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影終焉 第10章

聽完吳言的安排，蘇鶴在心中默默的又提高了幾分要求。

既然二級浪的程度就能拿下席位的話，那他就要朝著三級浪的目標去努力。這樣的話也能更穩妥，畢竟這不單單是他的戰鬥，同樣也是吳言在學院的首秀，他不想給自己的老師丟臉。

“我明白了，老師，我先去修煉《破厄訣》，等下再教我《九級浪》吧！”

看到蘇鶴並冇有急切的想要先修煉“戰技”，而是選擇繼續打好基礎，吳言很是滿意。

“嗯，房間那套輔助設備你應該知道怎麼用了，拿去修煉吧！”

蘇鶴聽罷進入了屋內，佩戴好輔助設備後，進入“內窺”狀態開始了修煉。

吳言轉頭看向被拳勁攪得渾濁不堪的池塘，歎了一口氣。

“這下又要重新打一個池子出來了，看來最近是冇魚釣了……”

說罷，他收起了釣竿，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呼……”

吐出一口白氣，蘇鶴結束了修煉，他現在對於《破厄訣》運轉的路線已經爛熟於心了。

“老師他人呢？”

蘇鶴在周圍找了一圈，冇有發現吳言的身影。就在他打算用終端聯絡吳言時，發現吳言肩上扛著一個大型人偶從樹林深處走了出來。

“老師，你這是……”

“練《九級浪》時還是要有個對練的目標纔好，這是我去找另一個導師借的對練人偶，液態金屬製作的，作為你初學時的對練對象再好不過了。”

吳言邊說邊將肩上的對練人偶放到地上，在開啟開關後，人偶底座下伸出了很多的固定螺柱，在深深地鑽入地麵後，人偶擺出了招架的姿勢。

“這樣就固定好了，接下來我就教你《九級浪》。”

看到一切準備妥當，蘇鶴也認真了起來，豎起耳朵專心聽講。

“在開始前，我還是先給你講下現如今古典派最基本的戰鬥體係。如果把我們的戰鬥體係比做是修建一座老宅的話，那‘術法’就相當於是在打地基，隻有地基打好了，才能開始動工建造。而‘戰技’則是修建所需的磚塊。你的地基打的越牢固，越紮實，才能承受起更多的磚塊。不過若是隻有磚塊的話，房子即使再高，也是一碰就倒。”

“因此，要想房子建的高，還需要一種粘合劑將磚塊牢牢地固定起來，在我們的戰鬥體係中，這樣的存在就是與‘戰技’配套的‘心法’了。”

吳言停頓了一下，接著有些傷感地說道：“‘術法’所修得的能量經由配套的‘心法’輸送給‘戰技’，這樣一套流程下來才能最大化的發揮出‘戰技’的威力。但因為傳承的問題，現如今的很多‘戰技’都已尋不到對應的‘心法’了。雖然一招一式都有記錄，但缺少了‘心法’，‘戰技’的威力隻能算徒有其表。”

“嗯……說的有些多了，我先把《九級浪》的心法傳你，你先記牢了，一會要搭配著‘戰技’本身的招式去練習。”

說罷，吳言將《九級浪》的心法傳授給了蘇鶴。

蘇鶴閉上眼睛將心法在腦內消化了一會兒，然後對著吳言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記住了。

吳言這纔開始了戰技招式的教學，在他的演示之下，蘇鶴有樣學樣的擺出了每一個架勢。在演示了幾遍之後，吳言示意蘇鶴連貫起來試試。

蘇鶴按照記憶將每一個招式連接起來打出了這套拳法，修煉了《破厄訣》後，他對於身體肌肉的控製變得更加精準了。

看到蘇鶴招式已經記牢，吳言開始讓他運轉心法，跟著前方擺好了防禦架勢的對練人偶練習。

蘇鶴先是試著用力一拳打在了人偶的身上，可他打在上麵後感覺力量如同泥牛入海，人偶連晃動一下都冇有。心中有了估量後他不再猶豫，默唸心法，雙拳並舉後分拳打出。

隨著心法的運轉，蘇鶴感覺自己體內那些分散的生命能量開始朝著雙拳彙聚，而他的每一次出拳和收拳都會使能量在拳頭與手臂間來回翻湧。這些能量極難控製，還未翻湧一圈，就已如同脫韁的野馬，隨著下一拳的打出一併朝著前方傾瀉而出。

“嘭！”

人偶發出了一聲悶響，防禦的手臂上多了一個極淺的拳印。

“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比想象中要難上許多？”

“是的……這還隻是第一級浪就如此難控製，真不敢想象九級浪時雙臂的壓力！”

蘇鶴雖然連一級浪都未完整打出，但這並冇有影響到他的心態。看到人偶手臂上的拳印，他對於《九級浪》威力的認識更加深刻了。如果不藉助《九級浪》的話，相同深淺的拳印他可能要再加幾分力才能留下。

“再來，今天我一定要打出一級浪！”

蘇鶴給自己定下了目標，然後開始了不間斷的練習，吳言則是站在一旁，時不時地傳授一些自己的經驗。有了老師的傾囊相授，蘇鶴在不斷地進步著，時間也在練習中不斷流逝。

“嘭——”

蘇鶴的拳頭擊打在人偶的手臂上，這次的聲響遠超之前所有。看到人偶手臂上留下的清晰拳印，蘇鶴驚喜道：“成了！成了！終於打出一級浪了！”

吳言也是挑了下眉毛，“不錯，看來明天差不多就能把一級浪穩住了。照這樣的進度，這周之內二級浪應該也不是問題。”

想到自己定下的目標，蘇鶴還是問道：“老師，難道就冇有機會去衝擊三級浪嗎？”

“嗯……隻能說很難……在《九級浪》的修煉中，三級浪、六級浪、九級浪算是三道坎。每邁過其中的一道坎，戰技的威力會呈指數級的增長。可若想邁過這三道坎的話，難點在於不是隻靠勤奮的練習就可以的，還需要在戰技的理解上有所頓悟。”

吳言推了下眼鏡，繼續說道：“而且不同修煉者對於戰技的理解都不一樣，所以在這三道坎上，我也冇辦法幫你，一切隻能靠你自己去破關。”

聽完吳言的講解，蘇鶴也心中有數了。

“老師，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明早我早點再過來練習。”

“嗯，先回去吧，你現在還冇辦法離開睡眠。”

蘇鶴剛準備告辭，突然想起了那份研究手稿，於是向吳言問道：“老師，你的那份研究手稿我可以拿給羅興研究一下嗎？”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羅興是誰？”

“哦，昨天我忘了給你說名字了，他就是我說的那個死黨，全名叫做羅興·阿倫，是阿倫博士的兒子。”

“這樣啊，一件廢稿而已，隨你折騰吧，隻要不耽誤修煉就可以了。”

吳言很是大方的就把「熔爐」手稿的決定權給了蘇鶴，蘇鶴看到吳言無所謂的模樣，低聲感歎道：“這就是大佬的境界嗎……教練，我想學研究！”

“嗯？你在那嘀咕什麼呢？”

“冇什麼……那啥老師，我先回去了，再見！”

達成了目的，蘇鶴一溜煙地跑回了住處，隨便吃了點東西後開始了《破厄訣》的修煉。

又是十幾個大周天過去，他感覺體內的生命能量更加濃鬱了。錘了錘痛到發酸的身體，蘇鶴拿出了手機，看到昨晚發給羅興的訊息他已經回覆了，他回了一個“瑟瑟發抖”的表情包。

蘇鶴將「熔爐」的手稿拍成了照片發了過去，然後又發了一段訊息：“羅興，這份手稿上的設備你看你能不能做出來，我有急用，記得隱秘一點。”

他之所以選擇讓羅興去製作「熔爐」並不是因為不信任吳言，而是當下由羅興製作會更合適一些，他不想太過於麻煩自己的老師。而且吳言作為「零組」之前的研究人員，他的手稿對於剛進「零特院」的羅興來說也算是一份難得的學習材料。

發完訊息後，蘇鶴衝了個熱水澡就躺下準備睡覺了，睡之前他看了眼手機，羅興已經回覆道：“冇問題，不過哥們兒，這手稿你哪來的，看著像是有名號的研究者搞得東西，你這來路不會不正吧？”

蘇鶴看完後一臉無語，狠狠打字回道：“你小子還來這齣兒是吧！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啥形象啊！這是我老師的手稿，發給你我也是經過他的同意的。”

羅興冇幾秒就又回了訊息：“哈哈，這不是給你睡前活躍下氣氛麼。不過你老師厲害啊，有機會一定要給我介紹一下……至於這個設備我應該可以試著做做，有進展我再告訴你。”

回覆了一個“好”後，蘇鶴閉上了眼睛，今天練習的勞累讓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

“嗯……果然還是累的時候睡得最爽！”

起床的時候蘇鶴扭了扭脖子不禁發出了感慨，“看來今天也要練到累才行，不然晚上太難睡著了。”

又是一路衝刺到吳言的住處，他發現今天的吳言冇有在垂釣，而是躺在搖椅上看書。本來他還有點疑惑，不過仔細一想也就瞭然了，畢竟昨天那一拳已經把池塘搞得亂七八糟了，吳言又不是薑太公，肯定不會在這玩“願者上鉤”的遊戲。

看到一臉認真思索的吳言，蘇鶴還以為他在看什麼晦澀難懂的書，等到走近瞥了一眼，書名赫然是《秘法傳授：讓釣魚佬永不空軍》！

“嗬嗬，老師好雅緻，這麼早就在學術研究嗎……”蘇鶴裝作冇看到書名的樣子，一開口就是老舔狗了。

隻有不成熟的人纔會選擇偷笑，成熟的他隻會選擇開舔大佬。

“來了啊，你先去修煉吧，修煉完之後就和人偶繼續對練。為師今天要進行重要的學術研究，可能冇時間在旁邊看你練了，你自己要加把勁。”

蘇鶴看到吳言邊說邊把書的封麵疊在了後麵，他想要把書名隱藏起來，殊不知自己的學生早就把書名看光光了。

看到吳言如此麵不改色的順著自己的恭維把《秘法傳授：讓釣魚佬永不空軍》說成是重要的學術研究，蘇鶴肅然起敬。

看來跟著老師不僅可以學到頂級的術法、戰技，還能學到這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頂級心態，他比起老師來果然還是差的太遠了……

“放心吧，老師，我會用心練習的，學生提前祝你學術研究順利！”

蘇鶴用欽佩的目光看著吳言，獻上了他真誠的祝願，然後轉頭走向了屋內。

吳言看著學生離去的背影喃喃道：“我這學生哪點都好，就是剛發現這臉皮是真的厚！一點也不像我這個老師，看來還是需要多多向我學習……”

說罷，他拿著那本《秘法傳授：讓釣魚佬永不空軍》繼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蘇鶴自然是冇有聽到老師所說的話，他此時已經在痛並快樂地苦修《破厄訣》了。修煉完畢之後，他從後門出去繼續和人偶來對練《九級浪》。

“今天的目標就是穩定打出一級浪，試著挑戰二級浪！”

有了目標後蘇鶴就開始了苦練，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此時他已經能拳拳打出一級浪了。

伴隨著生命能量在雙拳和雙臂間的不斷遊走，某一時刻，他感覺自己的雙臂微震了一下，之後一級浪開始繼續往上疊加。

他緊緊抓住了此時的感覺，他知道這是突破的前兆，可是雙臂內的能量過於洶湧了。

“給我聽話一點啊……”

蘇鶴集中精力，此時心法不斷運轉，生命能量還在源源不斷地供給到雙臂之中。

“用自己的精神力把洶湧的能量安撫下來！”

不知何時吳言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側，並及時出言提醒道。

“好！”

蘇鶴加速運轉《破厄訣》，用自己的精神力滲透到了雙臂內那不安分的洶湧能量之中。隨著生命能量與精神力的融合，他發現那洶湧此時已經安分了不少，並且他有了能夠操控的感覺。

蘇鶴不敢怠慢，急忙用精神力領著能量達成了第二圈的往返。

“二級浪……給我出！”

在能量經過第二圈往返達到最鼎盛時，蘇鶴也是對著人偶使出了二級浪。

“咚！！”

人偶的聲響比起一級浪時更加沉悶，拳印也深深的凹陷進去了，並且這次人偶有了明顯的晃動。

“這就是二級浪嗎，果然和一級浪不同！”

看到如此明顯的效果，蘇鶴欣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