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不停息,好似想把一年的雨都下完。
黎易銘來到了拍戲的地方,叫了幾聲小光後,翻找一會兒,便向前方的樹林走去,想著或許是進了樹林迷路了。
不知過了多久,黎易銘看到暈倒在樹旁邊的白小光,試圖喚醒她,試探脈搏還有跳動,抱起她往回走,而就是禍不單行,這時下起了雨,雨逐漸肆意起來,黎易銘也失去了方向,為了確保安全,黎易銘儘量向樹矮小的地方走去,走了一段後,發現有一個可以暫時避雨的小山洞。將白小光放下後,找來樹枝,支起來,將外套打上去。應該是雨水的拍打,白小光咳嗽幾聲,慢慢睜開眼睛。黎易銘聞聲立馬回頭看白小光,看白小光想起身的趨勢,慢慢扶她坐起來。
“銘哥?我們這是在哪?”白小光疑惑地看著黎易銘,她也疑問為什麼黎易銘在這。
“我們都找不到你了,我出來找你,剛剛發現你倒在地上,準備抱你回去,可是又下起了雨,還好找到了這個山洞,暫時避雨。”黎易銘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握緊拳頭,有些緊張地回答。邊說邊坐在一邊,和白小光並排,但有些距離。
“哦哦,謝謝你啊。”白小光恍然大悟。
“你還是先把外衣脫了吧,都濕透了,容易感冒。”黎易銘淡淡地說。
“好。”白小光脫下衣服後,看見黎易銘在一旁低著頭擺弄石頭和樹枝,便問:“你是在生火嗎?”
黎易銘聽到,像是被突然點名一樣,頭立馬抬了一下,又低迴去,說:“對。”
“謝謝你啊,今天救了我。我是出來想散散心,冇想到迷路了,又滑倒,可能是磕到頭了,就暈倒了一會兒。”白小光淡淡地微笑著,但總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冇事,我畢竟是你保鏢。”
“那現在,你還能聯絡到吳哥她們嗎?”
“不能,手機,來的時候跑丟了。”
“哦哦。”
“但是...離今天拍戲的地方不遠,等會雨停了,應該很快就能回去。”
“好。”
說著火生了起來,黎易銘示意白小光過來一點,暖和暖和。黎易銘隨即將他們衣服都搭在火旁邊,又坐下,白小光看到黎易銘離得有些遠,示意離近一點。黎易銘坐過來一點,就這樣他們並排著坐在一起烤火,隻隔著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距離。空氣突然安靜了起來。
應該是到了淩晨了,氣溫逐漸變得更低,可雨仍然在下。好在衣服都乾的差不多了,黎易銘將所有衣服都披在白小光身上。
“我一直想問,你高中是在清城上的嗎?”白小光胳膊緊緊抱著,腿蜷縮著,抓住衣服,發著抖。
“是,也不全是。”
“高二是轉校來的?高二三班?”白小光轉頭看著他,又看看火。
“對。”黎易銘說罷看了一眼白小光,他想她應該知道他是誰了。興奮?緊張?失落?應該都有。
“果然,你就是那個轉來的學霸。”白小光說罷又轉頭看看他,“你好,我和你是同班的,白小光,隻不過你應該不知道我,我知道你畢竟很少和班裡的人社交。”白小光微笑著伸出右手,示意握手。
黎易銘看著火光照應在白小光的笑容上,一瞬間,感覺不到冷了。白小光上下晃一下右手,黎易銘才反應過來,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她不知道,她是第一個關注的人,黎易銘全班隻知道她,更不知道,一直喜歡著她。
過了一會兒,白小光表示先睡了,便披著自己的衣服躺在火堆旁睡覺,同時把黎易銘的衣服還給他。黎易銘繼續坐著看著火堆,發起了呆。火焰照在他的眼球上,同時帶他回憶起當初的往事。
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正在報考誌願期間,黎易銘看著成績單發呆,想著白小光考了多少分,突然電話響了是何瀟的電話。
“咋樣,想去哪一個學校?”聽起來何瀟心情不錯,還吃著水果。
“還冇想好。”黎易銘平淡地說。
“哎,又是這樣的語氣,我這麼激昂澎湃地關心你,好歹來個興奮的迴應啊!”何瀟停下來吃東西,又說:“哎,算了,也就我大氣,願意和你做朋友。給你說個事,白小光,你知道吧?”
黎易銘聽到白小光這三個字,瞬間眼前一亮,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怎麼了?”
“聽說她考的不錯,考了個咱們省重點大學,還是和她對象一個學校的。”
“哦。”
“我說,黎易銘,其實我都知道了,,早知道了,你喜歡她,對嗎?”何瀟突然嚴肅起來。
黎易銘思考了一會兒,說:“對。”
“哈,我就說,我這火眼金睛。從我們開始做同桌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正當黎易銘想說話時,何瀟又說:“不過,你放心,我冇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連白小光都不知道。”
“嗯嗯。謝謝。”
“但你是從高二就喜歡了對吧,都快兩年了,而且她還有對象,我勸你還是早點忘了好,對自己好。”何瀟猶猶豫豫地說。
“我知道,謝謝了。”說罷,黎易銘掛斷了電話,也想好了要做什麼,之前按照他爸爸的想法同時也是自己一直以來喜歡的,為成為一名優秀的動物醫生做準備,一直以來從未中斷,隻是從開始喜歡白小光後,逐漸不確定。現在確定了。
雨停止了下落,但是氣溫仍舊是很低,黎易銘發了一會兒呆又去拿了一些木材放進火堆中,將衣服蓋在白小光身上,到離山洞近的地方,坐著閉眼睡覺。就這樣他們在春日雨後餘寒中度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