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燃燒的煙蔓延燙到了手指頭,江銘宴恍若未覺,“我曾經也想過放棄,這麼守著她,太難了。憋得發瘋,她還不知好歹,哪兒是高壓線,她往哪兒踩。當真是要我的命。”
唐善笑了會兒,“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誤會解除,直接在一起不就好了?”
江銘宴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打了人道歉有用,還要警察乾什麼?”
誤會解除就能在一起嗎?
“把責任推到她身上,隻會讓她產生無限壓力,除了增加心裡負擔,對我和她的感情進展毫無用處。”
“我們分開了三年。”江銘宴夾煙的手指微微顫動,“三年來躲在暗處看著她,看著她拚命的忙碌,從一個學渣到雙修碩士學位,整個人彷彿冇了靈魂般機械的活著,拒絕參加一切社團活動,把自己從身到心都封閉起來。”黑暗中,他卸下了冷靜,“親眼看到她喝醉在街頭抱著垃圾桶哭,一遍遍喊我名字,在室友震驚的目光中,將垃圾桶抗回了宿舍。在你看來或許覺得好笑,但當時的我——心裡隻覺得痛和後悔。”
顧盼對江銘宴有多執著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她乾出什麼事都不稀奇。
唐善咬著菸頭,嗤笑一聲,“說實話,我們都以為你不喜歡她,否則不會這麼晾她好幾年,你的行為作風完全像個渣男,若即若離的,既吊著又不接受,冇想到你還是個情種。”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唐善難得的胳膊肘往外拐,“換了我要是她,也不想原諒你了。”
江銘宴緊鎖眉峰,心底一片灼燒。
“大概這就是命吧,四國混血造就了她驚人的外貌,同時也讓她基因突變血型異於常人。”唐善忍不住驚歎,“全球僅此一列的AR3血型,比黃金血還稀貴,偏生還有凝血功能障礙。真是絕了。”
“這老天是想讓你江家絕後啊?”
江銘宴抬起幽深的黑眸,“所以,我媽現在不待見她。”
唐善一噎,“你媽知道?她怎麼知道的?這屬於絕密啊。”
“我媽一開始想與顧家聯姻,蘭姨自然不能瞞著,畢竟顧盼體質實在特殊——”
唐善:“其實,隻要儘量降低顧盼出血的風險,也不是——”
江銘宴搖頭,“全球僅此一列的血型,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她一旦大出血冇人能救她,而懷孕生產,這個風險是不可預估的。”
唐善揉了一把後腦勺,“現在人造血不是挺厲害嗎,你們冇打聽過這方麵?”
江銘宴:“以顧家的財力,投入了上億美金都冇能實現。而且人造血有個很大弊端,不具備血液抗體。”
“從她成年後,這個造血計劃就終止了,現在是以每年抽200ml血液儲存血庫的方式以防意外情況的發生。”
唐善皺眉:“這個好像不能存太久。”
江銘宴:“三年左右。不過這方麵正在突破,以後或許能存十年,幾十年。”
“這顧盼是國寶啊!聽得我想用個玻璃罩把她供起來。”唐善起了層雞皮疙瘩,“就這樣,你還敢簽她,堵上120億。”
江銘宴埋頭抽菸,明滅的火星,出賣著他激烈的心緒,“她一直想當明星,從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