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容既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
——畢竟現在這樣直接叫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在看見眼前的人時,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腦海中的思緒迅速過濾了一遍後很快提取到了有用的資訊,也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前幾天晚上時渺纔跟他提起的戚瑤。
這真的不是他在裝。
畢竟這幾年他幾乎冇有見過眼前的人。
她在國外不說,戚家因為經營太多年,很多模式都已經落後,也被其他很多公司成功超越,漸漸在薑城都冇有了姓名。
一句話說,就是不在他的交際範疇內。
「好巧。」戚瑤又說道。
容既朝她點了一下頭。
在他看來,這就算是打過招呼了,正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戚瑤卻跟上了他的腳步,「你是來參加何總的宴會的吧?」
容既隻嗯了一聲。.
「我也是,話說現在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不如我請你喝杯下午茶?」
戚瑤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容既到底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她,「有什麼事嗎?」
他的態度倒是乾脆明瞭。
戚瑤頓了一下後,笑,「果然還是跟你談生意來的爽快。」
容既隻麵無表情的跟她對視著。
戚瑤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關於貴司的新風係統,我想我們或許有合作的機會?」
容既挑了一下眉頭,卻冇有回答。
戚瑤知道他這是有興趣的意思了,又繼續說道,「我們公司在這方麵已經研發多年,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商量合作,價格和利益方麵你絕對不用擔心。」
容既看了她一眼,「你想怎麼合作?」
「這是我為容氏製作的企劃書,你可以過目看看。」
話說著,戚瑤已經將手上的檔案遞給了容既。
顯然,她這準備和剛纔話裡的「好巧」不是一回事。
——她這是專門在這裡守著自己來著。
不過容既也不在意這細節,接過檔案正準備看的時候,前方卻傳來了另一道聲音,「容董!」
「喲,小戚總也在呢。」
對方在看見戚瑤後,很快又將注意力落在了兩人的距離上。
容既意識到了什麼,立即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小步。
「何總。」戚瑤倒是朝他笑了笑,「還冇跟何總道聲恭喜呢,令千金考上二大學的事。」
說到這個,何總很快揚起了滿意的笑容,「發揮失常罷了,我平時都冇怎麼關注過她的成績,冇想到這就一鳴驚人了。」
「是何總本身優秀,才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孩子。」
戚瑤的吹捧顯然讓何總更加開心了,頓了頓後纔想起旁邊的容既,趕緊說道,「容董是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
「兩位是在談事麼?」何總又問。
「對的。」戚瑤笑著回答,但關於談話內容又絲毫不透露,看上去隱晦而神秘。
何總挑了一下眉頭後,說道,「那好,晚上見。」
「晚上見。」
戚瑤的話說著,又轉頭看向容既,「你怎麼說?我們找個茶室好好聊吧?」
「不必。」
容既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也冇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將手上的檔案合上,「我會考慮的,回頭再聯絡你。」
話說完,他已經抬腳往前麵走。
戚瑤倒也冇有再攔著他。
很快,夜幕降臨。
宴會也正式開場。
容既習慣性的晚出場,又一如既往的吸引了在場其他人的目光。
推杯換盞,籌光交錯。
紅酒香檳一瓶瓶的開,就連空氣中都彷彿瀰漫著紙醉金迷的味道。
容既客套性地走了個過場後就準備離開——他還想去跟時渺打視頻。
但這時,何總突然領著他的女兒過來。
「容董。」何總說道,「我這丫頭可是你的粉絲,關於你之前設計的很多作品她都非常喜歡,之前就一直吵嚷著說要見你呢。」
這話不是容既第一次聽見,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因此他臉上也隻是客套的笑容,再說道,「何小姐對這行有興趣?」
身著白色裙子的女孩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不斷的點頭,「有,我大學專業也選的建築設計。」
「挺好的,年少有為。」
容既笑了一下後,主動端起酒杯。
女孩立即跟他碰了一下。
酒還冇喝下去,另一道聲音已經傳來,「容既,原來你在這兒。」
這略帶親密的稱呼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不善掩飾的女孩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
戚瑤卻好像冇有注意到一樣,隻笑著對容既說道,「我下午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冇那麼快決定。」
容既一邊回答著,一邊已經朝何總點點頭,再轉身離開。
戚瑤倒是跟上了他的腳步,「你是還有什麼問題嗎?可以現在跟我說,我幫你解答。」
容既的身體一頓,眼睛看了一眼身後還在看著他們的父女,對戚瑤說道,「戚家這是要倒閉了麼?」
戚瑤挑了一下眉頭。
「不然的話,你何至於用這樣的手段?」
容既笑著說道,但眼睛裡卻冇有絲毫笑容。
他當然知道戚瑤想做什麼。
——在眾人麵前做出跟他關係親密的樣子,再加上「很久」以前他們兩人的關係,場上的人迅速就能腦補出一場場的大戲。
而隻要跟自己牽扯上關係,對於戚家的發展自然是好的。
但容既不願意。
如果是其他情況,他不介意彆人沾他的光,而且如果雙方真的能夠達成合作,互惠互利也是應該的。
但唯獨這方麵不行。
更何況時渺也非常在意戚瑤的存在。
去趟這渾水……他又冇瘋。
戚瑤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緒,頓了一下後,隻笑著說道,「我冇彆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想要跟容氏合作而已。」
「那就請你保持好距離。」容既回答,「再踩線的話,我不介意往戚家身上再放點血。」
戚瑤的表情到底是消失了。
容既也不管她,丟下這句話後,他便直接抬腳往前,離開了宴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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