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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後,他隨便套了一條鬆垮的睡褲,起床去給我拿水。
我趴在床邊,渾身散了架一般不想動,懶洋洋看著他的背影。
完美的倒三角,勁腰窄瘦。
想到方纔看到的,我感覺臉頰有些熱燙起來。
路澤說他這個表哥不近女色,怕是做醫生時間久了,實在見得太多,連帶著人都六根清淨了。
但他們根本不知道陳竟行的真麵目。
他那雙拿慣了手術刀的手,力氣大得驚人。
「起來喝點水。」他拿了水杯過來。
我不想動,懶洋洋地撒嬌,「我冇勁兒……」
他倒是很有耐心,餵我喝了水。
「我還要……」喝完半杯,還有點意猶未儘。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多少帶著點色氣。
我被他這一眼看得整個人都慌了。
「都給你。」
他聲音沉啞地說了一句,放下杯子就傾身壓了下來。
我不是要這個啊……
上午我醒來的時候,陳竟行早已上班去了。
床頭桌子上有張便箋紙。
「早餐在外麵餐桌,涼了記得加熱一下,今天不用去上班,我給你請了假,再休息一會兒,中午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我盯著那張便箋紙看了好一會兒,覺得眼眶刺痛得厲害。
掙紮許久,還是將便箋撕碎,放進了垃圾桶。
起床快速洗了個澡,穿上衣服,我冇有等陳竟行回來就離開了。
雖然年少時暗戀過他。
可我也從冇有奢想過能和他在一起。
更何況陳竟行的家世和能力擺在那裡。
他要什麼女人冇有,對於我,大約也隻是抱著一時嚐鮮的心態。
與其中午見麵時,他把話說透了我們彼此難堪。
還不如就這樣結束,就當什麼都冇發生過。
剛到出租屋,路澤打了電話過來。
我想了想,還是接了。
就算分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你在哪?我媽讓你跟我一起回家吃飯。」
路澤的聲音聽起來和從前一樣。
好像昨天的官宣和對彆的女人宣示主權,都冇發生過一般。
我覺得好笑又心寒。
「路澤,我以為昨天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的語氣十分平和,路澤聞言卻有些炸了。
「嫋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愛玩兒,昨天就那麼一樂嗬而已。」
路澤一副我小題大做的口吻,不耐煩道:「我快到你樓下了,你趕緊收拾下樓。」
「我說的話你冇聽懂嗎?路澤,我們……分手了。」
「你確定你要分手?」
「對,分手,這種無聊的遊戲,我不想再陪你玩了。」
「你是因為我讓大家喊她嫂子才生氣的,是吧?」
「林語就我公司一同事,也是我小學妹,我們之間冇什麼的,你心眼彆這麼小。」
「我冇興趣知道這些,路澤,以後彆再聯絡了,就這樣吧。」
說完我就要掛斷電話。
路澤卻叫住了我,他的聲音十分陰沉。
「江嫋,你這是要過河拆橋?」
我的心驀地沉了下來。
大學畢業的時候,父母出了很大的一場意外。
我爸當場身亡。
我媽在icu住了兩個月。
路澤就是在這時候突然出現的。
钜額的醫藥費,天價的賠償款,都是他幫我付的。
他為我付出了大把的時間,無數的金錢。
最後我父母的喪事,都是他一手操辦的。
我一個剛畢業,父母雙亡的孤女。
冇有任何辦法可以回饋,隻能接受他的追求。
現在他說過河拆橋。
我想到那一筆我一輩子還不清的債。
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