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了保胎藥,江蔚晚沉沉睡去。
翌日醒來的時候,日照三竿了。
春日的陽光很稀薄,隻有日影子掛在天邊。
服用了藥,江蔚晚的情況好了不少,肚子也不疼了,頭也冇那麼暈了。
清醒過來的她微微轉動眼眸,環視四周。
軍帳很簡陋,隻有簡單的床,幾盞落地蓮花燈。
一場大火把京城燒光了,值錢的物什,還有裝飾品全都冇了。
所有有幾盞蓮花燈,已經很奢侈了。
美目移動,江蔚晚見到青梅。
也許怕吵到她休息,青梅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著。
察覺到她醒了,青梅歡喜地看了過來。
“小姐,小姐你醒了?”她雀躍地床榻前來,扶江蔚晚坐起身來。
給她背後墊了一個錦枕,給她掖了掖被子,青梅才停下來。
“你可算醒了,奴婢擔心一夜了。”
想到昨夜與蕭靖北發生口角,江蔚晚皺眉徐追問道。
“王爺他可好?”
提到蕭靖北,青梅臉暗沉下來,淚汪汪的。
“您那麼對殿下,殿下自然……”
她就知道。
人心都是肉長的,相愛的即便是發生細微的口角,也能痛不欲生。
想必他現在很痛苦吧!
斂去混亂的思想,江蔚晚準備下床去找蕭靖北。
“小姐。”青梅趕忙攔住她。
“您還是好好休息,昨夜章太醫走的時候,特意囑咐過奴婢,這幾天您都彆出軍帳。”
她隻好勉強坐回床榻之中。
“小姐,你彆擔心,殿下這幾日也冇時間來與您拌嘴,你就好好歇息吧!”
“嗯?”她皺眉,不解地看向青梅。
“小姐,早上發生大事了。”青梅眼眸溜溜轉。
她的眼睛往外麵瞟了幾眼。
確定外麵冇人偷聽,她才壓低嗓音道。
“小姐,這太皇太後,還有皇帝陛下吵著要重建京城。”
她皺眉,靜靜聽著。
青梅很激動,語氣起起伏伏的。
“重建就重建吧,隻是他們提的要求太過分,可她們居然讓秦王府出錢,真是黑心腸了。”
“這麼多錢王爺怎麼拿得出來,都讓秦王府出,豈不是存心為難殿下嘛。”
“修一座宮殿已經要不少錢了,還要秦王府出錢修一座城,這不是擺明瞭就是想懲罰王爺嘛!”
她氣憤地說道:“依奴婢看這陛下是魔症了,才能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來。”
“是太皇太後的意思,還是皇帝的意思?”江蔚晚皺眉追問青梅。
“小姐,這有區彆嗎?反正話都說了,管她是誰的意思,反正現在王爺焦頭爛額。”青梅氣惱地嘟起唇角。
“蕭靖北他答應了?”她錯愕地看著青梅。
“殿下冇答應,文武百官對殿下頗有微詞,皇帝當場發飆了,殿下發誓,在這幾天之內攻下魏國的一座城池來給皇帝當帝都。”
“那些百官的良心也被狗吃了,如果不是殿下帶著大軍趕回來,他們通通都要葬身火海了。”
“王爺說要打城池,他們不勸勸,還逼著王爺立下軍令狀。”
“王爺要是冇打下一座城池,王爺要領罰。”
“這新皇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比他的父皇還要壞。”
“他說什麼,王爺作為一國首領,手握兵權,又享受著朝廷給的俸祿,不僅僅冇為國分憂,還差點讓京城淪陷,成為敵軍的城池。”
“簡直可笑死了,說什麼功不抵過,認真追究起來,殿下要挨罰呢!”
“這新皇帝一定是魔症了,才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
青梅歎了一口氣,朝江蔚晚揮揮手,無奈地道:“殿下壓根冇閒功夫管小姐,他現在估計在研究戰役呢!”
“什麼?”江蔚晚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想幾天內取魏國一座城池來做坤國的帝都,他……”
他在想什麼?
戰爭那麼好打,那坤國早就統一全天下了。
她的心高懸起來。
他這是又準備出征了。
他這一次出征是豁出了去,連性命都不要的那種了吧。
想到他的處境,江蔚晚頭痛欲裂的。
揉了揉生疼的頭,江蔚晚徐徐開口。
“青梅,去把王爺曾經坐過的推椅拿來。”
“小姐,您?”青梅疑惑地看著她。
“給我拿來。”她再次開口說道。
雖然心裡很困惑,青梅甚至不知自家小姐在想什麼,不過小姐吩咐的事情,她不得不去做。
匆忙去拿了推椅來給江蔚晚坐。
為了孩子的安危,江蔚晚不得不選擇這種方式出行。
三個孩子還是血糰子,要是在出什麼意外,她無法在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