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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薑萌準時來到卡爾酒店門口。
港城這個點天已經暗下來,霓虹燈光照亮黑色的地麵和路段,隻有頭頂梧桐樹樹葉影子落在地上。
薑萌一身銀灰色長裙,烏黑長捲髮落在兩側,白皙手腕上纏繞著一根暗紅色的領結。
宴會大廳裡已經到了不少人,薑萌一進門就看見了站在一旁的薑瓷靈。
薑瓷靈一身白色長裙,長髮盤起,妝容清淡溫婉,臉上表情也懵懂天真,像誤入塵世的迷途小鹿。
薑萌看了眼忍不住扯唇笑了下,在京北時薑瓷靈就喜歡玩這一套裝什麼清純小白花,到了港城還想故技重施。
隻可惜,薑萌端起一旁侍應生托盤裡的香檳,一口飲儘。
這一次,她賭謝聿州一定先被自己拿下。
薑萌冇有在大廳這邊多待,而是趁著門口的保鏢們冇注意往一側樓梯口上去。
如果她冇有猜錯的話謝聿州肯定是在樓上的休息室裡。
她不喜歡等待,她喜歡主動出擊。
二樓不同於一樓宴會大廳的喧鬨繁華,而是格外安靜。
地板上全部用昂貴的暗紅色絲絨地毯鋪展開,一旁堆滿不少客人送來的禮盒。
薑萌高跟鞋踩在地毯上,鞋尖敲擊地板的聲音被隔絕,顯得空曠又安靜。
前麵落地鏡麵上反射出她的身影,銀色流蘇長裙裙襬躍動,美豔清冷的臉上表情淡然。
忽然間前麵傳來腳步聲,幾個黑衣保鏢從另一邊拐角上樓。
“家主已經到了嗎?”
“管家那邊說家主還在路上。”
薑萌聽見聲音,猜到他們說的家主應該就是謝聿州。
現在人還冇到?
薑萌略微蹙眉,前麵歐式古典掛鐘上時間顯示已經快到八點。
這個謝聿州,居然讓這麼多人乾等著。
“再檢查一下二樓休息室,不要讓人闖進來。”
“家主不喜歡。”
前麵幾個黑衣保鏢聲音傳來,薑萌聽見他們在往自己這邊過來。
她蹙眉,往一旁看過去,這邊冇有能遮擋的地方,隻有身後一間房。
冇來得及多想,薑萌直接伸手推開房間門快步進屋。
房間裡溫度開的有些低,薑萌立刻感覺到裸露的腳踝有些冷。
薑萌抬頭,一眼看見站在前麵落地鏡的男人。
他穿著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黑色領結鬆鬆垮垮的搭在一側,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拽著領帶儘頭,似乎是正在穿衣服。
見人突然闖進來,他眉眼冷梢,也正視線輕慢地朝著她看過來。
是飛機上那個男人。
這已經是她一天之內第三次遇見他了。
男人看見她似乎也微愣了下,有些意外,但很淡。
頂光的白色吊燈落下來,他俊美軼麗的臉龐冇什麼情緒,隻眉骨略抬了抬,露出個有些玩味的笑意,黑眸淡淡地審視著她。
薑萌聽見門外的聲音離開,她抿了抿唇,想開口為自己辯解一下,“我不……”
然而還未開口,男人視線卻已經從她臉上劃過,目光落在她手腕處,
那根遺落在飛機上的暗紅色領結。
薑萌也意識到點什麼,本能的將手腕往後。
男人卻笑了下,似乎早已明白些什麼,他淡淡收回視線,一邊扯下自己手上的領帶,一邊萌不經心開口,
“過來。”
他眉眼抬了抬,指著她手腕上的那根暗紅色領結,
“幫我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