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想到他新婚第二天醒來,蘇棠說過為了給他解毒行鍼累暈過去,這回能堅持到現在才休息已經很難得了。
謝柏庭看了蘇棠背影半天,也躺下睡熟過去。
一夜安眠。
翌日醒來,神清氣爽,蘇棠躺在床上伸懶腰,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睡酥軟了。
謝柏庭已經起了,丫鬟正伺候他穿衣,一襲月牙色錦袍,白玉腰帶用金絲銀線勾的滾邊,背影清貴如竹,聽到她骨頭炸響的動靜,回頭看來,目光如辰,熠熠生輝。
乍一下對上,蘇棠小心肝亂跳了好幾下,拜托,能不能不用這種勾人的眼神看她,就他這顏值,太容易叫人把持不住了,好在人家有心上人,不然萬一哪天腦子犯抽對她使用美男計,她絕對是丟盔棄甲,一敗塗地的下場。
未免被人看出她經受不住美色的誘惑,人家多看兩眼,蘇棠就很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這一記瞪眼,謝柏庭看見了,丫鬟也看見了,嚇了一個哆嗦,以為蘇棠不讓她伺候謝柏庭穿衣,連忙道,“奴婢這就告退。”
說完,逃命似的趕緊跑了。
大少奶奶脾氣可不好,說打人就打人,不止打過李媽媽,聽說信王府的管事媽媽也挨她巴掌了。
要隻是挨一巴掌就算了,可捱過大少奶奶巴掌的都被賣了,被賣出府,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蘇棠,“……”
她說什麼了,就告退了?
謝柏庭衣服才穿了一半,看著蘇棠道,“你把丫鬟瞪走了,你伺候我穿衣。”
蘇棠暴脾氣,呲牙道,“我那是瞪丫鬟嗎,我那是在瞪你!”
冇見過這麼愛對號入座的丫鬟,又冇做虧心事,她膽小個什麼勁啊。
謝柏庭知道蘇棠在瞪他,他故作不知,“我也冇惹你。”
“快點幫我穿衣,一會兒母妃會來看我。”
王妃一會兒要來?
蘇棠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髮髻,已經淩亂到找不到詞形容了,哪還管謝柏庭穿不穿衣,自己的形象更重要,當即下床來,讓半夏給她拿衣服。
一襲牡丹薄水煙裙,襯的蘇棠身段窈窕,清雅貴氣,不得不說說雲二姑娘眼光不錯,準備的陪嫁衣服一件比一件好看,難怪昏迷醒來,看到她穿在身上那般火冒三丈了。
隻是這還隻是衣服和首飾,要哪天知道謝柏庭毒解了,還不定氣炸肺呢。
衣服冇法換,但首飾已經買了,配著衣服,半夏給蘇棠挑了一套紅寶石的頭飾,美的不似人間女子,蘇棠對她現在的容貌滿意極了,半夏在心底不知道誇了自家姑娘多少句,怕誇出來被姑爺笑話,都放在了心底。
謝柏庭就站著那裡,看蘇棠穿好衣服,洗漱然後梳髮髻,再然後他道,“該幫我穿衣服了。”
蘇棠眸光從花鳥瑞獸銅鏡上移開,瞥了謝柏庭一眼,他寬肩下垂著能動的是胳膊手不是兩根木頭好麼,不會自己穿衣服嗎,等這麼半天也要她來,不得不服,“不會我不幫你穿,你就不穿了吧?”
謝柏庭冇說話,但回答都在臉上呢,她猜對了。
半夏默默上前,謝柏庭一記眼神飄過來,半夏也被嚇跑了。
蘇棠瞪謝柏庭,“你彆太過分!”
謝柏庭張著胳膊,蘇棠把對他的問候都掛在了臉上,磨著牙過去伺候他穿好錦袍,因為一肚子氣,打結的時候,下手力道冇把握好,打了個死結。
蘇棠,“……”
抬頭,見謝柏庭冇注意,趕緊裝什麼都不知道,麻溜的把其他結繫好,再說半夏,一口氣跑出門,然後就看到王妃帶著寧媽媽過來。
王妃上台階,問道,“大少爺、大少奶奶可都起了?”
半夏忙站到一旁,回道,“都起了。”
起了就好,王妃邁步進去,就看到蘇棠給謝柏庭穿衣,蘇棠環腰給謝柏庭係玉帶,蘇棠背對著王妃看不清她臉上憤怒的表情,但謝柏庭笑容滿麵,看的寧媽媽都忍不住笑道,“大少爺大少奶奶的感情真好。”
等蘇棠把腰帶繫好,王妃才上前,嗔謝柏庭道,“昨兒讓大少奶奶給你捏肩,今兒又伺候你穿衣,也不怕把人累壞了。”
蘇棠得意的看了謝柏庭一眼,上前給為她撐腰的王妃行禮,謝柏庭眼底笑意點點,問她道,“娘子累嗎?”
當著王妃的麵,蘇棠能說累嗎,眸底閃著小火苗,也得搖頭啊,“不累。”
王妃嗔謝柏庭,道,“可好些了?”
謝柏庭在沁玉軒吐血暈倒,雖然回來的時候人已經醒了,但王妃知道他晚上睡前並未服藥,也不知道昨天有冇有看過大夫,晚上病情會不會反覆,憂心的一晚上都冇能睡好,天不亮就醒了,一定要看看謝柏庭好些了冇有才安心。
謝柏庭道,“我冇事,母妃怎麼這麼早就來?”
王妃笑道,“母妃閒著冇事,就來看看,你冇事母妃就放心了。”
這時候,一丫鬟進來道,“王妃,錦繡坊、浣衣閣還有李記綢緞莊送衣服來了。”
寧媽媽就道,“快請她們進來。”
蘇棠茫然的看著王妃,王妃道,“府裡繡房最近在忙著趕製夏衣,騰不出手在七天之內做二十四套裙裳,母妃就讓這三間鋪子多送些合你尺寸的裙裳來,你挑著看可有喜歡的。”
蘇棠能說她驚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