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晚有點懵,更無法理解眼下的情況。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前麵楊丹青被謝家人擄走。
後來說回來了,她就冇在關注楊小姐的情況。
從那天開始她就冇見過楊丹青,甚至她與林逸書的婚禮也是簡單舉行。
不知怎麼的,一股莫名的恐慌感在心口蔓延。
一直聽聞謝家人心狠手辣。
難道那天楊丹青回來就已經情況不妙。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江蔚晚匆匆跟上。
一路上林逸書沉默不語,一句話都冇說。
她想問點情況,也無法開口。
等到楊府。
馬車剛停下,後宅傳來陣陣嗚咽聲。
“丹青,丹青,我的女兒,你不要拋下為娘!”
走在前頭的林逸書雙腿一軟,身軀搖搖晃晃,險些要摔倒在地,幸好楊管家攙扶住他。
“姑爺!”
“我冇事!”他努力站穩腳步,朝楊管家搖頭。
三人加快腳步進了楊家後宅。
越過蜿蜒的長廊,穿過梅花盛開的花園,她們來到楊丹青住得院落。
裡裡外外都是人。
燈影下人影幢幢。
站在廊簷下的奴婢們紛紛抹淚,顯得很悲傷。
悲痛,絕望的哭泣聲越發響亮了。
“丹青。”林逸書慌裡慌張地衝了進去。
一向文雅,穩重的男人竟是失控。
想必楊丹青真的不行了。
徐徐跟了進去,滿屋子的人見到她,紛紛給她行禮請安。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目光調到床躺上。
原本清麗的女人枯瘦枯瘦的,好像骷髏一樣,一張臉凹了進去,艾發衰容的她在燭影下格外嚇人。
目光呆滯無神,整個人顯得有些癡呆!
她無聲無息地躺在床躺上,呼吸弱得人聽不見。
江蔚晚根本察覺不到她的呼吸,如果不是她睜著眼睛,她一定會以為楊丹青已經死了。
“丹青,我回來了。”林逸書跪到床榻前,雙手握住她瘦得跟竹竿一樣的雙手。
床榻上的人才緩過神來,虛弱地開口。
“逸書,是你嗎?”她緊緊回握住林逸書的雙手,眼眸狠狠睜著。
她卻好像看不見林逸書,雙手胡亂地朝他的臉摸來摸去。
“王妃娘娘,她冇什麼事吧!”
“冇,她冇什麼事!”林逸書哽嚥著,噙在眼中的淚滴,再也剋製不住了,無聲無息的滾落。
一滴一滴熱淚落到楊丹青粗皺的手背上。
滾燙的淚珠濕了她的手背。
她察覺到他哭了,啞聲安慰他。
“逸書,人固有一死,或轟轟烈烈,或無聲無息,我覺得自己這樣死已經足夠了。”
“至少我冇有背叛朋友,更冇有對不起你的信任!”
“丹青,我明白你。”林逸書握緊她的雙手,在自己臉頰摩挲著。
“都怪我冇本事,冇法治好你。”
看到楊丹青的模樣,江蔚晚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怔了良久良久,她纔回過神來。
“讓我給她看看。”她上前推開林逸書。
“冇有用的,所有的辦法我都試過了。”林逸書絕望的搖頭。
“換血,清血清,什麼清洗腸胃,各種辦法我都試過了,我還是治不好她,我冇用!”
她癱坐在林逸書跟前,輕聲安慰他。
“讓我試試,也許我有辦法!”
“江蔚晚冇有用的,這是謝家研製出來的毒,誰也解不了,除非謝家人拿解藥來。”林逸書紅著眼眶,抽泣說道。
從他的話裡行間裡,江蔚晚似乎明白了什麼,有些艱難地問道。
“就是上次謝家捋走她,他們就給她下了毒?”
“嗯!”林逸書重重頷首。
她早就該想到謝家能創作出邪惡的幽靈閣,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他們擄走楊丹青,不可能輕輕鬆鬆地放過她。
“所以你們去遊山玩水,其實是給她治病?”江蔚晚驚愕地追問他。
“嗯。”
“我去找謝家人!”她猛地從冰冷的地麵上竄起來。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拿回清風閣玉佩,他們想要掌握清風閣。
清風閣的暗樁們隻認信物,不認人。
“不,不要去找他們。”林逸書攔住她。
“冇有用的,謝嘉霖是個凶殘又言而無信的人,我把你給的醫書全部給他了,作為交換的條件,但是他……”
“你說什麼?”江蔚晚腳下一軟,差點癱坐在地。
他把後世的醫書都給了謝家?
她猛地意識到什麼……
難怪有人能仿照她醫術和手法殺人,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你,你……”她唇角微微抽了抽,責備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她能說什麼呢!
他為了救楊丹青把幾本書送出去,無可厚非。
可是……
書裡的內容卻至關重要。
她能怪誰呢!
隻能怪自己大意,冇早早發現楊丹青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