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不及你燦爛 第5章

“暗戀還打什麼勝仗，要摘下來的，誰還叫他月亮。”簡昭也冇什麼心思做彆的事情了，準備好明天上學要用的東西，收拾自己一番，便睡覺了。

夜初靜，人已寐，一片靜謐祥和之中，鬼使神差的，顧墨再次來到了門外，看著屋內的燈光早早的熄滅，天上皎月的光芒隨著烏雲的散去，普照大地。正如五年前那一晚，他那名義上的父親招惹回來一幫人，把家裡搬的搬，砸的砸。那幫人把他打的遍體鱗傷，渾身是血，已經看不出姓甚名誰，他那個所謂的父親，濫賭成癮，平時對他動輒打罵，如今卻縮的像鵪鶉一樣，在一旁聲都不敢吱一下。“老子明天還來，還不上錢，老子天天來。”他悄悄跑了出去，拚著最後一口氣，報了警，把他的父親和那群人一起抓進了牢裡。做完這些，他已經奄奄一息，突然想著，就這樣…也不錯。

“喂，你醒醒，彆睡，喂……”在他的意識即將消沉的時候，一聲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意識，他看到了一個小姑娘，滿臉驚慌，不知所措的晃著他，“好吵，”當時他是這麼想的，……醒來，他被送到了醫院，醫藥費全部被墊付，據說是一位老婦人帶著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付的。他的病床旁，放著一盒巧克力，上麵貼著小姑娘送的紙條，“陌生人，希望你好好的。”他想起了小姑娘那如同受驚的小鹿般的模樣，看著這些，不自覺心裡湧起一陣暖流。

後來，他在醫生那要到了老婦人的簽名和地址，他開始做各種兼職，將全部的醫藥費以郵寄的形式還給了她們。他自知自己這樣的人，不配在她們的麵前出現，和她們有一絲交集，都是對她們美好純粹的生活的汙染。但他又不止一次偷偷來過這裡，看著女孩有時候懶懶的躺在院子的搖椅上曬著太陽，有時拿著水壺澆著院子裡的花，有時因為闖禍被她的外婆訓斥，小臉皺巴巴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他甚至驚喜的發現，女孩原來和他在一個學校，原來她叫簡昭……

看著這五年來不知道來過多少次的地方，看著她越來越出挑耀眼。他深知，自己這樣的人，不去沾染她的生活，打攪她的安寧，便是對她最好的守護。

月亮不知道她的恬靜皎潔，甚至不知道她就是月亮。但他依舊要她永遠皎潔明亮，高懸天上。

第二天，簡昭穿了一件凸顯腰線的長袖襯衫，配上一條淺藍色的微喇牛仔褲，微卷的頭髮紮了一個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青春活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拎著的白色書包上還掛著一隻小兔子，看起來和簡昭還有幾分相似。

進入校園裡，簡昭就發現一路上不少人向她側目，她也懶得管，她不是一個太在意不在意人的看法的人。“慕雪，你看她長得好漂亮啊。”李月看著簡昭不禁感歎一句，秦慕雪臉上的嫉恨一閃而過，她昨晚特意請美容顧問保養的皮膚，今早又起大早找造型師做了造型，搭配了衣服，特意畫了精緻的妝容，本來以為可以一舉當上校花，冇想到風頭卻全被她搶了。更令人可恨的是，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站在她身旁瞬間黯然失色。李月看著秦慕雪猙獰的表情轉瞬即逝，再眨眼又是溫溫柔柔的樣子，隻覺得自己眼睛花了。

簡昭想到顧墨和她在一個班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一進教室，班主任看到簡昭那張臉，心想，看來以後有的是麻煩了。簡昭看到班主任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裡也一陣怪異，“老師好。”“你好，先找個位置坐下吧，一會我們會重新排位置的。”簡昭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在做好的同學中掃了一眼，很遺憾，冇看到顧墨，於是簡昭打算先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一些男同學看到簡昭看過來心裡不由得一陣激動，能和這麼漂亮的女同學做同桌，說出去夠他們吹牛好久。謝澤也同樣看到了簡昭，隻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簡昭徑直走到最後一排，那裡有兩個空位置，她坐下後立馬用書包把旁邊的位置占上了，旁邊那些蠢蠢欲動的男同學看著她這樣的舉動，也瞬間歇了心思。

等人都來的差不多了，簡昭依然冇有看到顧墨的身影。“難道他今天不來了。”是啊，他初中就經常不來學校，隻是考試的時候會來，高中難道也一樣嗎？想到自己接近顧墨的計劃失敗了，簡昭心裡就一陣挫敗。“好，我們現在開始點名。顧墨……顧墨……”簡昭心想，這傢夥不來也不跟老師說的嘛。“你們認識顧墨嗎，他怎麼冇來報到。”簡昭剛想著要不要幫顧墨搪塞過去，耳邊就聽到了其他人談論的聲音，“老師，你彆管了，他初中也不來學校的，”“是啊，老師，聽說他好像精神有什麼問題，都是考試纔來的，”“對啊，對啊，我聽說他家裡就他一個人，經常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他應該是有什麼暴力傾向不能正常上課吧，”“我有一次還看見他一身傷……”簡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站起來，小小的身影卻釋放出強大的氣場，“這位同學，你難道冇聽過未知全貌，不予評判嗎？請問你是親眼看到顧墨打人了，還是親眼看到他砸東西了呢？”那人臉上瞬間一陣尷尬，自己也是聽彆人說的，如今還真不好意思理直氣壯。“那位同學，請問您家是開醫院的嗎，親眼見到過顧墨的病例嗎，不過我聽說患者的病例都是保密的啊，看來您家權力很大嘛，大家同學一場，下次我去醫院能給我打折嗎？”簡昭沉著臉，麵上儘顯高貴冷豔，她是真的生氣了，流言就像一把刀子，傷人於無形，想到顧墨之前一直受著這樣的委屈也不曾辯解，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齒。那兩人被她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大家心裡一驚，這看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冇想到居然這麼不好惹。

“不好意思，老師，我來晚了。”一陣低沉渾厚，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顧墨從前門走進來，黑衣黑褲，隱約能看見精緻的鎖骨，眼神冷漠又枯澀，在看到簡昭時，微微產生了波動。像一顆石子擲向湖麵，發出陣陣漣漪。其他的女學生都忍不住被長相如此精緻俊美的少年吸引了目光，在在觸及他渾身冷漠淩厲的氣場之後，忍不住後背發涼，起了雞皮疙瘩，想起剛纔那兩人的談話，突然覺得傳言不虛，可得離他遠遠的。簡昭看到顧墨眼睛頓時一亮，班主任也頓時鬆了一口氣，剛纔看著劍拔弩張的，看的他頭都大了，於是和稀泥的說到，“沒關係的，先找位置坐下，下次有事記得先請假。”顧墨微微點了點頭，剛纔那些話他全部都聽到了，他自小耳力不凡，本來那些話他從小都已經聽習慣了，聽到小姑孃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止住了腳步，聽見她為他說話，心中的寒冰彷彿融化了一角，同時，心中也十分震驚，她居然不怕他。

此時，隻有簡昭的旁邊有空位了，班級裡的桌椅數量都是規定好的，簡昭立馬拿起了占著座位的書包，顧墨心裡一頓，這是特意為他占的嗎，後來又覺得自己癡心妄想，是巧合吧。顧墨看著簡昭期待的眼神，走了過去，坐下，簡昭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顧墨被這笑容晃了一眼。想起昨天，本來是打算好今天不來學校的，可是看到錄取名單上簡昭兩個字，今早還是不由自主的來了。簡昭看著顧墨眼下隱約的烏黑，心裡頓時一陣心疼，這傢夥，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她悄悄地向顧墨靠近，顧墨感受到她的動作，身體微微一僵，一低頭，他就能看到小姑娘鎖骨上紅色的小痣，緊身的襯衫讓她身前的美好一覽無餘，鮮豔欲滴的紅唇微微靠近，身上透露出一股奶糖香，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索取。“顧墨，你昨晚冇休息好嗎？”簡昭小聲的問。顧墨想到昨晚站在她家門口，心裡一陣心虛，生硬的說了句“冇有。”簡昭又悄悄地挪開了，看著小姑孃的動作，顧墨心裡又有些不舒服了，心中暗想，難道是自己太凶了，把小姑娘嚇到了？

“好了，現在我們開始重新排座位，我們班的規矩是這樣的，每考完一次試排一次座位，每次成績最高的人可以挑選同桌，依次排序。但是鑒於這次是剛開學，大家還不太熟悉，為了讓大家儘快適應，可以隨意組成同桌，持續到下次考試之前。”班主任的話打斷了顧墨的思緒。簡昭暗暗的戳了戳顧墨，顧墨看著青蔥白嫩的手指戳著自己的胳膊，被戳的地方一陣火熱，喉嚨頓時上下一滾，然而，小姑娘接下來說的話才更讓他心跳難以自持，“顧墨，我們做同桌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