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說汝是師父師弟?可有憑證!”
野人揭下枯草皮,石碑有字師父提。
文寫偷盜館中寶,黃金蜜橘與蕭匕。
可冤小人誹謗成,師弟受難關監底。
無憑冇據隻口說,師兄無情永不際。
“汝的好師父,關我於此儘十年矣!怎得不是個黑心無義之徒!”
“汝不容我罵,我偏要罵!罵得越大聲我越解氣!”
小子細細瞅碑文,字裡行間有問題。
隻刻結果未道因,果是師父無情義?
問野人姓甚名誰,又為何不逃向四方,受這窩囊氣?
野人自語本為末獨司空牛斯比之子,大將軍黃龍之侄,姓牛名宏。
家府因國破家亡落了個粉身碎骨慘下場,叔叔也早先不知因何情況被問斬。
憑著人脈交情才借得帆板一組遊水西去,哪想不幸遭遇海嘯捲入漩渦。
一眼醒來便此處,祖師憐憫伸手救。
哭訴身世有九死,祖師收留二號徒。
無憂無慮三兩年,祖師不幸崩殂死。
分為館中二把手,祖師魂授《蕩倭功》。
本與師兄相處個好無疏,不想受栽贓嫁禍莫名其妙入冷洞。
不是野人不想丟,實乃山界有封符。
一出洞口二公裡,符爆山搖死無體。
“果真如此?師父卻是個不近情理之人……師叔受苦也。”
十六年間早學會觀言察語,家母傳其顫聲識人之術。
師叔點頭卻搖頭,其實住此也快活。
不過又言師兄確是個大偽似真之徒,那日分明可以為此事辯護。
小子也言自半末獨人,父前歸國母在隱世林。
師叔有興來,本是同館家中人,現更一國親上親。
想測小子水平程度尚如何,突然攻襲一擊鎖喉飛擊倒。
“不經打,汝在館中學作何?莫非虛度光陰作個大橘重重萌?”
小子身起手搖腦門,聽畢師叔言語方知剛纔屬一個試探。
“果是師叔,一擊鋼拳猛如虎!頑徒獻醜了。”
雙人搖身半圓轉,光影遮麵速起拳。
一拳打個猝不及,兩拳齊上青鼻臉。
三拳撂下出幻覺,四拳揮雨底朝天。
小子殘血平長睡,師叔失望搖頭歎。
“真外強中乾,果資質平庸,武力虛弱大不足,惜哉惜哉。”
醒後看世界,師叔野采燻烤肉,口水直流惹人嫌。
“醒了,這肉你聞聞罷了,我遠不夠吃呢。”
小子擦嘴假閉眼,隻是這賤嘴真不爭氣,唾液分泌個不停。
師叔看雪湘還算有分寸,便言放他自去捕捉晚膳。
小子腰痠背痛哪裡還有精力去打獵,就隻能呆呆看著師叔享用美味。
雪想:怎麼回事?師叔拳法我實在能看清,為何躲卻躲不過?
他試著吐納彙脈卻心火上頭差點暈厥。
師叔察覺後趕緊速點穴,小子這才保了條小命。
“瘋了!此是尋死之法,何要四散吐納!日後萬不可如此!”
雪湘大驚,修煉的內息全然消失不見。
吐火不出,灑水不下,召土喚木皆不來。
小子惆悵億萬,難道一年功力全散落了個白花花!
“不會,奇葩……此是何意!逼死絕境離鄉人!”
小子跑出師叔洞,放下烤肉出外觀。
一撞猛磕青衫樹,哭盯殘月無星伴。
深呼迷霧襲寒冷,蚊蟲隨風齊撲鼻。
十八負擔深沉重,未來不知萬險難。
“哭何?好歹男子漢,師叔特嫌哭啼煩。”
小子仰頭看師叔,憔悴無助像野鬼。師叔巴掌扣小子,好歹人生要抗壓。
“哭何?哭何!你離親兩年,我可離親有十年矣!真像個小娃娃。”
或許一掌扇醒他,確實自棄是狗雜。不如重新苦修煉,來日還做雪大俠。
“多謝師叔再造之恩!小子唯有死力修煉,日後為師叔平反扶名聲。”
“孺子可教,可教也!跟我一同享用烤全鹿去。”
此卻成了個烤碳鹿,師叔尬笑隻好在捉。
小子真誠內心笑,老朽之後第二人。遺憾老朽離世早,發誓未來保師叔。
卻感親情深刻,著實有些想家。這纔出來第三年,未有成就決不回。
就是這麼個容易感性情的少年,就是這麼個曆經預防針的少年。
晚膳後,師叔睡,小子坐想今日事。
雪想:為何內力全失?到底發生什麼?莫非……
小子試著摘下手環,手環卻牢固得一發不可收拾。
又看仙錢和紅韁,實未感到一絲古怪。
此究竟有何用處?那天公將軍給這些真是為了賠個不是?
轉著手環看來看去,居然有個隱藏按鈕小如虱。
慢慢撥動,內力終於緩緩迴流。
“難道天神言道吸收靈氣是這意思?這手環……會不會也吸收彆人的內力?”
可總不能拿師叔下手,這種事小子乾不出來。
出洞躍上青樹巔,目窺一山物萬千。
有狼節群在林野,飛下英姿轉月輪。
可惜吸不得彆物內力,隻像個半自動儲存器而已。
看呆了狼,小子蹲下輕撫摸。
早在雪山深森便學會了安撫野獸,什麼豹子老虎都是他的好朋友。
樂嗬嗬抱狼撫揉,凶巴巴逗狼威嚴。群狼共舞開派對,夜狼青眼如燈火。
散後還是意未平,隻怕嗨皮驚師叔。老老實實回深洞,師叔早已睜眼醒。
“嗬嗬,能看得出小子是真有水平,洞外我可感受到了,真不錯。”
小子趕緊謙虛說豈敢,師叔大笑誇讚道好料。
“我們總得來一場,看看師徒誰更強。”
小子自然有雅興,他纔不會故方水。
走出深洞,二人互相行作揖。
小子先手起步左滑拳,順腳踢起茶杯大石頭。
師叔一臂金定擋其攻,開腿躲過飛石來突襲。
鬥碰拳,兩相對,不分勝負難有果。
隻是夜晚變淩晨,一夜冇睡熊貓眼。
鬥得正樂嗬,卻忘了本該做什麼,老仙帶人上山來。
“師弟……雪湘?雪湘!不好,得去救他。”
浮塵一甩分開二人,三麵表情各自不同。
“師弟,快出界了!還有,這是我館新收的弟子不是生人,你不必大下狠手。”
“湘兒,怎來此地!該打,未有我同意就不許隨意胡亂跑,罰你回去思禁閉。”
小子正想為師叔解釋,隻是師叔眼神暗示不可莽撞,也就心懷不甘硬是把這口氣嚥下去。
師叔給師父作揖後便回洞去了,能看得出內心的不滿和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