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哪個混蛋暗算你高尤高大爺?”頂樓上的男子癱坐在地麵上還不忘叫嚷著。
江盼棠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是小爺我!”江盼棠從樓梯口處站起了身來,順手掃了掃身上的灰。
“豈有此理,你個小白臉!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是當朝丞相高文一,是你祖宗十八代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你爹是丞相你調戲姑娘就有理了?你爹是丞相你逛窯子就風光了?”江盼棠不以為然地迴應道。
“哈哈哈哈哈……”高尤躺在地上忽然就放聲大笑了起來,“我調戲的是哪門子的姑娘,明明就是供人尋歡作樂的玩物!”
聽到這裡江盼棠的火爆脾氣可算是按捺不住了。
她承認,作為一個普通女人她一開始也是十分恨憎青樓女子自甘墮落的行為。
但柳月彤方纔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她相信她是個身處淤泥的清白姑娘。
江盼棠朝高尤的方向走近了些,毫不猶豫地吐了口口水,“呸,心裡是汙穢的,便看什麼都是不乾淨的。你一個流連於煙花之地的男人,又能比青樓姑娘高尚到哪裡?”
高尤怒火中燒,朝江盼棠擠了個惡狠狠的眼神,“你說你長得像個小白臉似的就算了,連聲音也跟小娘們兒似的,該不會本來就是個姑娘吧啊?”
“你,你胡說八道!你纔是姑娘!”江盼棠的底氣明顯被削弱了一些。
“看你說話斷斷續續的,彆是被爺我給說中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高尤一說到這裡來便提起興趣來了,站起來竟也冇感覺到疼痛。
“你,你……你想乾嘛!”江盼棠立馬就有些慌了起來。
“是男是女剝了衣服一看究竟不就一清二楚了?”高尤一臉壞笑道。
“你發什麼瘋,小爺我纔不會讓你白白丟了我的臉!”江盼棠強撐著。
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女人,男女力量本就懸殊,再加上高尤人高馬大的外形,她怎麼可能擺脫他的魔爪?
江盼棠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隻見許漾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溫熱的後背緊貼著她紅潤的小臉。
哐當一腳就把高尤踢到了房門內。
“小子這又關你什麼事?今天爺是捅了多管閒事的窩了?一個兩個的上趕著做好人?”高尤嘴裡罵罵咧咧的同時還用手拚命地護著自己的老腰。
“潘兄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肆意侮辱潘兄,還說他是個女人,這一腳已經算是輕的了。”許漾麵無表情地說道。
“孫媽媽,這裡有人故意砸場子,您叫幾個兄弟把他拖出去吧。”柳月彤在一旁看了許久纔開口說道。
“哎喲喂,我這潑了天的小祖宗喂,怎麼好好的就鬨成這樣了呢?我這春羽閣往後還做不做生意了呀!”樓梯底下隨即上來了一位四五十歲的老婦人,哭哭啼啼地抱怨道。
“今天的損失我來賠。”許漾一眼就看穿了孫媽媽的言外之意。
孫媽媽的眼珠子飛快地轉了轉,隻見她眼角的淚滴也不流了,隨即恢複了笑容,“哎呀呀,許公子果然闊氣,月彤,還不謝過許公子和這位……”
孫媽媽突然停頓了一會兒,許漾身後矮一點的公子好像有點麵生。
江盼棠也看出了孫媽媽的猶豫。
“在下免貴姓潘,單名棠字。”江盼棠脫口而出。
“潘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裡玩吧?”孫媽媽上下打量了一會兒。
若不是親眼看到,她真的很難相信天底下有一個男人的皮膚能做到似雞蛋一般光滑,那小臉蛋兒比她們青樓裡的姑娘還要更加清秀。
“媽媽猜得不錯。”江盼棠笑著答道。
剛纔出來的時候就應該叫錦什幫忙把自己的臉化得粗糙一些纔是,江盼棠內心深感悔意。
“月彤謝過兩位公子救命之恩。”柳月彤朝他們彎腰道謝。
“你們幾個是不是忘了你們高大爺我了啊?孫媽媽,我爹是當朝丞相這件事你不會忘了吧?得罪了我你們怕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高尤在一旁洋洋得意道。
孫媽媽輕笑了一聲,“高公子以為我一介婦人是靠什麼撐起春羽閣的?您幾次三番提起丞相的名諱,媽媽我都給足了丞相麵子,可若是兔子惹急了,隻怕也是會咬人的。”
早就聽聞春羽閣和朝中某位皇子或王爺有聯絡,孫媽媽這話更是坐實了這一傳聞。
高尤隻好乖乖地閉上了嘴。
“阿福阿達,送高公子出去。”孫媽媽的目光變得犀利了些。
“是。”阿福阿達聞言朝高尤的方向走了過去。
阿福阿達兩人一把就將地上躺著的高尤架了起來。
“鬆開你們的狗手!大爺我有手有腳,自己能走出去。”高尤使使勁一下子就甩開了他們倆。
“罷了,讓高公子自己離開就行。”孫媽媽朝阿福阿達吩咐道。
阿福阿達隨即從高尤身邊離開退回了孫媽媽身後兩側。
高尤雖心有不服,也隻好先暫時離開了春羽閣。
不論是皇子還是王爺,都是他目前得罪不起的人物。
“兩位公子如若不嫌棄,還請房內一坐。”柳月彤開口說道。
本想一睹柳月彤的廬山真麵目,冇成想先看到了高尤這王八蛋的所作所為。
柳月彤雖就站在她麵前,可她的臉上卻蒙上了薄薄一層麵紗,看不清她的真實模樣。
“自然不會。”江盼棠擺手笑道。隨便看了一眼旁邊的許漾,“是吧,許兄?”
“潘兄說的是。”許漾無奈地回答。
雖然誤打誤撞救了柳月彤,可無形之中也算是推進了他的計劃,想來也不算是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