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也深表懷疑。”裴東東的聲音有些壓抑。
蘇遙低頭,隻見裴東東小小的臉蛋滿滿的全是沮喪和挫敗,不由心一軟,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算了,你就暫時留在這裡吧。他不要你,你爺你奶一定會要你的。先回家吃飯,然後我再跟他們聯絡接你回去吧。”
“我不走!你答應我至少可以在這裡留一個星期的!”裴東東小臉脹紅,眼睛浮起一層淚光,“你是不是也和我爸爸一樣討厭我,覺得我是負擔?”
“你的確是負擔啊!”蘇遙誠懇地說。
“我恨你!”裴東東低頭在她手臂上狠咬一口。
“哎喲!”蘇遙吃痛鬆手,裴東東掉在地上,也不喊疼一磆碌爬起來就朝前狂奔,嘴裡大叫:“都不要我,我是多餘的,我撞車去!”
蘇遙嚇得急忙追上他一把將他緊緊抱在懷裡,“小祖宗,你彆亂來!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裴東東眼淚一顆顆如黃豆般撲撲往下掉,“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的確是負擔,不過是甜蜜的負擔。懂不懂什麼叫做甜蜜的負擔?就是喜歡得一輩子都不願意離開啊。”蘇遙竭力笑著溫聲軟語地說。
裴東東眼睛一亮,“你意思是不是允許我在你身邊呆一輩子?”
“啊?!”蘇遙頭立即大了,她似乎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裴東東見她不應,又嘴巴一癟眼淚直掉掙紮著要掙開她的懷抱,“我就知道你是騙人的。放開我,讓我去死!嗚嗚!你們都不愛我……”
“一輩子一輩子!”蘇遙被他哭得心亂如麻,立即點頭如搗蒜。
“拉鉤!”裴東東伸出小小的手指。
“有必要嗎?”蘇遙皺眉。
“當然有必要!”裴東東不由分說勾住她的小指頭直晃,“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你要變你就一輩子嫁不出去!”
“好惡毒……”蘇遙頭痛。
奔馳的車裡,裴少哲雙眸緊閉地坐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氣壓低得四周像結了冰,讓人窒息。
方纔電話就是此刻坐在副駕駛室上的助手陳苛打來的。
經過多方連夜徹查,此蘇遙非彼蘇遙。
一切都隻是巧合。
同名同姓同模樣的巧合。
五年前和他激情一夜的蘇遙真的在一年前就難產死了,她的母親不捨得火化,特地把她帶回老家安葬了。
她的墓在那偏僻的山區裡已經靜靜地呆了四年。
現在他手上拿著的就是她墳墓的照片。
而那個攪亂了他心湖的蘇遙,來自F省某個海邊偏僻小漁村的一個貧窮家庭,父母早逝,由外公外婆帶大。
難怪她和他對視時,眼睛澄淨一片,原來不是善於演戲,而是真的心地坦蕩。
她冇有欺騙他,冇有陰謀,可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很難受,有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悲傷。
中午,逛了半天街的蘇遙和莫微微帶著裴東東走進了一家水煮店。
“渴死了,我要喝橙汁!”莫微微轉頭笑微微地看裴東東,“小東東,你要喝什麼,姐姐幫你拿。”
裴東東滿是汗水的小臉皺巴巴的,嘴巴嘟得好高,一臉嫌棄地說:“這裡的東西能吃嗎?”
“當然能吃啦!可美味呢!你姐姐在這家店從小吃到大的!這裡最出名的就是臭豆腐了,你要不要嚐嚐?”莫微微越發地溫柔。
“不要!打死我都不吃!”裴東東劃雙手死死地捂住嘴。
“行了。你就彆勸他了。他這種公子哥兒哪裡看得起這種地方?咱們自己吃吧!”蘇遙自顧自地坐下來,熟悉地連點了好幾樣,然後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