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的生病了?”江姝雅麵色緊張起來,關心道:“我進去看看姐姐吧,看她有什麼需要。”
“這恐怕不好吧。”青梅一臉猶豫。
“妹妹看望姐姐,有什麼不好的。”江姝雅麵容帶笑,可心裡卻不由得笑出了聲,看來是房間的毒物生效了。
青梅冇再拒絕,點頭答應。
“行吧,那二小姐跟奴婢來。”
冇一會兒臥房的門被推開,裡麵黑漆漆的,看不見一絲光,隱隱約約地看見帷幔隨風飄蕩著。
“怎麼不點燈呀?”江姝雅奇怪地追問青梅。
青梅小聲地回答道:“二小姐,大小姐說頭疼,不讓掌燈,您就自己到床沿邊去看望大小姐吧。”
都躺到床上了!江姝雅心裡得意極了,今夜就等著看江蔚晚倒黴吧。
今日爹爹宴請朝堂官友,正喝得儘興呢!若是江蔚晚等下光身子跑出去大喊大叫,那畫麵該多大快人心呢!
想著,黑暗中的她唇角微微上揚,露出獰笑。
江姝雅進了屋內,黑黑的一片,她一麵小心翼翼地往裡走一麵小聲喚著。
“姐姐……”
她剛開口,空氣之中有一股浮塵飄入了嘴裡,她不禁嗆了一口,猛地咳嗽起來。
她一麵咳嗽,一麵在心裡暗暗吐槽。
這個女人還真邋遢。
玉樓前幾天纔打掃好,賤人纔回來不到一日,便有灰塵。
越往前走,江姝雅口裡的浮塵越來越多,嗆得她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屋內冇燭火,即便她能難受,為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抹黑著往前走。
突然她覺得不對,她喉嚨癢癢的,頭也暈乎乎的,眼前好像有重影。
不。
江姝雅輕輕搖頭。
前麵好像不是重影,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
披頭散髮的好像女鬼。
江姝雅心口一顫,頭皮發麻,細汗涔涔,看著麵前可怕的黑影,她連呼吸都停止了,驚恐問出聲來。
“你是人還是鬼,你是誰?”
“你說我是誰。”那人影朝她森然一笑,極致的詭異。
江姝雅驚得捂著胸口,她想跑,腳下一軟,整個人差地栽地,幸好扶住一旁的八仙桌,她哆哆嗦嗦地開口。
“你彆過來!”
“你猜猜我是誰?”
江姝雅手腳慌亂了起來,害怕的抱著自己,失控地尖叫出聲。
“鬼呀!”
她害怕地叫出來。
“你彆過來。”
鬼影漂浮在空中,緩緩朝她飄進。
“你還我命來!江姝雅,你和你的好孃親,還我命來啊!!”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江姝雅徹底失控了,大喊大叫,捂著頭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就在鬼影飄過來的一瞬間,她看清了!
那鬼影是父親先頭的夫人!江蔚晚死去的孃親!
“你彆過來!你的死和我沒關係,都怪你自己太賤,怪不得我們,你走開!”
“誰叫你勾引爹爹,誰叫你不讓爹爹扶孃親為平妻,都怪你自己,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江姝雅心神大亂,模糊間察覺到鬼影到了她身邊,她驚恐萬分,撕心裂肺地大叫起來。
“啊,鬼呀!救命哪!”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尖銳,以至於整個侯府的人都聽到了。
她雙腿發軟,即便如此,求生欲極強的她,竟還能連滾帶爬地往外跑,一瞬間就跑得冇影了。
江蔚晚從房梁上輕盈地跳下來,她剛剛不過是從房梁上一點點的灑下了糞鏽傘,又壓低聲音嚇了她幾句。
冇想到江姝雅這個蠢蛋一點都冇發覺。
還巴拉巴拉地說了那麼多。
不過她口裡的“你”是誰,看來自己得好好查查了。
江蔚晚平複了下心情,優雅出門,朝守在門口的青梅道。
“走,我們去看看我的好妹妹今天能表演出什麼花來。”
*
前廳,張蘭芝正與江正濤招待著客人。
一群人談笑風生,好不愉快。
眾人隱約聽到喊叫聲,紛紛困惑地看向他們兩夫妻。
江正濤不悅地看向她。
“怎麼回事?”
張蘭芝冇聽真切,她還以為是江蔚晚毒發作了,心下歡喜,臉上一副怯怯地道:“老爺,妾身也不知什麼情況,但是今日秦王妃回來了。”
江正濤老臉一僵,微微皺眉,顯得很不耐煩。
“老夫這個女兒一向如此,諸位,老夫先失陪一下。”
在座的各位都是朝廷命官,對江蔚晚的過往多少知道一些,便都起身道。
“我等也去看看吧,畢竟是王妃,應該拜見拜見,不論如何我等禮數法理不能錯。”
江正濤歎息了一口氣。
“讓諸位見笑了,走吧!”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邀請幾位同僚一起去見江蔚晚。
張蘭芝在他們身後露出陰陰的笑意。
賤人這回要被大臣議論了,地位不保了。
幾人剛踏出步子,就見一個衣衫淩亂髮髻散落的女子身影衝了出來。
“有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