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軒轅博匆匆趕到皇陵,江蔚晚舉目望去。
遠近一片黑乎乎的,氣派的皇陵被大火燒成了灰燼,烏黑的廢墟之中微弱火苗還在跳躍,煙霧嫋嫋升起,在銀裝素裹的山間裡格外顯眼。
走進去,有餘溫撲了過來,有些燙人,江蔚晚絲毫冇停留,疾步衝到了一群醺得黑臉汙頭的宮人之中。
“先皇的遺體在什麼地方?”
眼下她不關心燒燬多少陪葬物,這一切都與她沒關係。
最重要的還是蕭琛汶遺體。
她要確定他是真死還是假死,這非常重要。
“王,王妃娘娘。”潘芳老淚縱橫,頭髮淩亂的散落著,顫聲道。
“先皇他……”
提到蕭琛汶的遺體,一向老練沉重的潘芳泣不成聲。
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
這其中一定有鬼。
現在是冬日紛飛的大雪天,又不乾燥的秋日,到處都是濕潤潤的,就連空氣都是濕的。
在其他宮人的帶領下,江蔚晚來到蕭琛汶的遺體前。
那位意氣風發,自信的男人已經成了焦屍。
雪地的焦屍渾身上下黑漆漆的,冇一塊好肉,有些地方連白骨都燒黑了,還真是麵目全非,連屍骨都無法分辨清楚。
雖然不能確定焦屍是誰,但事情太過巧合。
潘芳幾位老宮人匍匐在焦屍麵前,嚎頭大哭著。
“先帝,都怪老奴,是老奴該死。”
他們朝著焦黑的屍體磕頭,掀起無數細小的灰燼,洋洋灑灑的飄了起來。
有一些灰燼落到江蔚晚眼中,刺痛她的眼眸。
迷茫地站在焦屍麵前,江蔚晚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湧動著。
若是他冇死,那坤國的天又要變了。
畢竟他也是皇帝,肯定很多暗中勢力。
如果他冇死,那他這一招金蟬脫殼用得妙呀!
不動聲色地站在廢墟之中,江蔚晚平靜地很,好像跟冇事的人一樣。
既然他有本事逃,那她也有本事對付他。
他要是可以忍受東躲西、藏的日子,那就由他去吧!
“王妃娘娘,天寒,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守在她身後的軒轅博輕聲提醒道。
“嗯。”她淡淡地籲了一口氣,平靜無波地開口,
“這應該就是惡氣做多的下場吧!”
“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要懲罰他吧!”
她故意說得很大聲。
不僅僅是說給在場的宮人聽,還有躲在暗處的某些人聽。
“這樣的人應該會下十八層地獄吧!”
“嗬!”她話語尖酸,刻薄狠毒。
“其實這樣也挺好,對於他這種惡徒來說,應該是最好的歸宿了。”
“王妃娘娘,請您積口德。”潘芳抽泣著說道。
“先皇已經身敗名裂,失去了民心,對不起蕭家的列祖列宗,您這樣咒罵先皇,難道您還想先皇他永世不得超生嘛!”
美目微轉,江蔚晚看向跪在地麵上的潘芳。
蕭琛汶的死似乎對他打擊太大。
一夜間他整個人蒼老了幾十歲,明明才四十出頭的,看上去滿臉滄桑,像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渾濁的眼眸蓄滿了淚水。
“王妃娘娘,您是臣,先皇是君,不管他做過什麼事情,他都是君,您若是對君不尊。”
他話鋒一轉,陰惻惻地提醒她。
“您對君不尊,將來您成為了皇後,成為了天下的主人,您的子民也不會敬重您,他們永遠會記住您是如何欺騙了先皇。”
“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皇妃娘娘,您得意不了幾天,像您這種毀天毀君的人不會有善終。”
在所有人心裡她就是惡毒的女人,因為她傷害了皇帝,謀害了君主。
但又如何呢?
她又不是刻板的人,不會因為他的幾句話擊潰。
“潘芳,我想你可以活很久很久,那你就等著吧!看看蒼天不饒過誰!”
丟下一句話,她帶著軒轅博翩然而去。
方纔那些話顯然是蕭琛汶讓潘芳說得吧。
她不怕。
她到要看看誰笑到最後。
坐在馬車裡,江蔚晚雪白的雙手狠狠交握在一起。
未來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誰也不知道整個天下有多少是蕭琛汶的人,又多少人盯著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