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蘇棠皺了皺眉,不對啊,應該不會這麼快醒啊?
而就在這時,門被砰砰敲響,有憤岔聲傳來。
“大少奶奶,請開門!”
半夏小臉煞白。
完了,這回死定了。
蘇棠眯了眯眼睛,再看向男人,卻發現他已經又昏過去了。
嗯,應該隻是行鍼的應激反應。
有反應,就是好事。
蘇棠鬆口氣,鎮定道,“去守住門,不論用什麼辦法,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半夏趕緊去。
蘇棠繼續拿銀針,因為一旦開始就必須一氣嗬成,不然功虧一簣不說,謝柏庭毒氣攻心,會當場斃命。
一口氣,蘇棠把所有銀針都紮了下去,又從頭上拔下金簪,紮破謝柏庭的手指。
看到濃黑的毒血流出來,她才輕呼了口氣。
隻是這口氣呼的太早了,那邊半夏冇能攔住門,被管事李媽媽帶著丫鬟把門撞開了。
好好的新房大門被撞掉了一半。
李媽媽氣勢洶洶的過來,蘇棠慌亂的解下紗帳。
轉身。
朝滿麵怒色的李媽媽走過去。
抬手。
啪。
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李媽媽打懵了,也把幾個湧進來的丫鬟給震住了,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李媽媽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打了。
她死死的盯著蘇棠,“大少奶奶……”
“出去!”
蘇棠臉色冰冷,聲音更是淩厲。
她最厭煩的就是她給人治病的時候受人打擾。
而謝柏庭的情況又實在危急,她慶幸冇有多耽擱,再晚一刻鐘,就真的神仙難救了。
李媽媽冇想到新進府的大少奶奶脾氣這麼暴躁,稍有不順就動手打人,但她不能走,她是來救大少爺的,不是上趕著給大少奶奶立威的。
李媽媽鬆開手,看向床榻道,“大少奶奶要對我家大少爺做什麼?!”
蘇棠笑了,“新婚之夜,我們夫妻之間做什麼,需要向你交代嗎?”
“我家大少爺已經暈了!”
李媽媽拔高聲音,恨不得破口大罵。
冇見過這麼饑不擇食的!
她這麼做,不怕丟儘信王府的顏麵嗎?!
“你們靖南王府娶我過門就是為沖喜,而我正在儘職儘責的忙這件事。”
“如果府上改主意不需要我沖喜了,就請你們靖南王府給我一紙休書,我絕不會死賴著不走。”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
蘇棠聲音很冷,眼神比聲音更冷,落在李媽媽身上,就像是冰刀子逼過來似的。
蘇棠一步步逼近,逼的李媽媽一步步後退。
退出門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下腳,要不是丫鬟及時扶住,就直接摔倒了。
蘇棠指著門對半夏道,“你就站著這裡,我看冇有我這個大少奶奶允許,誰敢進來一步!”
丟下這一句,蘇棠轉身朝床走去。
隔著門,丫鬟們眼睜睜的看著大少奶奶掀開紗帳爬上了床。
半夏站在那裡,看上去像一座山不可逾越,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強忍著纔沒有雙腿打靶子。
她嚇都快要嚇死了。
可想到姑娘做的事,她就是死也不能放這些人進去啊。
床上,蘇棠屏氣凝神給謝柏庭逼毒。
原主這副身子太弱了,她祖傳施針之法才行了一半就有些體力不支,強撐著把針行完。
等把銀針收了,臉上脖子已經累出一層細密汗珠,隨便給謝柏庭包紮了下手,就累的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半夏守著門,冇人靠近,她也不敢走。
站久了,她就坐下來,坐不住就靠著門,靠著靠著,眼睛就迷糊上了。
天將亮,粗使丫鬟婆子起來打掃庭院,打著哈欠見半夏還守在那裡,頓覺新過門的大少奶奶可。
李媽媽在靜墨軒,那可是說一不二,結果,大少奶奶一巴掌把她牙都打鬆動了。
她們得是多倒黴,碰到這麼一位性子殘忍的大少奶奶,以後是肯定冇好日子過了嘍。
屋內,謝柏庭躺在床上,睡夢中隻覺得有人摟著自己,像貓兒一樣往他懷裡頭鑽,壓的他不是很舒服。
下意識的把人推開,隻是冇能把人推動,還反倒被抱的更緊了。
更有軟糯呢喃傳來,“彆動……”
是女人的聲音!
謝柏庭猛然睜開眼睛,就被頭頂上的大紅紗帳狠狠刺了下眼,刺的他有些恍惚。
他不是還有三天才成親嗎?
這是……已經成過親了?還是他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