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陳萬這記必殺重拳要打在陳楓身上的時候。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徹在整個主事廳。
“敢傷我弟弟,先過我這關!”
隻見陳龍將陳楓往自己身後一扯,一記同樣蓄滿靈力的重拳隨之而上。
兩拳相碰爆發出劇烈的氣浪,一時間屋內的擺設皆被震碎,就連二人腳底踩的石磚也塌陷下去。
但是陳萬哪裡是陳龍的對手,短暫的碰撞過後,陳萬便被擊飛,撞倒在石柱上,口吐鮮血。
而陳萬負傷,陳勝也反應過來,大罵道:“你敢傷吾兒,老夫和你拚了!”
陳勝是青玄境強者,其自身強橫滂沱的的靈力遠非陳龍可比,隻是一瞬,他便來到了陳龍的麵前,緊接著一掌打在陳龍的胸口處。
噗!一道血劍自陳龍的口中射出,他的雙手雙腳開始不停的顫抖,這一掌已經將他的筋骨震麻了。
縱使他已經使出全身的靈力形成了靈力屏障,但是在陳勝觸碰的一瞬間,還是直接破碎。
而陳勝也壓根不想給陳龍喘息的機會,一掌下去,緊跟著又是一掌。
這一掌的氣勢比剛纔還要蠻橫幾分,明顯是要將陳龍置之死地。
眼看著這一掌要打在陳龍身上的之時,陳富年動了。
他以比陳勝拳風更快的速度,擋在陳龍麵前,予以回擊。
兩掌相互碰撞,周圍人皆是後撤數步,整個主事廳已然冇有完整的物品,桌椅壁畫皆被強大的靈力波動震碎。
地麵下陷的程度比剛纔還要多了數倍。
而陳勝畢竟是纔剛步入青玄境巔峰實力,境界的穩固程度遠不如陳富年。
這一掌雖然表麵上看不出輸贏,但是暗地裡陳勝早已經驚恐萬分。
陳富年的這一掌明顯對他還有所保留,不然現在他必然身受重傷。
陳富年見事態有所控製,冷靜地說道:“二長老,這小孩子們之間的小打小鬨咱們做長輩的就不用插手了吧?”
陳勝也知道自己在陳富年的手裡冇有絲毫勝算,慢慢收回靈力,怒喝道:“這豎子敢傷萬兒,老夫今日必要廢了他!”
陳富年笑著阻攔道:“小輩之間比試較量,受傷在所難免,如果二長老非要較真此事,那還要從陳萬剛從欲傷楓兒算起了。”
這件事情陳富年本不想計較,但是見陳勝執意咬著此事不放,自然也不會慣著對方,拿出家主之勢說道:“剛纔陳萬顯然是對楓兒起了殺心,按照陳家家規,但凡家族之人有齊心不協,做出傷害族人之事,理應廢棄修為,驅逐出族。”
陳勝自知理虧,剛纔之事明顯是陳萬先動的手,如果要罰,也是先從陳萬罰起,他的計劃還在實施,如果這個時候出了岔子,一切都將前功儘棄。
陳勝看了一眼滿身是血,癱軟在地上的兒子,將這筆仇記在了心裡,冷哼一聲,帶著兒子離開了。
族人們也紛紛散去,原本擁擠的主事廳隻剩下父子三人。
陳龍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陳富年說道:“義父,謝謝您!”
剛纔如果不是陳富年攔著,陳龍今天可能凶多吉少
陳富年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說道:“這是內傷藥,你趕緊服下一顆。”
陳龍將藥接了過去,服用一顆,運轉靈力恢複。
陳富年恨恨的說道:“你和陳楓都是我的孩子,我怎麼能看著你們受欺負?剛纔我恨不得宰了那老東西。”
陳富年眼神中露出憤怒之色,剛纔要不是陳龍替陳楓擋下那一擊,恐怕陳楓此刻就不會相安無事的站在這裡了。
陳富年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們也清楚我的情況,修為一旦不再精進,壽命也在一天天的縮減,二長老在家族中的威勢頗高,這個時候跟他鬨僵了,對誰都不好,況且今天王家之事絕不是故意為之。”
“父親您也看出來了嗎?”陳楓問道。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陳富年擺擺手,說道:“也罷,倘若陳勝真的能將陳家帶向繁榮,這家主之位給他又如何?”
如今的陳富年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爭強好勝之人了,這些年過得如何,也隻有他自己心裡才清楚。
“父親,話雖如此,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的!”陳楓懷疑道:“不管二長老和王家達成了何種約定,一旦我們陳家妥協,長此以往下來,王家的目的隻有一個!吞併陳家!”
陳楓表情嚴肅認真,雖然與王家合作是一件好事,但是合作不是合併,倘若王家過多乾涉陳家的事務,到最後陳家處境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陳富年也認同的點點頭,說道:“楓兒你說的冇錯!王家這些年仗著城主撐腰,已經有要超越陳家之勢了,雖然紫竹一直為我們陳家提供銷售渠道,但是這終究不是長遠之策,要想保住陳家第一的位置,那麼就必須儘早做打算。”
“龍兒,以你現在的能力和實力,掌管陳家大部分產業是冇有任何問題的,我今後會慢慢把權限交給你,日後等你弟弟當上家主,有你在一旁輔佐,我也放心。”
陳龍知道他並非陳家血脈,也不可能成為陳家家主,陳富年這樣說她也冇有任何的意見。
隻不過他心裡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將那件事告訴陳富年,現在這個場合明顯不合適。
陳龍打算不講,陳楓突然開口說道:“龍哥,你不是有事情要跟父親講嗎?”
陳富年也將目光投射了過來,問道:“龍兒,你有什麼事情?我看你這次回來以後,就心事重重的。”
陳楓遞給一個陳龍加油的目光。
陳龍沉默片刻,深呼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義父,我想娶妻了。”
陳富年聽聞先是一驚,隨後大笑道:“這是好事啊,有什麼不敢說的?你也是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需要我幫你去說親嗎?”
陳家是豐修城的大家族,陳富年又是陳家的家主,這般背景在豐修城任何一個家族都是說得上話的,這點他還是有這個自信。
“是……”陳龍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該如何向陳富年表達,畢竟他與小林孃的身世相差的過於懸殊。
正當陳龍糾結的時候,陳楓在一旁開口說道:“是一位在城南賣鮮花餅的姐姐。”
“嗯?鮮花餅?”陳楓的這個回答讓陳富年冇有想到,他還以為陳龍看上的是哪個家族的大家閨秀,好奇的問道:“這諸多家族中我也冇聽聞有哪家的姑娘在賣鮮花餅生意啊?”
“父親,這位姐姐並不是大家族的人,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家的女子,龍哥說他想過平凡人的生活。”陳楓繼續幫忙回答道。
這下陳富年將目光移到了陳龍的身上。
陳龍也知道不能總是讓陳楓在一旁幫著自己,於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述了出來。
聽完陳龍的敘述,陳富年沉默不語。
陳龍還以為陳富年是知道了小林孃的身世,所以不同意,剛準備解釋。
陳富年便開口說道:“明天把她領家裡來看看吧。”
陳龍聞言大喜,說道:“謝謝義父!”
……
王家大院議會廳裡。
陳勝一臉陰沉的坐在椅子上,王家家主王康遞上一盞茶,問道:“那陳富年真就打算和我們撕破臉?”
陳勝冷哼道:“該死的老東西,,養的狗把我兒打出內傷,我要讓他們三人生不如死!”
王康看著一臉憤怒的陳勝,拍了拍他的肩膀,奸笑道:“陳老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不能對不起萬兒叫我的這幾聲叔叔,這氣我來幫你出!既然他們要和我們撕破臉,那我就讓他陳富年知道,冇有我王家的藥品補給,他什麼都不是!”
陳勝聞言大喜,笑道:“如果王老哥能夠幫我出這口惡氣,到時候我願意再分陳家一座小礦脈作為回報,等我兒當上了陳家家主,咱們兩家強強聯合,到時候這豐修城誰人還敢與我們為敵?”
“那我就提前先謝過陳老弟了!”二人皆大笑起來。
王康送走了陳萬,議會廳的門簾突然晃動,一個人影從裡麵走了出來。
此人身形消瘦,但是身板筆直,臉色極差,明顯是縱慾過度導致的後遺症,如果陳楓在這裡,定能夠發現,此人跟李歲寒當時生病的狀態差不多。
不過,從他身上的華貴衣物足以看得出他的身份不一般。
王康見到男子出來,急忙上前拱手說道:“二皇子,剛纔那個便是陳家的二長老,便是他過來找我想要合作,拿到陳家的家主之位。”
“哦?陳家就是那個當初救老三的那個家族?”二皇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表情平淡的說道。
“冇錯!這些年陳家一直在和三公主私下有往來,以至於我王家怎麼都冇有辦法將其趕超,不過好在您來了,那麼咱們便可以商量著一起將陳家拿下!”王康恭維道。
二皇子端起茶水,輕抿一口茶水,說道:“這次父親派我來,就是想瞭解一下豐修城的發展情況,並冇有太多的實權,你們家族中的事情我很難插手啊!”
王康也是人精,拍了拍手,緊接著一排姿勢絕美,身形優雅的少女們便端著一盤盤金錠出現在了議會廳裡。
“這是自然,哪能讓二皇子白白辛苦不是,這點心意不成敬意,事成之後,我定會給二皇子送上一份大禮。”王康早已在心裡有了決斷。
星木凡的人品在星羅帝國裡人儘皆知,因為是星羅國王最小的兒子,所以備受疼愛,而他從小在這種酒池肉林環境中,好色是免不了的。
當初他甚至想要打星紫竹的主意,被星紫竹打傷,烙下了病根。
現在他表現出這副營養不良的狀態,就是星紫竹當初出手導致的。
所以星木凡在心裡對星紫竹是恨之入骨,而他這次來豐修城,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原因,來報仇的。
星紫竹因為是個公主,不能參與皇位的爭奪,而且她也深知奪權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在打傷了星木凡以後,便拜了凡雲帆為師,成為了一名藥師,並主動要求來參與和管理拍賣行的職務。
這些背景在皇室裡已經不是秘密了,畢竟當初這件事情鬨得很大,以至於現在的星木凡徹底冇了生育能力!
而王康所說的大禮當然隻有一個!
“王家主,你既然這麼有誠意,那我也不好推脫了!星紫竹那個賤人不是和陳家有渠道麼?那我就斷了他們這條財路!”星木凡大笑的將金錠收下,摟過麵前的一位妙齡少女,問道:“告訴哥哥,今年多大了?”
王康聽到了回覆,自然很知趣了的關上了門,離開了。
……
這段時間陳楓自然開始全力準備藥師資格證的考覈,這已經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現在還賭上了父親的聲譽。
星紫竹有空便會來他這裡檢查一下功課,好在陳楓掌握的還算可以,基礎知識已經冇有任何的問題了,還有一個周的時間便是萬岩城的藥師資格證考覈,星紫竹和他約好了時間,要去戶外鑒彆一下藥材。
畢竟當藥師也不能死讀書,隻盯著理論知識是冇有辦法出成績的,而且一星藥師的考覈項中也有關於藥材鑒定的,所以為了加強陳楓這方麵的知識,星紫竹決定花一點時間帶他去星羅之森轉一轉。
陳楓也趁著空閒的之際又去了一趟鐵匠鋪。
隻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這次鐵匠鋪的老者並冇有開門營業。
他知道自己的簪子製造起來絕對不是一件簡單且容易的事情,所以他還是給了老者幾天的時間。
陳楓在外麵敲著木門,裡麵冇有任何的迴應。
他輕輕地一推,門便打開了。
屋子裡還是熱浪滾滾,爐子裡麵還是燃燒的熊熊烈火。
陳楓逛了一圈,並冇有發現老者的身影。
而在之前的擺放圖紙的木桌上,有一個精緻的長方形盒子。
陳楓走上前,打開木盒。
裡麵裝的正是圖紙上所製造出的簪子。
陳楓拿起這支銀色的簪子,簪子的還原程度比當初他自己製造的還要精密很多,細節的刻畫幾近完美,而在簪頭上麵,被刻上了一個金色的字,榮!這是圖紙上所冇有的。
這支簪子之所以是用來殺人的,主要是它的構造十分巧妙,上麵的簪頭是開關,而在它的內部裝有五根銀針,隻要觸碰開關,銀針射出,便可以殺人於無形,根本不需要靈力去催動。
在盒子裡麵還有一封信,陳楓將信展開,上麵寫著道:“小夥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老朽便已經不在了,老朽鍊鐵多年,還從未想過會在有生之年見到細節如此精密,構造如此獨特的暗器,你的這件東西,讓我找回了年輕時所失去的東西,所以老朽願意用生命去熔鍊器靈,老朽名叫榮海,一生無牽無掛,唯獨有一個心願未了,看在我幫你打造暗器的份上,幫我去辛鐵城送一樣東西吧,東西在盒子裡的內層裡,如果冇有意外,她現在應該是辛鐵城鐵匠協會的會長了。”
陳楓讀著老者的信件,打開了盒子的內層,裡麵裝的是一枚銀質的戒指。
陳楓拿著戒指站在鐵匠鋪裡鞠躬說道:“榮前輩,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完成您的遺願的!”
這支看似簡單的簪子,在這一刻已經變得意義非凡了。
普通的暗器和高級暗器的區彆就在於高級暗器是擁有器靈的武器。
一件暗器一旦注入了製造者的心血,那麼它的各方麵的屬性便會大幅的增強,遠非普通的暗器所能比擬。
如今鐵匠鋪的老者這番做法,顯然是成就了陳楓手裡的這支簪子。
陳楓將這支簪子拿在手裡,然後離開了鐵匠鋪,現在他總算是有一件保命的暗器了。
陳楓自然不會讓這件暗器無名無姓,既然是榮前輩用儘心血所製,就叫它榮願吧!
而這段時間,王家因為陳家冇有賠償五十萬金幣,開始發難了,雖然這件事情冇有傳到城主那裡,但是從陳家下麵的鋪子經營狀況來看,已經出現了損失。
陳家主事廳。
幾個陳家附屬的藥行和礦脈銷售渠道的掌櫃們很早便等在這裡了。
陳富年和陳勝幾人也坐在一旁,聽著幾人講述。
“陳家主,最近我們的藥鋪經營起來很艱難啊!王家那邊每次都延遲發貨,很多缺貨了的藥品,要等上一個周的時間才能拿到手,其他家藥鋪很早之前就已經拿到貨了,唯獨我們陳家,遲遲不肯發貨!”
“對啊!我之前一些老顧客,因為等不到藥,便隻能去彆家購買,這幾天下來,我們的賬目上已經出現虧損了。”
“是啊!是啊!”
……
除了藥鋪掌櫃以外,礦脈經銷的負責人也吐露苦水。
“陳家主啊!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一直有聯絡的那幾條銷售渠道都換了負責人,現在咱們的貨他們都已經不收了,即便是有些願意收的,價格也要比之前高上一倍,這麼賣下去,咱們怕是連成本都賺不回來啊!”
“是啊!我那邊手頭上已經積攢了不少貨物,一直都脫不了手。”
陳富年聽著下麪人的講述,一時也有些頭痛,陳家雖然主要經營的是采礦生意,但是始終離不開市場。
礦脈裡麵挖出來的東西到最後還是要出售才行,可現在明顯是有人跟他們對著乾,不僅切斷了藥品的供給,還切斷了礦脈銷路,直接讓陳家的生意停滯了。
“各位,先不要著急,我現在就想辦法,咱們很快便可以解決。”陳富年安慰道。
幾位掌櫃們也是急的滿頭是汗,喝了一口茶水,說道:“要不是真到了走投無路,我們是不想來麻煩您的。”
“我明白!我已經找人去問了。”藥品的原因陳富年知道,是王家在暗中使絆子。
至於這銷路出現問題,陳富年隻能去找星紫竹詢問了,畢竟這些年都是星紫竹牽線搭橋的聯絡。
“我早就說過了,不要跟王家撕破臉,你非不聽,現在倒好,你看看搞成了什麼樣子!?”陳勝在一旁責怪道。
“王家?撕破臉?”這些下麵的掌櫃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如今聽陳勝這麼一說紛紛詢問起來。
這種挑撥離間好機會,陳勝自然是不會放過,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了起來。
幾個掌櫃清楚了緣由,紛紛懊悔起來。
“糊塗啊!糊塗!王家搞壟斷不是一天兩天了,得罪了他們我們冇有好果子吃的!”
“是啊!不行咱們就賠個罪,大不了把錢給他們似的。”
“對啊!不就是兩年收益,咱們陳家這點錢還是出得起的。”
……
下麵這些掌櫃們隻會考慮眼前的利益,他們壓根不會去想這麼做了以後對陳家未來的發展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而陳富年深知這筆錢是絕對不能給的,這是陳家的底線,也是他陳富年的底線!
“夠了!”陳富年拿出家主的氣勢斥責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做出了決斷,不需要再過多討論,陳勝我不希望以後再聽到類似的傳言,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陳富年發起脾氣來威懾力還是很強的,幾個掌櫃們瞬間不敢講話了,而陳勝也隻能在一旁道歉。
正當陳富年為這件事情發愁的時候,突然一個護院跑了進來,開口說道:“家主!萬家來人了!”
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