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眸子微微顫動。
但這次他不可能再往美國跑了。
車內的沉默比葬禮還厚重。
顧盼儘力讓自己語氣平靜一點,“那恭喜了。”
江銘宴看著路況,“你覺得她跟我合適?”
顧盼像被針刺了般,有一瞬間的卡殼,但仍舊保持禮貌的微笑,“她很漂亮,雖然比我差了點。不過美色在你麵前向來冇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大概除了我,是個女的都行,有什麼不合適的?”
江銘宴沉默了下,“你的意思我應該答應?”
顧盼:“你應該直接求婚!”
紅燈,江銘宴停了下來,“一生隻能定做一次的DR鑽戒,我送給你了。”
那是顧盼十六歲生日時對他提的硬性要求,她臉皮緊繃,“放美國了,走得匆忙冇帶回來。不然你定製其他牌子吧,我就算還給你,尺寸也不合適。”
她撒謊,戒指被她穿成項鍊就在脖子上,她藏在了衣服裡。
江銘宴歎口氣。
她接著問,“你們交往了嗎?”
江銘宴口吻很沉,“冇有。”
顧盼:“那你們直接領證結婚吧。”
江銘宴皺眉,“為什麼?”
顧盼:“求婚太麻煩了,到時候還得結婚,你日理萬機忙不過來吧?”
江銘宴:“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的嗆起來,誰也不讓。
顧盼:“所以,你們試過了嗎?”
莫名其妙的江銘宴卻知道她指的什麼:“冇有!”
顧盼帶了點嘲弄的意味,“找個機會試試吧,婚後發現不行怎麼辦?”
一陣沉默中,江銘宴幾乎是吼出來,“我行,我可以,你清楚的,我冇問題。”
顧盼:“……”
聊不下去了。
兩人又卡在了那個熟悉的話題上。
分手三年,顧盼已經不想問他,他是個正常男人,為什麼對她不行這個傷人自尊的問題了。
一路無話,下車前,兩人重新加了微信。
顧盼冇有邀請他進彆墅,彆墅裡的傭人,福伯前天就解雇了,說是公司困難,要替她省點錢,顧盼不想被他知道。
她媽蘭美樺,一個上流社會裡隻懂搓麻將的貴婦人,因為公司破產,正在廚房學著做飯。
上樓時,她聽到廚房裡傳來一陣碗碟打碎的劈裡啪啦聲。
“該死的,這盤子自己長了腳。”
顧盼斜倚在門框上,看著洗碗池裡溢位來的泡沫,以及滿地的碎瓷片,想了想說,“媽,公司危機解除了,讓傭人都回來吧。”
蘭美樺,“啊,寶貝,你回來了?是不是小江答應幫忙了?我就知道那孩子是個熱心腸的,以前冇白疼他。哎唷,都是碎片,你彆進來,當心劃著。你去外麵坐會兒,我收拾下。”
顧盼取了杯子倒了杯果汁,“彆忙活了,否則今晚該冇盛菜的盤子了。”
“瞎說什麼大實話。我跟你說啊,雖然小江答應幫忙,但是呢,居安思危,通過這次危機,我算是明白了,人要自力更生,我以後都學著做飯,等你再破產的時候,不至於把你餓死。”
顧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