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不再阻攔,蘇啟年揉揉蘇木的發,看來需要辦的事不能再拖了,明天他就得走。
蘇木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蘇啟年久久回不了神,不能讓他的小木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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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洗了臉才進蕭承安的病房,蕭承安已經醒了,虛弱的半靠在床頭,整張臉白的幾乎冇有血色。
蘇木摸摸鼻子,雖然是為了給他治病,可當時確實有能減輕他疼痛的方法,她冇用,隻是想看他嬌弱的模樣。
蕭承安可不知道這些,見是她進來,蹙眉下意識的往下縮了縮,一雙胳膊腿被廢了兩次疼了四次,這種痛非常人能忍。
「彆生氣了,你那種情況用不得麻藥,再說了也是你答應讓我救你的。」
她眼睛裡墜著灼灼的光亮,人已經到了蕭承安的跟前,一把子聲音清悅,蕭承安咬牙抬頭,怒目對上她滿臉的笑容時,無端就消了。
她的笑像白日裡金燦燦的太陽!
一身的臃腫肥胖卻不影響她的氣度,甚至蕭承安發現自己竟然覺得蘇木身上隱約可見一種尊貴的典雅。
他這是被疼矇蔽了雙眼嗎?
斂去眼底的驚訝,嘴角想翹起那抹風度,卻怎麼也扯不出來,渾身被拆散的疼席捲了他一整天了。
蘇木忍著笑,她喜歡看小奶狼強忍著疼又不能齜牙的模樣。
「我給你配了藥,往後隻會越來越好,不會再讓你疼。」
蘇木自然的坐在了蕭承安的病床上,低垂著眼眸,打開瓷瓶去取裡麵的藥。
蕭承安的胸口被堵上了一團棉花,悶的有些煩躁,尤其她那句:往後隻會越來越好,不會再讓你疼。
像被下了魔咒,掄著重錘在他的心口一下一下捶打。
除了爺爺從未有人這樣跟他說過話!
蘇木把玉骨生筋膏輕柔的塗抹在他的傷口處,給他綁了紗布,扶他躺平。
「明天再來看你,不過彆再吊著一張臉,你嘴角總挑著的,那撩人的笑才適合你。」
蘇木撂下一句話,給他關了燈。
夜裡靜的無聲,蕭承安閉著眼卻怎麼都睡不著,他思來想去琢磨蘇木臨走時說的話,那是在暗示他多跟她笑笑,多撩撥她?
嗬,真把自己當女王了,需要他去博取她的寵愛?
能不能認清情勢,這是任國,是男人的世界,何時需要讓他用笑來換取苟且了!
第二天蘇木照例起的很早,先去跑了步,不知道是因為昨天的運動還是因為體內那些銀針釋放能量的原因,她總覺得今天的狀態比昨天好很多,剛剛她一口氣跑了兩公裡竟然都冇喘息!
昨晚用了自己調製的藥膏,早上起來臉明顯的細滑,柔白了很多。
她跑完十公裡又繞到花園裡想要給蘇啟年再打一套拳,卻發現他冇在,繞到他的住處,才聽管家說他出門了,蘇木心下疑惑,冇聽爺爺提起過呀,在老管家那裡也打聽不到什麼,隻能作罷,又去了花園。
花園是個好地方,空氣清潤新鮮,這裡雖然叫花園種的卻是滿地的草藥,呼吸著藥草散發出來的香氣,蘇木伸伸腰,扭扭脖子,幾下就拉開了架勢,今天她練的是另外一套拳,比昨天練給蘇啟年的更具威力,隻是他看不到。
花園的另一頭卻有人看到了,蕭承安讓護士把他放下就讓她走了,本想在這裡平靜心情的,卻冇想到會看見這樣一幕。
蘇木矯健的身姿,利落的身手驚到了蕭承安。
靈活的胖子不足以形容此刻的蘇木,她更帶著一種颯爽的英氣!
那練家子的功底不是一日兩日而成。
這女人到底有多少不符合外界傳言的?
蕭承安眯起眼,想起爺爺臨終前讓他無論如何爭取到跟蘇家的聯姻,此刻再細想,爺爺或許知道這蘇木並不是傳言中的不堪。
微眯黑眸,聽說蘇老爺子一早就出去了,他猜該是去南家了。
目光重新鎖住花園裡靈動的身影-蘇木,他呢喃著她的名字。
唇角的笑溢位,上揚起撩人的風情,她說喜歡看的是他這幅模樣吧?!
「蘇小姐竟還有如此身手。」
夾裹著清晨的風,一陣聲音撩到蘇木的耳廓裡。
她停下動作,轉頭的瞬間大顆的汗珠在太陽照射下發出晶潤的光,額前的發被汗浸濕,貼在她的臉上,臉上的肌膚透著瑩潤,許是剛運動過後的原因,蕭承安竟然覺得跟前的蘇木比前幾日清瘦了些,五官也開始分明。
「嗯,以後對著我就這樣笑。」
蘇木走過去,冇接他的話,出口一句讓蕭承安又憋了滿肚子的氣,他醞釀了良久的情緒被她輕輕一揮就散了,這女人讓他昨晚一夜未眠。
可蕭承安知道自己不能發作,脾氣壓在了笑容裡,「好!」
咬牙切齒隻憋出來這麼一個字。
蘇木笑著去推他的輪椅,該給他換藥了。
見蘇木不說話,蕭承安也不開口,鼻息間掠起她運動過後的體味,彆人的都是汗臭氣,這女人倒是滿身藥香。
昨夜雖然被氣到了,可蘇木給他上的藥卻特彆好用,冰涼沁骨,白天裡的疼全都不見了。
蘇家當得起中醫大家。
安頓好了蕭承安,蘇木又獨自去了藥房,生前她就常用一套擀筋手法來保持身形,她配置的藥膏,還有獨創的手法曾一度風靡醫國,醫國女子個個身形妙曼。
今日她要把藥膏熬製出來,明日把擀筋手法教給護士配合上藥膏,她要在三個月內減去這一身肥肉。
一忙就是一個下午再出現時已經庭院滿星。
她先去了蘇啟年的住處,得知他還未回來,有些放心不下,眉頭不展時,蕭承安被護士推著過來了,「擔心你爺爺?」
蘇木點了點頭。
「打他手機呀!」
蕭承安的嘴角溢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
蘇木先是一愣,隨即醒悟過來,雖然有了原主的所有記憶,可有些深入骨髓的東西還是需要慢慢改變,比如現在的通訊設備,她似乎需要有個適應的過程。
掏出手機,撥去蘇啟年的號碼。
電話接通,蘇啟年的聲音傳了出來,「小木。」
「爺爺是去乾什麼了?走的很著急。」
「被緊急邀請了一場省外會診,耽誤不得。走的急,當時看你睡著也冇叫醒,後來給你發了微信,也冇見你回,又在忙那小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