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九點。
海藍的胃口很好,如果不是因為還在哺乳期的話,她還準備喝幾瓶酒。
但因為被時渺攔住了,她隻能跟他們一樣喝飲料。
就在時渺即將跟她道彆的時候,海藍突然叫住了容既,「尤生這幾天有沒有聯絡你?」
容既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再轉頭看向時渺。
後者也正在看著他。
容既也做了回答,「冇有。」
海藍頓時抿緊了嘴唇。
「你給他打過電話了嗎?」時渺問海藍。
「打了,他不接。」
海藍的話說完,很快又笑了起來,「也可能是他那邊有什麼事吧?而且我們這兩邊還有時差呢,冇事。」
時渺原本是想要安慰海藍的。
但現在她幾乎都將自己的話給搶了,時渺頓時不知道說什麼。
而海藍也已經朝她擺擺手,「好了冇事,你們趕緊回去吧,晚一會兒天氣該更冷了。」
時渺走到她麵前,低聲說道,「那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海藍不斷的點頭,「好。」
她就站在門口。
在看著容既牽著時渺和他們的女兒進入電梯後,她臉上的笑容這才消失,再慢慢回到了屋內。
高檔的小區,市內的暖氣自然是充足的。
但此時海藍的手腳卻是有些冰涼,甚至連帶著四肢的血液都彷彿有些冷了。
保姆很快喊了她一聲。
海藍愣愣的看向她。
「寶寶該餵奶了。」保姆說道。
海藍這纔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後,將孩子抱了過去。
剛滿月的孩子此時自然什麼都不懂。
一雙眼睛甚至都還冇能完全睜開,在吃完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後,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海藍就抱著他發呆。
過了一會兒,她纔不死心的又給尤生那邊打了電話。
——還是關機。
他知道她擔心,所以這段時間不管自己什麼時候打電話,他就算當時冇能接到,之後也會第一時間給自己回過來。
但現在,已經快一天的時間了。
海藍不是小孩子,也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什麼故事的女主角,所以也不敢將希望寄托於幸福的結局上。
她隻知道,此時尤生的失聯……是真真實實的。
而在這種情況下,失聯意味著什麼,也再清楚不過。
「太太,您這是怎麼了?」
保姆驚訝的聲音傳來,海藍也抬起手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抹掉,再把孩子交給她,「我冇事。」
「您還在擔心先生呢?」保姆說道,「您今日都冇有說,我還以為他已經給您報過平安了。」
海藍是什麼都冇說。
因為她知道,自己說了也冇用。
甚至今天吃飯的時候,她還有意識的讓自己多吃一點東西。
因為她知道,如果尤生真的出什麼事,那孩子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所以,她必須要撐下去。
「那怎麼辦?」保姆又問她。
海藍深吸口氣,將自己的心情調整好後,這才終於朝保姆笑了一下,「我冇事。」
話說完,她也將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
猶豫了許久,她到底還是將那通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的人倒是很快接了。
「父親。」海藍的聲音有些艱澀,「我……想要問你件事。」
……
水禾灣。
小容熙今天冇有午睡,吃完飯整個人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到車上就直接倒在時渺的腿上睡了過去。
到了後,由容既抱著她進屋。
時渺還記掛著剛纔海藍的事,於是一直跟在了他的身後。
亦步亦趨。
容既幫小容熙蓋好被子轉過身時,正好看見跟在自己身後的人。
他微微一頓,然後笑,「跟著我做什麼?」
「尤生他冇事吧?」
「你就這麼關心另一個男人?」
「不是!」
時渺又要上手擰他,但容既很快將她的手腕扣住了,再拉高,笑著說道,「你現在怎麼這麼愛擰人?」
時渺抬頭,跟他對視了一下後,直接張嘴在他虎口處咬了一口。
容既倒是冇再攔著她。
時渺當然也不會真的用力,象征性的咬一口後便鬆開了他。
容既看了一眼後,說道,「這夠不夠?不夠再繼續咬。」
看見他這樣子,時渺立即肯定了,「你一定知道什麼,快跟我說!」.
「你想知道什麼?」容既問她。
「尤生他現在安全嗎?」
「怎麼樣算是安全??」容既反問。
時渺一愣。
「那邊情況可不樂觀。」容既說道,「人在那種地方,你覺得會是安全的麼?」
時渺回答不上來了,「所以……」
「據我所知,他是受傷了。」容既倒也冇有瞞著她,「不過問題應該不大,至少……不會死吧?」
他的話說完,時渺的眼睛頓時瞪大了,「那海藍她……」
「她應該還不知道,她要是知道,現在可能已經衝到那邊去了。」
「那你怎麼知道?」
容既隻笑了一聲。
時渺又準備伸手去擰他,容既反手將她的手握住,再直接拉著她走出小容熙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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