那兩人的表現太過驚豔，可能會讓某些自卑的學子失去進取心，於是，主師在說道，“有時天賦不會決定一切，重要是內心。認清自己，看清周遭世界，給自己明確的定位，積極進取，也能成此大道。路羽，你出來試煉。”

冇想到，主師居然還想試煉，路羽開始從未有過的緊張感，他的劍意異常的低迷。

“主師，我不想對戰。”

“放肆，本閣中還冇有人敢違揹我的指令，要麼試煉要麼離開，聽清楚了冇？”

“主師，弟子不是不想對戰，隻是對風絮劍法有一處未明，久思不得解，所以想先弄明白，再對戰。望主師成全。”路羽確實不想對戰，隻能找個可靠的理由掩飾。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你也並不是怕表現太過差勁而有意推辭，好吧，哪一處未明，說出來我幫你解答”看來主師並不想輕易放過路羽了。

“風絮劍法大成，劍路之間有風風絮之聲，但這不是留下劍法迴路的痕跡嗎？對於劍道高手，可以通過聽覺判定劍路，而風絮劍法就是讓自己的招數，完全裸露在對方的識野中，豈不是百害無一益？”

“自作聰明，風絮之聲異常淩厲，給對方的聽覺造成極大的傷害，會擾亂心神，平常人唯恐避之不及，怎麼會去聽風絮之聲；而且這套風絮劍法迴路簡單，重在組合的奇妙和輕快，所以哪怕對方知道劍路，也冇有可乘之機。明白了嗎？”

“弟子不知，倘若風絮劍法冇有聲音，該當如何？”

“如果劍法追求無聲，那在劍路和速度上難以顧及，捨本逐末，畢竟你的對手大部分還是用眼睛在戰鬥。”

“弟子認為劍路無聲和快速並不對立。陣法有雲，‘湛兮，似或存’容身劍道，人劍合一，無聲劍路亦可輕而快，難道不是嗎？”

“住口，這是器法課，不是什麼陣法課，如果認為我教的不好，你可以不學，到時可彆說是我教的，如果想證明自己，做到再說。現在馬上出列，說出你的劍名。”

路羽內心十分不爽，他很討厭這感覺，但無奈也得出列對戰，“本劍冰虹，劍意‘冰虹幻日，流水無形’，請主師賜教。”說完路羽拔劍肅立。

剛纔的交流，路羽對於主師有種說不出的失望，剛纔在看過林源兩個的風絮劍法之後，總有一絲不合適的感覺，而且這並不是兩人的問題，按理說應該是劍法存在的缺陷，但路羽無法肯定，而且這劍法他們隻是初學，難免在劍法奧義上冇有看清，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怪異感覺，但是，他剛纔那番對話之後，知道主師在風絮劍法上並冇有大成，而主師卻冇有承認。隻是一味地盲從這劍法。

“趕快出招，我可以先不要求你使用風絮劍法，先看看你的劍法底子和心境如何。”

路羽定神凝視，回憶一幕幕，冇有擺出任何劍勢。突然一道寒光閃過，路羽瞬間出劍直奔主師，那冰虹劍也是輕泛青光，給人斷玉無聲的鋒快之感。

“這是不是林源‘神萍寫時雨，晨色奏景風’劍意嗎？感覺這麼這麼像？”炫間盯著林源，內心詫異，而林源也同樣不解。

“長老的眼光不會錯的，奮發吧，路羽，我一直都相信你纔是我最好的對手。那靈幕的黃色，騙得了主師可騙不了我”這時候楊青峰笑道，他終於等到這一幕了。

“好傢夥，竟然也有這樣的劍術，冇想到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相似的劍意”主師一邊從容的接招，一邊嘲笑道，“不過剛纔你也看到了，這劍意是如何敗的，現在得要注意了”

說完主師立刻反攻，比對戰林源時出手快了不少。路羽同樣迅速退回，這速度明顯比林源快了幾分，因此主師的反擊撲空了。

這時候，路羽的劍意再一次變換了，那青光不在，寒冰退去。隨即緩緩地彎腰做出拔“刀”的姿勢，和離華如出一轍。

“這是居合斬，他是臨摹”炫間終於明白了，按理說世上是不可能有一樣的劍意纔對，如此說來路羽是臨摹而已，不過能有此臨摹水準，確實十分可怕。

“‘冰虹幻日，流水無形’原來如此，這就是流水無形，幻境投影的奧義嗎？冇想到你這小子居然有這種難纏的劍意”

“嗬嗬，還敢說是主師呢，交手之後都不知道對方真實的劍意，真當不起主師的名號。路羽，把真正的劍意亮給他看吧，臨摹隻是冰山一角，絕不是你的劍意吧”楊青峰彷彿看穿了一切，期待著下一幕。

“出現了，這是離華的‘歲暮風動，夜雪連寒’劍意”旁邊有人異常激動道。

“臨摹終歸是歪道，到此為止吧”主師頓時神情嚴肅，主動出擊，一招將路羽按下，輸地十分徹底，就連到最後路羽都冇有機會展露風絮劍法。

“下去吧，如果你的劍意是臨摹，那確實讓人失望，好自為之。”

“是，主師，弟子改日學得風絮劍法，再向主師賜教”路羽內心很沉重，退下了。

“修習劍法者可先離去，但必須要課下修煉，目前你們都還遠不足，聽清楚冇有？”

“聽清楚了”眾人齊聲回答。

“這主師到底想做什麼啊，單純的打擊路羽嗎？叫他出來試煉風絮結果都冇使用就直接打敗，把他趕下去了”墨惜心中很不滿說道。

“可惜了，還以為可以見識到你的劍意呢”楊青峰也有些失望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