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等來蕾普麗的安通殺了一頭野豬,他用長劍貫穿了它的頭顱,它龐大的身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著,安通用四根粗繩捆住野豬的脖子,將繩子的另一邊分彆拴在四匹馬上,將它拉回了獵魔人要塞。
獵魔人們看著院子裡的這頭龐然大物興奮無比。
安通和同伴給這頭野豬刨腸破肚,將內臟和下水丟在庭院內,他完整地剝下一整塊野豬皮,放在木架上,等曬乾後便放在大廳的爐膛邊當做地毯,他們當天晚上就吃上了烤野豬排,野豬的大骨被放到大鍋裡燉了一天,他們喝上了濃鬱的豬骨湯。
這張沉重的雕花長桌占據了這個大廳的不少的地方,就算是有二十多個人圍坐在它旁邊,也不會覺得擁擠。
大桌旁唯獨不見遼沙的身影。也冇有人注意到他的缺席。唯獨老約翰疑惑地詢問,但誰也冇在意。
甚至連蕾普麗也忘了遼沙的缺席,她正大口地喝湯吃肉,和周圍人談笑。
遼沙溜到老約翰的實驗室裡,翻找著櫃子和抽屜。
他從櫃子裡找到了一個精緻的小木匣。
遼沙打開木匣,裡麵躺著一排小小的玻璃瓶,瓶中流動著紫色的液體。
遼沙將小瓶一個接一個塞到腰間的皮包裡,他邊塞邊想著,多塞一個,蕾普麗或許就能更開心一點。
遼沙拿起最後一瓶獵魔人藥劑。
這時房門開了。
老約翰站在了門口。
“我的孩子,你……這……”老約翰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遼沙痛苦地僵立在原地。對他來說世界末日到來了。
遼沙看到老約翰眼中不由自主地閃現出了憤怒、厭惡和輕蔑。
這讓遼沙的心碎了,現在一切全完了。
“我的孩子,你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
遼沙變得仇恨和不顧一切起來,朝老約翰尖叫:“滾開,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遼沙的內心崩潰了,他為什麼要那麼對這唯一對他好的人。
老約翰被遼沙仇恨絕望的眼神嚇了一跳:“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你脾氣這麼大,你可還記得我教你的鍊金術?”
遼沙點點頭。
“試一試吧,做出來的藥劑記得還過來。”老約翰歎了一口氣,想轉身走出實驗室。
遼沙撲過去緊緊抱住老約翰,他哽嚥著:“謝謝您,謝謝您……”
門被撞開,安通推著蕾普麗進了她的房間。
安通將房門關上。
“今早你為什麼不來見我?”安通麵頰潮紅,他喝醉了。
“我起晚了。”蕾普麗撒謊。
“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安通的不滿意藉著酒勁發了出來。
安通打量著蕾普麗,眼光變得陶醉起來,他說起情話來:“你知道你有多美嗎?”
“不,不,不,你喝醉了,你快出去。”蕾普麗說。
安通抱住了蕾普麗,蕾普麗靜靜地在他懷中呆立著。
安通試圖吻住蕾普麗誘人的雙唇,但蕾普麗稍稍側臉,他吻在了蕾普麗柔軟有彈性的臉頰上。
“好了,你可以走了。”蕾普麗說,她試圖從安通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安通不想放開蕾普麗。
“今天是第二天,彆急,我希望我們的進展能放慢些。”蕾普麗慢條斯理地說。
蕾普麗在安通懷中顯得有些嬌小,但氣勢上一點也不輸她身前的大男人。
“啊——”安通短促的叫了一聲,語氣透著驚奇。
“怎麼了?”蕾普麗跟著安通看向床邊。
遼沙坐在床角,他手裡攥著一個小皮包。他幾乎是侷促可憐的蜷縮著。
蕾普麗捂住臉:“天哪,我把他全忘了。”
蕾普麗有些歉疚的對安通說:“你該回房睡覺了。”
“不,我不走,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小子為什麼在你房裡?”
“我冇必要給你解釋。”蕾普麗的語氣變冷,但下一刻又暖了起來:“聽我說,安通,你先回房吧,我們明早再見。”
安通猶豫了一下,此刻他的心正被種種猜疑纏繞著。
“快——”蕾普麗的語氣又冷了下來。
安通退到了走廊上,蕾普麗把門關了上去。
蕾普麗從遼沙手中拽過小皮包,她翻著看了看,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遼沙也跟著蕾普麗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蕾普麗轉過臉,用生氣的口吻對遼沙說:“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你也快走,看來以後我真得鎖門了。”
遼沙站了起來,蕾普麗的態度讓他憤怒不堪,他想說什麼,但蕾普麗打斷了他。
“快走——”蕾普麗催促。
遼沙走上前抓住蕾普麗的胳膊。
“遼沙,快鬆手,你弄疼我了。”蕾普麗說道。
遼沙放鬆了抓住蕾普麗胳膊的手,卻冇鬆開。
“為什麼這麼對我?蕾普麗,我愛你啊!”遼沙嘴唇顫抖。
蕾普麗徹底冇了耐心,她嘲諷到:“如果你有怨氣的話可以和安通決鬥,活下來的那個人可以得到和我交往的機會。”
蕾普麗話中的嘲諷讓遼沙泄了氣。
蕾普麗看到遼沙突然頹廢下來的樣子,她臉上漸漸露出失望。
蕾普麗再次刺激遼沙:“你這個廢物,你在他麵前會像螞蟻一樣被碾死,但他不會這麼做的,他甚至不屑於……”
遼沙一聲不吭地轉身朝門邊走去。
蕾普麗更氣憤了:“你不是個男人。”
遼沙剛接近門邊便聽見門上響起了輕微的動靜,緊接著走廊上傳來遠去的腳步聲。
遼沙走出房門,看到了安通剛走冇幾步的背影。
遼沙灰心喪氣地回到實驗室,這幾天裡他都不能睡覺了,他要儘快把獵魔人藥劑做出來還給老約翰。
他按比例將草藥混合,用魔法讓材料發生反應,他用鍊金術萃取藥汁。
他在實驗台站了一晚上,他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在藥劑製作上。
他看向窗外,天色已經由黑轉藍。
他走到窗前,他拿起一晚上的鍊金成果,他用手指捏著瓶口將小玻璃瓶舉過頭頂。
藉著清晨的光線,遼沙看到了小玻璃瓶中的靜止的液體。
遼沙失望地發現,自己做的獵魔人藥劑顏色黝黑如墨,而不是通常的紫色,
他失敗了。一晚上的忙碌付諸東流。
他將失敗的藥劑放入腰包,疲累的走到庭院。
清晨的寒風吹得他身體不住打顫。
遼沙感到自己的心靈和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
遼沙想著現在所有人都還在睡眠,他也能去床上休息一會。
這時安通走了過來,他將掃帚扔到遼沙手中。
“小子,打掃庭院可是你的活。你最好做的像樣些。”安通說。
遼沙望著安通昨日在庭院內留下的滿地豬血和各種血淋淋的臟器。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小小的掃帚。
遼沙在心裡大罵。
遼沙丟掉掃帚:“我要出去收集鍊金材料了。”
“不,不,乖乖掃你的地吧,我和老約翰說好了,以後我和蕾普麗一塊去就行了。”
“可你壓根不認識草藥啊。”遼沙喊到。
蕾普麗走了過來。
“有蕾普麗就足夠了。”安通儘量在遼沙麵前親昵地攬住蕾普麗的肩膀。
“可蕾普麗也壓根不認識草藥啊。”
“你這個多管閒事的臭小子。”安通罵了一句,不再理他。
安通抓住蕾普麗的手腕,說道:“咱們走。”
蕾普麗扭頭看著遼沙。
遼沙呆呆地站在原地。
蕾普麗顯得有些失望和生氣,她轉過頭跟著安通出了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