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凡看見檢查單的時候,腦子有片刻的空白。
但她很快又冷靜下來,說道,「我是有什麼問題嗎?我之前剛做過胃鏡,醫生說……」
「胃鏡和胰腺是不同的,因為位置相近,所以很多人會弄混,但其實並不一樣,不管怎麼樣,你先做個檢查吧。」
鄭凡不說話了,但到底還是慢慢點了點頭。
「你先通知一下你的家人,你這邊得先掛號繳費,而且這個是穿刺,你得找人陪著你。」
聽見這句話,鄭凡想起的第一個人就是鬱詞。
但她又想起了那天鬱詞說的話。
——他是因為時渺的囑咐才照顧她的,所以對他而言,自己……是個負擔吧?
想著,鄭凡也很快朝麵前的人搖搖頭,再說道,「我冇有家人也冇有朋友,我可以……找個護工。」
她原本可以連護工都不找的,畢竟她現在身無分文。
但她怕自己後麵真的有什麼事,醫院還是會想儘辦法通知鬱詞,所以乾脆從一開始就將源頭掐斷。
當然,現在醫院的費用也是一個問題。
鄭凡想了想,給自己以前店裡的老闆打了個電話。
老闆是一個憨厚的中年女人,以前鄭凡在她家的時候,她還一直開玩笑說讓鄭凡嫁給她兒子。
鄭凡當然冇有答應。
甚至在見過她兒子一麵,她兒子真的對她表現出一點意思的時候,鄭凡就直接辭職離開了。
她不想……連累任何人。
但此時卻是不得不開口了。
老闆娘倒是很爽快,這邊電話答應了,那邊就直接給鄭凡轉了五千塊錢。
醫生很快給她安排了時間,但穿刺的結果需要兩週的時間。
鄭凡先辦理了出院手續。
獨自一人走出醫院後,鄭凡一個人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坐了很久。
她看見了街上不斷來往的人和車。
即便是在這座並不算繁忙的城市中,每個人也依舊有自己的方向。
隻有她,冇有家,也冇有方向。
當這個想法落下時,鄭凡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狗。
這個念頭讓她整個人立即站了起來,然後直接往前走了幾步,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她才住了兩天院,其實現在穿刺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疼,但現在她已經控製不了那麼多,隻加快了腳步,一把將門推開!
狗吠聲也在這個時候響起,那小身影也一下子撲入鄭凡的懷中。
當抱住懷中這片溫熱的時候,鄭凡這才感覺到自己那顆空蕩蕩的心,有了些許著落。
靜靜地抱著它過了好一會兒後,她纔想起給它喂東西。
小傢夥已經好幾天冇有好好吃飯了,此時一見到食物就開始狼吞虎嚥,鄭凡伸手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
直到它吃飽了後,她才牽著它出去。
帶著它剩下的狗糧和一些玩具。
此時正值飯點,鄭凡不想去餐廳裡打擾鬱詞,所以她在街上先繞了幾圈,直到他店裡的人開始逐漸減少的時候,她才牽著狗進去。..
「你找我們老闆吧?」
阿奇立即說道,「我去廚房叫他。」
「謝謝。」
鄭凡朝他笑了一下,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六號桌上,有個人正在靜靜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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