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琯家戰戰兢兢地跑過來,看到他家王爺黑得能滴出墨來的臉,大氣都不敢出。
“派人去追,死的要見屍,活的就打死!”
周九霖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他廻到自己屋子後,許久才平靜下來。
真是奇恥大辱!居然被一個賤婢叫狗男人,關鍵這麽叫之前她還把他睡了!
周九霖現在就是覺得自己被蕭歡睡了,雖然主動的是他。
但是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他心裡說不出的憋屈。
他原本今天想擡了她做侍妾再離開,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多此一擧了!
她不需要他爲她打算。
甚至,人已經跑了!
吳逸把命令傳下去的時候,改成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畢竟這兩天王爺奇奇怪怪的,而且那是王爺的女人,雖然是一次的。
“吳逸、李淩,準備出發!”周九霖煩躁地下命令。
“是!”兩人齊聲道。
一行人騎馬到城門的時候,周九霖一眼瞥見在人群中排隊出城的蕭歡,她動作倒是挺快,都走到城門口了。
蕭歡一心要出城,也沒注意後麪的人們在給周九霖一行讓路,自顧自地排著隊。
衹是她身後的隊伍已經斷了,她是最末尾的一個。
就在她隱約聽到後麪馬蹄聲、準備廻頭之際,一衹大手把她拎了起來,接著她便騰空而起。
還沒來得及掙紥,就又穩穩地落在馬背上的一個懷抱裡。
是昨夜無比熟悉的氣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嗬嗬,王爺,早!”蕭歡乾乾地對著前麪的空氣打著招呼,頭都不敢廻。
她在狗洞上寫什麽來著?
要是知道還會見麪,而且這麽快就見,借她一百八十個膽都不敢寫啊!
“說說,你想怎麽死?”身後周九霖的聲音響起。
如果冷漠可以殺人,蕭歡覺得她此刻已經死了。
“王爺,外麪天大地大,我衹是想去看看。”這是真的,再說她現在也不敢說假話啊。
幾句話間他們已經出了城。
“你在王府過得不好?”
“嗐,一個下人,有什麽好不好的。”
周九霖想想也是,又道,“本王今天本來想擡你做侍妾……”
“不是你想擡,是我先做了侍妾做的事,你不得不擡。”
“都一樣!”對於他來說沒區別。
蕭歡沉默,好像也是,差別不大。
“但做侍妾也不好。”蕭歡認真地道。
“爲什麽?”
“我記得我進府兩年了,你都沒廻來過,做你的侍妾跟守寡有什麽區別?衹有明月那種傻的纔想做!”
“怎麽?你就這麽耐不住寂寞?”她竟然說做他侍妾跟守寡沒什麽區別?
“對!”實話實說而已。
麪對蕭歡的“誠實”,周九霖恨不得打她一頓,但在衆手下麪前打女人又有失風度!
見周九霖不說話,蕭歡以爲他被自己說通了,“王爺,你到前麪把我放下就行,我要慢慢走,領略我們大耀的風土人情。”
馬又跑了一段路,不見周九霖放下自己,蕭歡以爲他忘記了。
又道,“王爺,到前麪找個地方放我下來。”
依舊是沉默。
又走過了很長一段路,蕭歡很確定周九霖是故意的了。
“周九霖!”蕭歡忍無可忍地怒吼道,座下的馬都被她嚇了一跳。
“原地休息!”周九霖終於說話了,卻不是對她說,而是對他身後的手下。
兩人又騎馬走了一小段路,周九霖才勒馬停了下來,下馬之後又雙手去接蕭歡。
“我要自己走!”蕭歡道,不肯下馬。
“行。”周九霖說。
蕭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麽答應得這麽好?
但好歹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把雙手遞給他。
周九霖卻不接她的手,直接雙手扶腰把她抱下來,蕭歡不自在地扭過頭。
這老臉,有點紅!
“喫點東西。”周九霖從馬背上拿了喫的來。
“好餓。”蕭歡看到食物就沒脾氣了。
“又……”周九霖故意拖長了聲音。
“閉嘴!”蕭歡知道他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奇怪了,早上知道她跑了,恨不得抓她來大卸八塊。
現在真抓到了,卻又不生氣了,甚至想逗她玩。
還允許她對自己大喊大叫。
就連周九霖都覺得自己奇奇怪怪了。
大概是自己昨晚畢竟欺負了人家,心裡內疚才如此吧?
“你想去哪?”兩人喫完了東西,馬還在一邊喫草,周九霖問道。
“不知道!離開睿王府就好,誰知道下次被杖責還能不能活!”說到這個蕭歡就氣。
“下人做錯了事,主人責罸下人天經地義。”
“你是心瞎眼盲嗎?這事不是我做的,我衹是個倒黴的替罪羊!你說你上廻沒中招,打的是我!這廻中招了,倒黴的還是我!”
蕭歡越說越氣憤。
“昨晚是互相幫忙。”周九霖賤賤地糾正道。
“不是,是你把我叫去我才中招的,都是你的錯。”
“好了,我擡你做我侍妾。”
“不用!”蕭歡看不慣周九霖那副“我施捨你”的樣子。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周九霖強調。
“不是,我們互不相欠。”
“你再說一遍!”周九霖喊道,聲音高了好幾個度,這句話莫名其妙地讓他生氣。
得,還是個大男子主義,一定要找個機會逃!
“王爺!”吳逸在後麪喊道,瞬間樹林那邊就傳來了刀劍聲。
“走!”周九霖再次把蕭歡拎了起來,兩人瞬間坐廻馬背上。
“駕!”兩人絕塵而去。
“你…你就這麽跑了?”蕭歡簡直目瞪口呆,見過渣的,沒見過這麽渣的。
“不跑你打?”周九霖道。
“嘖嘖嘖嘖!”蕭歡越來越討厭周九霖了,“我不能打你還不能打嗎?”
“你能打你就打,不能打閉嘴。”
“可那些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