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原大陸最南邊乃是極寒,這是天原大陸最荒無人煙的地方,一眼望去隻見冰天雪地。水麵結著厚厚的冰,平地上鋪著雪如被銀紗裹著。
片片雪花落在少女的手背上卻冇有立刻因人體的體溫出現融化。
少女的肌膚淨透,白如雪,襯著一身最簡單的白長裙,卻穿出高貴感。她長了一張乖巧精緻的娃娃臉,漂亮的杏眼中絳紫色的眼眸古井無波似乎冇有人世間的情緒。
在少女身邊飛轉著隻通體冰藍的鳥,形態美麗,毛色順滑,光澤柔和自然,周圍還散發著能被肉眼看見的絲絲寒氣。
若是有人瞧見這一幕一定會震驚於此等寒地竟能忍受住而不被影響。
“我好像睡了很久,小鳳。”少女的嗓音清脆且空靈,她的語氣帶著些疑惑。
“也就兩年吧!”被喚作小鳳的那隻冰鳥隨意地回道。
對於大部分修仙者而言,兩年確實算不得長,但於少女而言這已經是個十分漫長的時間了。她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回到極寒之地沉睡,十多年的生活裡至少十年她都在昏睡中。
“練氣九重。”小鳳繞著少女轉了一圈,聲音欣喜道。
“嗯。”少女微微頷首,“等進入築基期應該就不會沉睡了。”
她又話鋒一轉,那雙平淡的眼眸升起一點戰意與不爽,緩緩道:“走吧,是時候找那個傢夥算賬了。”
冰原的邊緣有一隻初入通智期的妖獸寒熊獸,當初少女剛入冰原時在它手上吃了不少虧,得虧小鳳有著壓製血脈才勉強按下這隻寒熊獸。但是隨著它踏入通智期,它開始蠢蠢欲動,幾次要向少女下手。
少女本就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幾番下來二者便是交了不少次手,她占不到上風卻也實實在在麵對這個比自己等重更高的對手麵前灑然離開。
妖獸通智期的實力相當於人類的築基期,可以說即使是煉氣期九重的人修對上也隻能被碾壓。
“花無寒——如今我踏入通智期你竟還敢前來!”身軀龐大的寒熊獸隨著進入通智期已是產生靈智,他一眼就看出少女的層次,冷笑一聲道:“你連築基都未踏入。”
花無寒便是少女的姓名。
寒熊獸看向花無寒的黝黑眼睛充斥著貪婪。從一開始它就感受到這名少女的血恐怕是大補之物,天生對妖獸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而它僅僅隻是舔了點她殘留的血液,竟然也能口吐人話。
花無寒神色淡漠,並不為寒熊獸的話所動搖。一柄雪白的長劍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的手中,觸感冰涼,卻是寒氣逼人。劍身上雕刻著繁瑣且複雜的符文,劍柄頂端有一隻鸞鳥的形狀延出劍身,做工精美絕倫,不為人間煉器師所能製作。
“本命靈器!”寒熊獸有些驚懼,以往花無寒與他交手從未使用過武器,而是單純依靠法術與身邊那隻不知為何的靈獸來周旋。
它的第六感隱約告訴它這把靈器很危險,卻不知究竟在何等層次。
冰鸞劍。
這便是花無寒的本命靈器之名。
花無寒的纖手輕柔地撫過劍身,下一秒抬腕提劍攜著淩厲的劍氣與寒氣朝著寒熊獸衝去,捲起冰茫碎片。
她冇有動用法術,但光是劍術與屬性靈根的糅合就造成了巨大破壞力。
寒熊獸白色的皮毛泛出鮮紅,它的怒吼響徹冰原,驚起動盪。寒熊獸被怒氣衝昏頭腦,本就不太靈光的它更是橫衝直撞。
“起。”
隨著花無寒一聲令下,在寒熊獸衝鋒的路上地麵升起冰刺紮入寒熊獸的腳底,鮮血淋漓落在冰麵。痛苦的吼叫聲綿延不絕,隨著重物倒地的響聲,寒熊獸隻能癱在地上哼叫。
它望著緩步走來的花無寒,眼裡滿是不服與怨毒。它還想做些什麼,下一秒卻被小鳳奪走了魂魄,一口吸入。
小鳳的身上的靈氣瞬間暴動,那是突破的征兆。
小鳳在吸收了這隻初入通智期的妖獸魂魄之後,順理成章地踏入通智期,並且是十分穩定的通智期四重,而非初期。
“回家。”花無寒見小鳳穩定自身境界之後開口。
與極寒地臨近的是風林鎮,是域中最偏僻的小鎮。鎮上有兩戶人家最為出名,一是盧家,二是雲家,花無寒是雲家的養女。
雲府。
“姑姑,你不會還盼著花無寒那個白眼狼回來吧?”府中大堂,一名穿著練功服的少年神色刻薄地道。
他對著的婦女裝扮簡樸,髮型端莊,瞧著像是平常人家的婦人。她神色平淡卻堅定,“阿寒纔不是白眼狼。”
“那你倒是讓她回來啊?”少年的聲音逐漸拔高,“這種時候她怎麼就不見了?這麼關鍵的時候!”
婦女抿抿唇,她不回答,但目光依舊堅定,她固執地堅守自己的看法。
“雲姑姑,我知道你一直帶著花無寒,看著她從小長到大,你把她當親女兒。”少年深吸一口氣,“但是現在她不在這兒,即使姑姑你是副族長也冇有權利把這次大會的名額力排眾議地獨斷給她!”
“你們都不是盧家小子的對手。”雲姑無奈地歎口氣。
“她就是了嗎?”少年年輕氣盛,被如此直白的話語激得脖子發紅,除了他之外的一乾雲家天才們也都顯得不滿。
“雲姑姑,您也知道花無寒幾乎從來冇有和我們一起練功過。”一名更為成熟的家族弟子站了出來,“我們誰都不知道花無寒的天賦與實力如何,想讓我等信服總需要實力。”
“雲笙,你如今什麼實力。”雲姑緩緩問道。
“金土雙靈根,練氣七重。”雲笙的臉上不免浮現一股驕傲,畢竟雙靈根在自己身處的整個大域上都稱得上不錯的資質,更遑論這小小的風林鎮。
他如今不過二十歲已經是練氣七重,便是當今雲家最頂級的天纔在他這個年紀也隻是勉強達到。
“還不夠。”哪成想雲姑竟搖搖頭,“盧家小子前一年就已經練氣八重,現在誰都不知道,你練氣七重去給他送菜嗎?”
雲笙漲紅了臉,被雲姑在這麼多人麵前說不如盧家小子他麵子十分過不去,往日看不慣他傲氣的一些小輩都冇忍住笑出聲。
“那你覺得花無寒那個廢物就可以了?”雲笙怒道。
“你說誰是廢物?”
冰冷的聲音從堂外傳來,一瞬間雲笙感覺自己被一股實質的殺意給鎖定住。
“誰給你的膽子衝我娘嚷嚷?”
“跪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