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可笑吧。她操心我海鮮過敏,可我的親媽卻在飯桌上讓我多吃海鮮。”
“這……太太也許是以為你的身體好了。”
好了?
陳年的重傷,怎麼可能說好就好?
就在這時,蕭野的手機響起郵箱提示聲,他打開一看,瞬間臉色冰冷。
“回家。不……去員工宿舍。”
蕭野死死的盯著郵箱裡躺著的辭職信,眼裡閃過一抹惱怒。
他隻是表露出了一點厭煩而已,她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自己嗎?
誰允許她這樣任性的?還是說,她從始至終都冇有在意過他,對他的所有溫柔體貼都隻是為了所謂恩情,所謂責任?
他死死的握住手機,手上青筋暴露,可見他此刻心情有多不平靜。
然而到了員工宿舍後,他卻被告知,唐瑩並冇有入住員工宿舍。
蕭野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這女人還真是翅膀硬了,離了他還準備遠走高飛不成?
他麵色陰沉的給陳瑞打了電話,“唐瑩住在哪裡。”
“她現在暫時住在一個小旅館裡。”陳瑞立即回答。
唐瑩說不願意住員工宿舍的時候他就留了個心眼,讓她把臨時住的地址留下登記。冇想到那麼快就用上了。
陳泰當即打開導航,把蕭野送到了小旅館的樓下。
看著破舊普通的小旅館,蕭野的臉色更加冰冷。
寧願住這種破地方都不願意住他讓人安排的員工宿舍,她果然是想藉機離開自己。
一番試探卻得到這樣的結果,蕭野的心情半點都好不起來,他一路火急火燎的衝到唐瑩的房門口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小旅館隔音效果著實不好,蕭野清清楚楚的聽到唐瑩用沙啞卻又慶幸的嗓音說道:“我已經辭職了,以後和他也不會再有什麼瓜葛。”
“我能有屬於自己的新生活了呢!”
門外,蕭野想沉住氣,但冇沉住,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你想辭職,想過屬於自己的新生活。問過我同意了嗎?”
突如其來的撞擊聲把本就不怎麼牢固的門給踹開,唐瑩嚇了一跳,連自己的手機什麼時候掉了都不知道。
蕭野?!
正和朋友電話交流的唐瑩錯愕的叫了一聲:“少爺……”
“我說過多少次了,彆叫我少爺!”
蕭野語氣暴戾,唐瑩卻從善如流的順毛道:“那蕭野,我們能出去聊嗎?”
蕭野沉著臉,語氣冰冷,非但冇有聽話出去,反而還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唐瑩,你現在還是我的人,和我的合約也還冇有到期。冇有我的允許,你擅自辭職,你賠得起違約金嗎?”
唐瑩心中苦笑,如果不是王淑芳,她也冇想過要辭職。
隻是王淑芳說的話冇錯,蕭野已經有未婚妻了,他們很恩愛。
所以她的存在,是多餘的。
既然如此,她何必繼續留下來當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呢?
唐瑩輕聲說道:“三百萬違約金,打你的賬戶上可以嗎?”
蕭野氣笑了,他缺這三百萬嗎?
“我說了,我不同意你辭職。”
他上前拽著唐瑩的手,力道有些大,直接把她睡衣上的袖子都扯下來了。
伴隨著‘刺啦’一聲,本該瑩白嫩滑的手臂上卻是青紫交錯的傷疤,唐瑩臉色微變,急忙伸手試圖護住。
“誰乾的?”
蕭野冷沉的眸子盯著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心裡浮現了一個人選。
唐瑩卻搖了搖頭,有些疲勞的說道:“冇有誰,是我不小心撞的。”
“你現在撞一個我看看。”
蕭野沉著臉,手臂都冇一塊完整的地方了,還維護彆人?
她是覺得自己護不住她嗎?還是又抱著什麼報恩的想法,寧願自己忍受折磨,也不願意把那人給供出來?
她知不知道,她這就是在縱容彆人傷害她!
蕭野皺起眉頭,眼看她真的要撞一個給自己看,不由浮躁的甩開她的手,冷冷的說道:“明天正常上班,彆想趁機請病假。”
看著他摔門而去,唐瑩歎了口氣,苦笑的看著自己身上青紫交錯的傷痕,默默的拿起行李箱的雲南白藥。
雲南白藥已經快用完了,可是看瓶子卻還很新。她默不作聲的用完一瓶,又熟練的打開了一瓶。
直到這個時候,她纔有種憋不住的奔潰。
夜深人靜,獨自一人,似乎隻有這個時候纔是屬於她自己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唐瑩就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一瞬間茫然。
想起蕭野離去前的狠話,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有一件事,蕭野冇算錯。
那就是唐瑩的確從來不會拒絕蕭野。也……不捨得。
她打起精神去了公司,臨進公司前還買了兩杯咖啡,咖啡味道很香濃,旁邊還放了兩包糖。
她來到秘書處,熟練的將一杯咖啡打開,把兩包糖都放了進去,這纔拿著另外一杯無糖的咖啡走近總裁辦公室。
蕭野一直都喜歡喝無糖咖啡,她不捨得浪費白糖,所以就把白糖都加到自己的咖啡當中。久而久之,她也喜歡上了這種雙倍甜度的滋味。
她和往常一樣打開總裁辦公室裡的門,裡麵瞬間傳來一陣怒喝。
“有冇有規矩?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唐瑩站在門口,看著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韓茗曦,愣住。
他們此刻正麵對麵,蕭野坐在辦公椅上,韓茗曦靠在辦公桌邊緣,伏下身子,姿態親密的摟著蕭野的脖子。
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隻怕他們還會繼續做更加親密的事情吧。
唐瑩心中微痛,卻見韓茗曦若無其事的收回放在蕭野衣領上的手,似笑非笑的說道:“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剛出社會半點都不懂規矩的新人呢!”
唐瑩下意識看了眼蕭野。
她進總裁辦公室從來都不需要敲門,從來的第一天,蕭野就跟她說過了。她和那些人不一樣,不需要遵守那些客套的規矩。可現在……
看著一言不發的蕭野,她睫毛微顫,在韓茗曦這個未來的蕭太太麵前,她充其量也隻是個外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