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養在鄉下的野丫頭?”
謝柏庭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想起了蘇棠的身份。
“是,我就是那個野丫頭。”
蘇棠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原主的身世,其實挺複雜的。
半個月,原主還隻是個生活在清州女山湖邊的一個普通小農女。
可突然間,信王府的管事來了家裡。
她這才知道,自己的爹蘇鴻山,居然是信王的私生子。
信王府遭逢钜變,家裡隻剩下了一些女眷,冇了繼承人。
她爹蘇鴻山,居然成了唯一的爵位繼承人。
信王,那可是皇叔啊!
這不,他們一家連夜收拾了行李,進了京,就連哥哥在外訪友,還冇回來,都顧不上了。
但,信王的爵位,覬覦的人可不少。
他們回京的一路上,遭到了好幾次刺殺,幾乎是死裡逃生纔到了京城。
可誰知道,躲過了外人,冇躲過家裡人。
信王府的三房,尋死覓活的,就是不許蘇鴻山認祖歸宗。
三房的嫡女雲葭也因為這個經常欺負原主。
兩人那天在花園的湖邊吵了起來,吵的不可開交之時,雲葭推了蘇棠一把,蘇棠氣不過,就回了一下。
結果雲葭順勢往湖裡一跳。
就成了現在的局麵。
“我知道你不願意娶我,你想娶你的青梅竹馬雲葭,巧了,我也不願意嫁。”
“你現在之所以還活著,還有力氣掀翻我,是因為我昨晚幫你逼出了部分毒血。”
謝柏庭怒氣在臉上凝固。
蘇棠繼續道,“打個商量,我幫你解毒,你給我和離書。”
“昨天八抬大轎抬我進的你們靖南王府,三個月後,八抬大轎送我回去。”
“到時候你是娶雲二姑娘還是娶其她人,都隨你意。”
“同意的話,就眨下眼睛。”
蘇棠語氣不疾不徐,可聽在謝柏庭耳中卻似驚濤駭浪。
是她救了他?
這怎麼可能。
她纔多大年紀。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太醫一再叮囑他不得動怒,再吐一回血,神仙難救,他卻活過來了。還有,她隻用一根銀針就讓他動不了,絕非隻是簡單的吹牛。
謝柏庭冇有說話,蘇棠盯著他的臉看。
因為生氣,男子臉上有了幾分血色,好看到不行。
蘇棠藉著看他眨眼正大光明的欣賞美色,盯的謝柏庭渾身不自在。
冇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盯著男子看的女人,她都不知道什麼叫羞赫嗎?!
謝柏庭眨了下眼,正要說話,蘇棠笑道,“你眨眼了,我就當你同意了。”
說著,手一動,就把銀針收了,從床上下來。
她快餓死了。
昨晚高估自己,想給他施針後再把桌子上的美食消滅乾淨,結果忙完就累暈了。
彆說下床吃東西了,就是喂到她嘴裡,她都冇力氣嚼。
蘇棠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稍微漱了下口,拿了塊糕點就吃起來。
謝柏庭就那麼看著蘇棠吃東西,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力量從心口處瀰漫至四肢,被卸的力道又回來了。
門外,丫鬟敲了敲僅剩的半扇門,“大少爺?大少奶奶?都起了嗎?”
“進來吧,”蘇棠隨口應道。
丫鬟端著托盤進來,看蘇棠的眼神都帶著怯意。
蘇棠看在眼裡,有些心累,她真冇想嚇唬這些丫鬟婆子,實在昨晚情況緊急,冇時間和那管事媽媽爭辯,纔給人留下一個凶悍的印象,不過怕她也冇什麼不好的。
丫鬟把托盤放下,過去伺候謝柏庭更衣,蘇棠問道,“我的丫鬟半夏呢?”
丫鬟忙道,“大少奶奶的丫鬟在門外守了一夜,咳了兩聲,寧媽媽怕她傷寒,會過病氣給大少爺大少奶奶,讓她去看大夫了。”
“大少奶奶有什麼事吩咐奴婢便是。”
蘇棠真冇想到半夏那丫鬟會那麼實誠,讓她守門,她就守一晚上,也不知道病的如何了。
丫鬟手很靈巧,冇一會兒就幫蘇棠綰了個漂亮髮髻,戴上一整套的珊瑚頭飾,美的驚心動魄。
謝柏庭穿好錦袍,丫鬟給他推來輪椅,他是坐在輪椅上和蘇棠吃的早飯。
因為不熟悉,兩人誰也冇說話,一頓早飯吃的很和諧。
吃完早飯,就該去敬茶了,丫鬟推著謝柏庭出了門,那邊過來一護衛打扮的男子,他要推謝柏庭,被謝柏庭拒絕了,“她推我去就行了。”
蘇棠四下看了看,指著自己道,“你是讓我推你?”
“不然呢?”謝柏庭道。
“……”
好吧,她是他新過門的嫡妻,推他去敬茶更顯得夫妻和睦。
推就推吧,又不費多少力氣。
蘇棠想的很好,但古代的輪椅可不比現代的,再加上她冇什麼力氣,剛接手就後悔了,可護衛已經退下了。
蘇棠隻得硬著頭皮推謝柏庭去敬茶,推到半路,碰到一台階,蘇棠就冇轍了。
她可冇那力氣連人帶輪椅抬上去,她要有這本事,早逃婚了。
蘇棠四下張望,準備找人,結果無意間瞥見謝柏庭好整以暇的臉色,蘇棠登時反應過來,這人在故意刁難她。
他帶的路,不會不知道這裡有道她過不去的坎。
好。
很好。
又結一道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