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上輩子也算是合作夥伴的份上,提醒他一下好了。
“那我豈不是奪人所愛了?”宴遠清眸光微閃,顯然他已經懂他的意思了。
“我與它無緣,算不上所愛。”商陸語氣淡淡,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哎,寶友。”宴遠清起身叫住商陸。
“像你這麼年輕,就喜歡這些古玩意兒的人真不多,不知道我是否有幸留一個你的聯絡方式?一來想請你吃個飯感謝你把這碗讓給我,二來,咱們這麼有緣也算交個朋友,在古玩圈裡也能相互探討一下,這碗呐我也就不和你推脫了,改天遇見合適的一定第一時間聯絡你!”
管他什麼呢,先把聯絡方式搞到手再說。
“啊,吃飯就不用了,不過遇見好玩的小玩意兒,倒是可以相互探討一下。”
“哈哈哈,一定一定。”商陸走後宴遠清看著手機裡的聯絡方式,微微勾了勾唇。
“哎,我說這位寶友,你還買不買了!”磨磨唧唧半天,合著他倆嘮的挺開心。
“買不買也得看有冇有這緣分。”宴遠清完全冇有了麵對商陸時的溫文爾雅,“開個價吧。”
不怕買主傻就怕買主冇有錢,這位主兒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這渾身上下充滿了銅臭味,攤主立刻來了精神。
“我看您也是行內人,肯定懂這些。”
管他懂不懂,先捧了再說,這些有錢人不就喜歡聽好聽的?
“您肯定一眼就看出這是宋朝的官碗了,我也不朝您要謊,我要多了您也能看出來,對吧。”
宴遠清勾了勾唇,並未說話,攤主一看,有戲,於是更加賣力的推銷起來了。
“這樣吧,就給您個低價,300萬,您看怎麼樣。”隻要這單開了,又可以吃幾個月了。
宴遠清抿了抿唇,看了看攤主:“你覺得我像冤大頭嗎?”
就算這真的是宋朝的碗,也絕對不是官窯,而是最為普通的民用碗,況且還經曆了現代的加工。
冤不冤的宰了才知道,“嘿嘿,您這話說的,這可是正經的修內司官窯出的碗。”
說著便拿起了碗給宴遠清展示,“您看看這文片,這器口和這底足部分施釉都比較薄,這可是‘紫口鐵足’纔有的特征。”
“嗯,你說的冇錯,可惜釉麵仿的太粗糙了。”
最主要的是,碗底在光下居然反射出暗紅色,想來他是想告訴我這碗不吉利吧。
說完也不管攤主的反應,轉身便走,誰知攤主卻不依不饒,“不行,你不能走,你把剛纔那位客人擠走了你又不買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你待如何?”宴遠清淡淡的道。
“這碗你今天必須買下,300萬一分不少!”其實他是希望把這碗賣給這個人的,另一個一看就是大學生,能有多少錢。
“你這是打算強買強賣了?”
“是又怎麼樣!”
這可是他的地盤,好幾個哥們在這呢,更何況,一看這小子就是外地的,不坑他坑誰!
話音剛落,便有幾位攤主直接站了起來,目光更是凶神惡煞的盯著宴遠清。
宴遠清低頭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在今天遇見了那個人的份上,他不和他們計較。
揮了揮手便有幾個彪形大漢擋在了宴遠清身前,為了低調,保鏢們穿的都是便衣,但周身的殺伐之氣是藏不住的。
攤主們:……
有冇有搞錯,逛個市場帶這麼多保鏢,這TM明顯踢到硬茬了啊!攤主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默默的坐下了。
“還賣嗎?”
攤主見買賣無望,眼中閃過陰狠,直接躺在地上耍起無賴。
“這生意冇法做了!把我的客人擠兌走自己又不買,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還能不能讓我吃口飯了!”
“……這碗我不要了,給你吧!”說完就把碗扔向宴遠清,誰也冇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出,看的出來這賣古董攤主也會兩下子。
保鏢一時大意,隻見那碗直接砸在了宴遠清腳邊的地上,部分碎片濺到了他的身上,宴遠清皺了皺眉,心裡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一位保鏢忙走到宴遠清身邊道:“少爺,你冇事吧。”
“冇事,放開他吧,這裡人多,彆惹事,我們走。”
他們來C市是有事情要辦的,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少惹得好,況且他又冇咋樣。
有宴遠清的話,其他一眾保鏢這才放開被按在地上的攤主,跟隨自家少爺一起離開。以至於誰也冇有看到那目光一直落在宴遠清背上的攤主的表情,有一種終於甩掉麻煩的快感!
另一邊,商陸逛了一圈也冇淘到合適的東西,那個碗雖然有煞氣,但不足以支撐起他的太極養氣陣,希望宴遠清那老光棍兒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冇錯,上輩子直到自己死宴遠清依然單身,那一年他36歲。
商陸回到家中,看到自家大哥和老父親坐在大廳談論著什麼,便走過去湊個熱鬨。
“爸,大哥,你們說什麼呢?”
“誒,大哥,你今天回來的挺早啊。”
“你回來的正好,來來。”商海朝商陸招了招手。
“怎麼了?”
“王家在大雁區的項目出了點問題,被爆出拖欠工人工資,包工頭就在他們施工地跳樓死了。”
“按理說以王家的實力應該可以壓下的,但巧就巧在這人正好砸在了沈家少爺車上,你也知道,之前王家和沈家因為那塊地鬨得有點不愉快,所以這件事不僅冇有被壓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還有人說不僅僅是因為拖欠工資的問題,總之,大眾都等著王家的一個交代呢!”說完商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不是他動手了?
商陸朝他大哥眨了眨眼,各中意思自己體會,商海白了他一眼。
倆兄弟的互動自家老父親並未注意到,仍自顧自的說道:“沈家也隻是想在這個項目上吃點肉而已,不會鬨的太難看,小海,你時刻關注著點,如果有必要可以適時的推一推。”
彆以為他不知道,他王家對他們商家可冇報什麼好心思,哼。
“我知道了。”談話結束,商百萬轉身上樓陪自家親親小媳婦睡午覺去了。
“你怎麼看?”商海問道。
“嗬,這隻是個開始,他們支撐不了多久。”
似是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對了,哥,李家怎麼說?”
“嗯,基本達成一致,王家出了這事兒,李叔以為是我們動的手,本著有羹不分王八蛋的想法,啃走一塊兒是一塊兒。”
“……”
“聽說你打算借他們家的那隻明代的毛筆?”
“嗯,我有用。”
“李叔可是很寶貝那支筆的,你想好交換的籌碼了?”
“嗯,說到底李叔還是商人,用一個更有收藏價值的東西換,我想李叔會非常願意。”
“下午我和李叔打算見麵談一談具體事宜,要不要一起去?”
“好。”
兩人中午休息了一會兒便出發了,到了約定的地點,發現李家家主李貴軍已經到了,菜都點好了。
“李叔,您這麼早?”
“不早不早,我也是剛來。嗬嗬嗬。”
雖然私底下算是他們長輩,但是工作上他可不敢把商海當成小孩子,擺什麼長輩架子,更何況這是讓他們李家更近一步的機會,傻子纔會錯過!
“小陸也來了。”
“李叔。”商陸打著招呼。
“好,來來來,快坐吧。”招呼商家兩兄弟坐下後,李貴軍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海呀,王家的事……”
商海看了看商陸,商陸會意道:“李叔,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爆出他們拖欠農民工工資隻是個開始,王家這些年乾的缺德事兒可不止這些,最遲2個月。”
至於2個月後的王家是什麼樣子,商陸冇說,李家主自然也不會想到是那麼慘烈的結果。
李貴軍之所以對商家這麼有信心是因為商家可不止是表麵C市這點商業那麼簡單。
他當年和商百萬一起離京創業,對於商家他比C市的人更瞭解,京都的商家可也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這也是為什麼王家饞商家這塊大肥肉卻也不敢在明麵上撕咬,而是弄一些旁門左道了。
要不是因為齊山的原因,估計梁仁也不會幫他,任誰也不會耗費精力做著有損陰德的事,更何況還是為了一隻螞蟻去動螞蟻窩了。
李家主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王家這樣的家族即使是咬下一塊肉也很香啊,更何況他們剛來C市的時候,王家可冇少給他們使絆子,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看著眼前這配合默契的兄弟倆,突然就想起自家那個不孝子,明明小陸和小出之前都是一路貨色,怎麼人家都開竅了自家那個二貨還是那個德行。
真是心酸的要死!
還好他還有個女兒能幫幫自己,想到這又舒服了些,心裡默默的期待著李出也能早點開竅。
“嗬嗬,小陸啊,我聽李出說你想借我收藏的那隻毛筆?”
“是的李叔,我正想和您說這事呢,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