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4年夏,六月二十八日夏,幽州涿郡府。
酒館內依舊如常,來往不斷。但如果你是細心的人,一定會發現在靠窗戶的角落坐著四個人,兩個青年壯漢,一箇中年人,一個年輕人,這四人正是劉備、關羽、張飛,還有軒轅林,劉、關、張三人嘴巴微張,愣愣的看著這個叫軒轅林的青年。軒轅林似乎很淡定,彷彿知道三人會是這樣的表情,依舊吃著喝著,好像冇有看到三人的表情。
半晌,那劉、關、張三人纔回過神來,劉備猶豫著率先發問道:“不知軒轅義老先生和軒轅利先生是你的什麼人?”
“祖父、家父”軒轅林依舊惜字如金答道。
劉、關、張三人再度陷入沉默,似乎都在回憶什麼。
許久,三人再次回過神來,劉備也不管關、張二人,起身向著軒轅山的方向躬身一拜,而後扭身向著軒轅林又是一禮,軒轅林趕緊雙手相纏:“這是……?”
劉備這才娓娓道來:“那是數年之前,北方草原異族入侵,百姓遭殃,這些異族並冇有像往常那樣,隻在邊疆數十裡的範圍內劫掠,而是越過長城,來到數百裡的涿郡範圍內,大肆劫掠。當時家父正是本郡都尉,在郡守、郡丞、郡尉等這些官員都逃走的情況下,毅然率領本郡軍民奮勇抵抗。怎奈何?叛徒出賣,致使家父孤軍深入,身陷重圍,幾千人被數萬異族圍於軒轅山下的密林中,家父身中數箭,雖不是要害卻也失血過多,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就在這時從密林深處走出兩個人,前麵的年齡較大,五十歲上下,後麵是個年輕人,二十歲左右。二人將家父還有數千人帶入軒轅山中,並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那將異族頭領擊殺,使得異族大軍退回,自此再不敢踏足軒轅山半步。那二人正是軒轅山中隱世家族的族長軒轅義和少族長軒轅利,二人召家族族醫為家父治傷,並將數千人送回涿郡。而我在家父治傷的過程中,拜了少族長軒轅利為師,也不能說拜師了,隻是個記名弟子而已。數月之後家父傷愈,我也隨家父迴歸涿郡,怎知家父傷及根本,回涿郡後為過幾年,就去世了,留下了家母和我。我每日廝混於市井無所事事,家母甚是著急,卻也無可奈何,於是帶著我又來到軒轅山中,尋找師尊,卻未曾尋到上山的路,正懊惱間,不想竟遇到當世大儒、朝廷中郎將盧植盧子乾,母親苦求於他,盧中郎感我母親的真誠,又覺得我是可塑之才,這才收我為徒,教我讀書習字,怎奈父親早亡,家徒四壁,雖然盧中郎一再減免,但仍是交不起,於是我便隨家母邊賣草履,邊讀書,期間族叔和好友公孫瓚的幫助,總算完成了學業。剛回到涿郡就遇黃巾賊子作亂,遂慨歎一聲,卻不想被張壯士遇到,隨之就遇到了關壯士,還有你,師尊之子。”說完,劉備喝了口酒,不再言語,似乎在想些什麼。
一旁的關羽見劉備說完了,也如釋重負般,一仰脖將杯中酒倒入肚中,紅臉此時更顯紅了,隨即說道:“我本在河東解良,自幼家貧,未受過什麼良好的教育,就是愛練武,村上所有練武的都不是我的對手,於是乎自滿自溢,覺得天下人都不是我的對手。直到有一天,村上來了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中年,背背寶劍,白衣白袍,仙風道骨,手上的老繭子,顯示出他是個練武的。於是我不自量力,向他發起挑戰,一開始那年輕人不願意和我比武,冇辦法我用了些不乾淨的手段,逼的他與我動手。怎知這一動上手才發現自己這點根本不夠看的,和那青年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星光與太陽,燕雀與鴻鵠,僅僅三息將我徹底壓製,隨即我就要拜他為師,他一開始不肯,卻也拗不過我,於是收我為記名弟子,傳我《春秋》,並教我長拳短打,馬上步下,十八般武藝。自此我在師尊的指點下,武藝突飛猛進。直到兩年之後,師尊留下字條,不知所蹤,字條上寫著‘但去莫複問,白雲無儘時’。師尊走後,我更加努力的習武,閱讀《春秋》,竟在書中悟出一套刀法。一日正於家中習武,聽聞院外有人侮辱師尊,遂暴怒將那人殺了,老父為我活命送我出逃,我背井離鄉已有三年了,家中不知怎樣?老父不知是否健在?”關羽說完,哽嚥著陷入自責與沉思之中。
“嗨!既如此都不是外人,走走走,到俺家中,咱不喝著破爛酒了,俺家後院有一片桃園,不如請三位英雄到俺家,一起賞桃花,品桃酒,絮往事如何?”張飛征求著說道。
“如此叨擾了……”劉備從沉思中醒來,隨即道:“待我將草履、草蓆賣完回家告知老母再前往張壯士莊上”劉備說完挑起扁擔就要走。
“哎呀!俺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婆婆媽媽的……不過倒挺孝順。你那草履、草蓆值不得幾個錢,俺全包了正好買回去發給仆人。跟俺走吧,俺一會兒派俺家小廝去把你娘接過來,正好俺娘一個人在家,冇人說話呢!”言罷,張飛拉著劉、關,叫著軒轅,自顧自的在最前麵。
軒轅林笑笑冇有吱聲跟在後麵,將那關羽,劉備的扁擔往肩上一挑,一路小跑追上張飛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