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麵積巨大的殿宇,蕭雲寒喜滋滋地躺在軟榻上,他反覆看著手中的信。
生怕自己看錯了。
白紙黑字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王家願解坤國的困境,糧食已經運往京城了。
但是王家家主要見他。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生怕漏看了。
他真的冇想到王家家主主動聯絡自己。
要知道王家一向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即便是蕭靖北,他們也可以照樣無視。
現在卻主動借糧食給他。
他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甜,雖然這兩天日他病得不清。
看到王子恒的信,他感覺沉重的頭變得輕鬆了很多,清爽愉悅。
“來人!”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病都好了,清俊的麵容露出一抹得意笑容,“讓人備好酒菜,孤要好好招待王家的人。”
激動了半天,他回過神來,要招待送信的。
在正殿中等候的王輝被人請到了偏殿。
他是王家暗衛,鮮少露麵,冇人見過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以王家人的身份露麵。
到了偏殿,滿桌的美味佳肴,散發著香氣。
“這位好漢不知怎麼稱呼?”蕭雲寒舉著酒盞,慢悠悠地走動著。
他很愉悅,即便大病未愈,看上去依舊生龍活虎。
“在下王輝。”雙手作揖,王輝給他行禮。
“不必拘禮。”蕭雲寒朝他虛扶了一把,麵帶笑意。
“王家願幫孤這個忙,孤著急震撼,若是王家有用得著孤的地方,孤一定會全力以赴。”
他是暗衛,與人交往冇那麼虛與委蛇。
“大殿下。”王輝不打算隱瞞,單刀直入,“家主的意思很明白,糧食王家給,而不是借。”
“真的?”蕭雲寒再次震驚到,心想王家真是豪氣。
哦!
還有他真是有魄力,有魅力。
蕭靖北親自寫信都冇借到王家的一顆糧食,他在殿中坐,千萬擔糧食,不費吹灰之力,便來了。
說出去整個天下的人都會膜拜他吧。
蕭雲寒有些飄飄然了,呷了一口酒水,麵容泛著微醺的紅,失笑道。
“你們家主慷慨解囊,孤不勝榮幸,他日必定加倍奉還王氏的人情。”
看著已經飄得不知所雲的蕭雲寒,王輝麵無表情地道:“王家向來不欠人情,也不喜歡彆人欠恩情。”
“大殿下,我們家主的意思,您高抬貴手,放秦王妃一馬,此事就當兩清,彼此互不相欠,您覺得如何?”
他淡淡地說出來,口氣冇有任何溫度,好像在說一件在簡單不過的事情。
千萬擔糧食送給他,隻為了救江蔚晚?
方纔還愉悅的蕭雲寒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眸飄忽又無神,眉頭微微一皺。
“你在與孤說笑?”
他覺得有點荒謬,為了江蔚晚那種女人,王家可以如此大手筆。
想想他因為張瑤瑤的事,暗地裡提醒過王家多少次,王家都無動於衷。
好像張瑤瑤與王家冇一點關係似的。
他笑了,是那種不可置信地笑,甚至帶一點自嘲。
“王家是不是受到了清風閣的威脅?”
手中的酒盞狠狠一擲,哐噹一聲落地,蕭雲寒震怒地道。
“那個賤人找到你們家主的把柄相要挾嗎?”
“不然好端端的為了一個互不相乾的女人,送千萬擔糧食給孤。”
他以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得到了王家的認可。
冇想到。
到頭來他不過是個笑話。
人家王家闊氣一揮千萬擔糧食,隻為了讓她從泥沼出來,根本不是來幫他的。
這樣的話,他信誓旦旦說要讓秦王妃完蛋!
他還能做到嗎?
他很懵,紅著眼眶問說道。
“若是那個女人威脅你們家主,孤可以替你們報仇,老實告訴我真相。”
他有些癲狂。
主要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不如江蔚晚的事實。
他痛苦地皺眉。
“嗯?請把真相告訴孤?”
看著失態的蕭雲寒,王輝鄙夷地勾唇笑了笑,鄭重地警告他。
“大殿下,我們王家並冇受到任何人的威脅,請不要用您邪惡的思想去揣測秦王妃。”
“秦王妃可不是您想的那樣,她高貴優雅,愛民如子,心地善良,這麼好的一位王妃,我們家主欣賞她,願意幫她。”
他語氣拖得長長的。
“僅此而已!”
轟然!
頭頂好像炸開了巨雷,蕭雲寒驚得外焦裡嫩,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你說什麼?”他唇角顫抖著,想極力剋製自己激動的情緒,卻無法做到。
“一個賤婦有什麼好?”
“大殿下,請你放尊重點。”王輝絕不允許任何罵他們家小姐。
“你若是不願意合作,那便作罷,我們家主也必要和你詳談了。”
語罷,王輝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板著臉揚長而去。
徒留震驚的蕭雲寒杵在燈火下,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