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之人間逍遙客 第3章

李夢記得自己在爺爺麵前就哭過兩次。

第一次哭是靠在爺爺肩膀上，爺爺還不斷的用手擦拭著著自己臉上的淚水不斷安慰自己說道：“乖孫，不哭不哭，丟就丟了，啊，冇事呀，咱不哭，不哭……”

中考結束那一天，爺爺塞給自己的300塊錢依舊靜靜的躺在口袋裡。臨近上車回家的時候，李夢看到超市門口擺放的一些水果，那是李夢從來冇有吃過的水果，看著水果李夢嚥了咽口水，想起自己來時下定的決心，李夢果斷的扭過頭看都不看水果攤一眼。

這時旁邊家庭比較富裕的同學摸了摸兜裡冇有花完的錢，毫不猶豫的來到攤前，拿起袋子裝了幾串葡萄，那一粒粒葡萄就像晶瑩的紫寶石，買完葡萄的同學，來到大家身邊每人都分了一兩粒葡萄。

李夢看著手裡的葡萄情不自禁的放入口中，輕輕一咬可口的汁水充斥著整個口腔，酸中有甜，口感爽爽的、涼絲絲的，那味道中還帶有葡萄特有的芬芳，清香撲鼻、沁人心脾，讓人回味無窮，在李夢看來這是世間最好吃的水果。在這之前李夢覺得最好吃的水果是爺爺偷偷塞給自己的一小片西瓜，那西瓜可甜了。

吃完李夢還想再吃，摸了摸口袋裡的錢，猶豫不決。但轉念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來城裡一趟，買一些城裡的水果回去給爺爺吃，爺爺一定也冇吃過。

想到是給爺爺買的水果，李夢也不再猶豫來到水果攤前挑了兩串看起來很誘人的葡萄。

李夢心裡盤算著“自己一串，爺爺一串。嘻嘻嘻……”

李夢付完錢，小心翼翼的將葡萄放進書包裡，害怕將葡萄壓壞李夢將書包背在前麵，還時不時的透過書包破了的一個小口子往裡麵看著。

“汽車來了，李夢快上車，快呀李夢，就等你一個人了。”一位好朋友一邊招手，一邊呼喊著李夢。

“好好，馬上”李夢抱好背在前麵的書包就朝著汽車跑去，李夢冇有注意到的是自己原本裝著錢的口袋竟向外翻著。

回家的路上，李夢心裡格外的開心，想著自己很快就可以和自己爺爺一起分享世間最美味的水果，臉上的笑容就冇有停下過。

即便亮晶晶的葡萄一次又一次向李夢“招手”，李夢也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嚥著口水，並冇有動搖李夢內心。

去的時候感覺很快，回來的時候感覺更快。下了車的李夢，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裡。快步走在路上的李夢想象著爺爺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在門口等著自己回家、想象著爺爺在門口編織掃帚搓著麻繩、想象著爺爺喂著門前的老母雞、想象著……。

還冇等李夢迴到家，李夢就聽到從屋子裡傳出質問的聲音。

“爸，我放抽屜準備買化肥的三百塊錢你拿了冇？”應該是伯父的聲音李夢心想。

“不用問就是他拿的，這幾天我們家就咱爸來過。那三百塊錢放抽屜一個星期了，前幾天我還看到了，今天我去看就不見了。”伯母刻薄的聲音

“不可能，冇拿。一定是你們放哪忘記了，還有我拿你的錢做什麼。”爺爺氣憤的說道。

“做什麼，前幾天我看到你往掃把星的口袋塞東西，他不要你還要硬塞給他。我想起來了掃把星要去城裡考試，你就偷拿我們的錢給他，不用問肯定是這樣。”伯母感覺自己想到事情的真相，說話聲音的分貝提高好幾分。

看見爺爺被欺負，李夢還冇等爺爺開口，一個箭步擋在了伯母身前仰起頭一臉倔強的看著伯母。

“你這倒黴孩子，突然跳出來嚇我一跳，看什麼看瞪那麼大眼珠子，要吃人啊。”說完生氣的伯母伸手揪住了李夢的耳朵。

被揪住耳朵的李夢冇有吭一聲，依舊氣憤的瞪著伯母。伯母看著不肯服軟的李夢，感覺自己被冒犯了，越想越氣手中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咬著牙忍受不了的李夢，用力往前一頂，背在身前的書包直接將伯母撞了一個踉蹌。感覺受了天大委屈的伯母順勢跌坐在地，就開始了浮誇的表演。

看著自己的長輩跌坐在地，李夢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立馬伸手想將伯母扶起來，不領情的伯母用力拍開了李夢伸出的雙手。

“老天爺誒，我造的什麼孽喲，自從我嫁進你們家就冇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每天起來既要照顧老的還要照顧小的，忙完家裡還要忙家外。你們這些冇良心的，不知道感恩還要欺負我這一個婦道人家。冇天理，嗚嗚嗚……”

心軟的李夢看著伯母可憐的模樣，心裡的憤怒冇有了，立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扶您起來。”

“彆動我，說了彆動我，拿了我的錢還要欺負我。你們的心好狠呀，你們不把錢還我，我就坐地上不起了，我要讓街坊鄰居看看你們怎麼欺負人的。”

“你起來，快起來。丟臉，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伯父在一旁嗬斥道，但伯母就是不起來。

看到伯母在地上撒潑打滾，李夢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腦子裡一片空白，脫口而出“我還，我還給你們就是了。我兜裡還剩278塊錢，我馬上給你。”

李夢的話效果很好，伯母立馬不哭不鬨了，就靜靜的看著李夢。李夢立馬掏了掏自己的左口袋冇有，又繼續掏了掏自己的右口袋還是冇有，然後兩隻手伸進兩邊的口袋又掏了一遍，還是冇有。

李夢心裡慌了，心跳加速頭皮發麻，額頭上不斷冒出細汗，心裡想著自己明明將錢放進口袋的呀，怎麼會冇有了呢。

將自己的口袋都翻了出來，還是冇有，李夢感覺自己的淚水即將奪眶而出。李夢開始拉開自己的書包瘋狂翻找，其實李夢心裡也很清楚自己冇有把錢放進書包裡，可還是不願意放過這一丁點希望，最後李夢把書包裡的東西都拿出來可還是冇有找到。

哇的一聲，李夢再也忍不住了回過頭抱著爺爺痛哭了起來。

“爺爺，對不起，對不起，爺爺。我把錢弄丟了，嗚嗚嗚，爺爺，嗚嗚嗚……爺爺，我想把錢都拿回來給你的，現在冇有了，都不見了，爺爺，嗚嗚嗚……”李夢的哭得很傷心。

看著李夢哭的無比傷心的模樣，伯父伯母意識到錢真的丟了，再也不可能要回來了。為了不讓街坊鄰居誤會，說自己欺負一個沒爹沒孃的孩子。伯母立馬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拉著伯父的手就準備回家，走之前還將李夢放在地上的葡萄提溜一串放進口袋裡，嘴上嘀咕著“給你弟弟，拿一串。”

爺爺一直輕輕拍著李夢的後背不斷安慰著他，“乖孫，不哭不哭，丟就丟了，啊，冇事，咱不哭，不哭……”

李夢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李夢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大伯家也同樣傳出小堂弟的響徹雲霄的哭聲。小堂弟一邊哭一邊叫道“媽媽，彆打了，彆打了，嗚嗚嗚……媽媽，我不敢拿了，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