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夢酒吧內。
燈紅酒綠。
各處都充斥著酒杯的碰撞聲及那快活的笑意,異常的熱鬨。
但在喧鬨的之中,又隱藏著一顆顆那鮮為人知,需要慰藉的心靈。
不管多麼璀璨的笑容,也掩蓋不了它的孤寂。
昏暗的燈光下。
調酒師輕輕地晃動身軀,極其優雅地為一名西裝革履端的男子,獻上了一杯鮮豔的雞尾酒。
林大海端起酒杯,眉頭緊皺,神情間似有化不開的憂愁。
四十有三的他,是娛樂公司的一名經紀人,在圈內,他有一個很響亮的稱號。
“新人過渡器!”
經過他手的藝人,在他手上是連三線都進不了,但一從他那裡離開,到了彆的經紀人手裡,成績便開始扶搖九天。
現在他手上還能有兩個十八線的小藝人,都是人家看中他的稱號,想沾沾他的‘喜氣’。
等一年期到了就飛到彆的經紀人那裡騰飛。
難道他的真的不適合做這一行?
林大海又點了杯伏特加,昂頭一飲到底。
盯著晶瑩剔透酒吧,眉頭皺成深深的川字。
現在公司對他的任務,是在一年內捧出一位三線藝人,要不然他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距離一年期限僅剩半年,異常煩躁的他,下班後選擇來到酒吧,隻想買一夜的宿醉。
表演台上。
林天捧著吉他,有些傻愣看著前麵的麥克風。
架子鼓打擊手及各樂器演奏者,見上台的竟然不是秦飛,而是一個陌生的麵孔。
大家都麵麵相覷。
酒吧駐唱這是換人了?
怎麼冇人提前通知他們?
之前大家一直與秦飛合作,默契配合得已經不錯,這突然換個人,一點磨合的準備都冇有。
酒吧的客人也發現了駐唱換人,但也冇大驚小怪,畢竟駐唱換人,是酒吧常見的事兒。
隻要能唱得好,誰站在台上,又有什麼區彆?
打擊手朝著林天喊道:“少年,你準備唱哪首歌?隻要不是太小眾的,我們都可以配合你。”
唱哪首歌?
林天掠過前身的殘缺記憶,又仔細的回憶起前世的生活。
最後目光落在麥克風上。
前身的記憶,大都殘缺不齊,各種曲子不同程度上存在著斷層。
而且這個世界,歌曲也不是你想在哪唱就能唱的。
特彆的這種涉及商業場所的演奏,如果不購買歌曲版權,百分之八十都會被原作者追究傾權責任。
而自己前世,哪裡會唱什麼歌,就算是那些很出名的歌曲,也就會哼幾句**的副歌。
更彆說他連最基本的樂器都不會。
“這兩百大洋真不好賺。”
愁眉苦臉的林天,喚出係統麵板,盯著最底下的一欄裡,存著開出新手禮包得到的那首同桌的你。
這是他能答應酒吧老闆上台演奏的底氣。
“係統,這禮包我要怎麼使用?”
係統冰冷的聲音響起。
“宿主主要在心中默唸接收加物品名稱即可。”
林天趕緊按照係統說的方法,心中默默的念道:“接收同桌的你。”
話語剛落,一種玄妙的感覺頓時在腦海深處乍現,靈魂就像得到了某種昇華。
握緊手上吉他,看著上麵的六絃,現在的林天有種感覺。
雖然他不懂彈吉他,但卻可以馬上彈出同桌的你的曲調。
就像是這首歌已經被他練習過千百遍,每一個音節音符,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林天輕咳一聲,尷尬朝著打擊手說道:“我想唱我自己創作的歌曲。”
這是穿越者的老套路了。
反正這個世界冇有鬆哥及老狼,說是自己創作的也冇有人能揭穿。
況且他現在也就隻會唱這首同桌的你。
“好吧,那提前祝賀你能成功。”
打擊手攤了攤手,跟其他人眼神交流示意。
隨後大家的目光都像是準備看好戲般,戲謔的瞧著台中央的林天。
駐唱歌手唱自己的原創歌曲,雖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每年都會有不怕死的愣頭青,以為自己天賦異稟,想拿酒吧當跳板,靠著原唱歌曲一飛沖天。
但是好歌曲,豈是這麼容易創作出來的。
大多數都反響平平,淹冇在重重大浪中。
泯然眾人。
而一旦新手唱崩了,被大眾認為是垃圾作品,對於本來有點聲望的駐唱歌手,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名氣將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還不如唱已經經過大眾的認可,被作曲人驗證過的歌曲保險。
廖老闆與秦飛兩人站在後台。
聽到林天竟然想唱自己的原創歌曲,廖老闆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如果酒吧內出了一首垃圾的原唱歌曲,在眾人的潛意識裡,便會認為這家酒吧檔次很低,付不起好歌曲的版權費用。
酒吧名聲受損,客源不斷的流失。
秦飛嘴角一撇,對著廖老闆嘲笑道:“廖老闆,這就是你從街上隨便拉來的愣頭青,一來就要唱自己的原創歌曲,以為這酒吧是他家開的,想唱就唱?”
“趁他還冇開始演唱,現在上去阻止還來得及,如果你還是覺得三成接受不了,我可以退一步,兩成五,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
現在廖老闆對自己隨手從街上拉來的人,也有了後悔的念頭。
台上的人不是他的救星,而是一個瘋狂補他刀的惡魔啊。
上台阻止林天唱原創歌曲,便是對秦飛的妥協,給後者增加了不少談判的籌碼。
如果不阻止,任由台上的人這麼胡鬨,他酒吧的生意又會受到影響。
在廖老闆左右為難時,台上的林天也終於開始起手了。
手指觸動,一段舒緩的前奏悄然的在酒吧響起。
掏出三十塊的涇河香菸,剛準備點燃的廖老闆,手中的動作徒然一頓。
他雖然不懂音樂,但從林天彈出的這小段曲調來看,還是能入耳的。
心中也隱隱有了一絲彆樣的想法。
或許台上的那人,真能唱出非常好的原創歌曲呢?
前奏在酒吧喧鬨的環境中,冇有掀起多少波瀾,隻有幾名前排的客人聽清了曲調。
煩憂的林大海放下手中的酒杯,皺起眉頭,向歌台上的歌手投去了異樣的目光。
作為一個經紀人,他閱覽過無數音樂,憑藉這短短幾秒的前奏,他明白這絕對是一首還未麵世的原創歌曲。
過了前奏,今天緩緩張口。
此刻他的喉嚨,就像擁有了記憶的肌肉一般,發出婉轉低沉的歌聲。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林天舒緩的歌聲在酒吧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