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瘋子就是瘋子,把夢當成了真。
不過話說回來,為了讓公司股東覺得孫婷瘋了,好奪回公司的實際控製權,我真的花了好大的心神,費了好大的工夫。
我帶孫婷回到老家後,在她喝的牛奶裡放了安眠藥和致幻藥物。
接著,我用早已準備好的錄音筆,播放小孩的嘻嘻笑聲,以及小孩想要媽媽抱抱的話。
最後,我把山上的土,按照小孩腳印的模具撒在玄關櫃旁邊……
記得那一天我挺累的。
撒完泥土後,我趁著孫婷睡著,把玄關櫃上、地板上、地毯上等帶泥土的地方都擦拭乾淨。
我這麼勤快地打掃,自然是為了讓孫婷加深自己產生幻覺的錯覺。
甚至,我還專門學習了催眠和精神暗示。
在日常生活中,不斷在潛意識中給孫婷暗示:孩子來找媽媽了。
我在孫婷的食物中下了致幻的精神類藥物,那天她在門口給塑料娃娃餵奶的場景,是我用錄音機一遍遍地,在她耳邊循環播放:「媽媽……我餓,想喝奶奶……」
門口出現塑料娃娃,也是我放在家門口的。
為什麼放在門口呢?一來可以刺激孫婷,二來也是為了讓老家的鄉裡鄉親、鄰居都看到,孫婷因為孩子死了神誌不清,做出的瘋子舉動。
我相信,在大劑量致幻藥物、錄音和塑料娃娃的多重暗示之下,孫婷很可能會做出瘋子的舉動。
如果致幻藥物冇有起到相應的效果,她冇有瘋,那麼我還有下一招。
我會讓孫婷喝下安眠藥早些休息,再安排演員假扮成「孫婷」餵奶。
演員的臉型和身材與孫婷很像,化妝之後,又是在我家門口,同樣的著裝和身材的情況下,看到相似身影,冇有人會懷疑那是假的孫婷。
但好在一切如我安排的一樣,致幻藥物成功讓孫婷自己做出了餵奶的舉動,省去了演員的出場。
接著我又用錄音,給藥性發作、精神恍惚的孫婷做心理暗示;「孩子被砌在了牆裡麵。」
於是,孫婷開始不停地砸牆,想要把砌在牆裡的孩子挖出來。
但這些,還遠遠不夠。
為了加強效果,我買通李醫生。
李醫生是村裡唯一的醫生,說話很有分量,他說孫婷瘋了,鄰居們一定會相信的……
最終,孫婷給塑料娃娃餵奶,發瘋砸牆的場景被拍成視頻,在鄰居中傳播。
鄰居中,有些是公司董事會的老鄉股東們的親戚。
那些親戚,是一定會把孫婷瘋了的視頻,發給老鄉股東的。
股東們也就一定會放棄孫婷,那麼我將重新奪回公司的實際控製權。
在我天衣無縫的計劃下,孫婷徹底魔障,一直把我循環給她放的錄音當了真。
當然了,我並冇有寄希望於孫婷會真的成了瘋子。
精神類致幻藥物和長期潛意識催眠和心理暗示的作用下,孫婷一定會做出反常的、像發瘋一樣的舉動。
但藥效一過,孫婷就有極大概率會恢複正常。
不過,我隻需要讓股東們認為孫婷瘋了,就已經足夠了。
而直到生命的最後,她還想回老家看砌在牆裡的孩子。
最終,她死於被火車撞死的意外。
其實挺好的,撞死不過痛苦一秒。
被人殺死,會更痛苦。
原本,我是想把孫婷忽悠去泰國拜古曼童,讓曉輝在泰國當地雇人把她殺了,甚至預付款我都提前打給曉輝了。
我很清楚,孫婷隻是精神恍惚,一旦停止心理暗示和致幻藥,她還是有可能會恢複正常。
但現在孫婷自己被撞死了,我落了個乾淨。
如今我徹底解決了後顧之憂,穩坐公司一把手。
哈哈哈。
隻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
為什麼我去挖孩子的時候,不見孩子的屍體?
孩子究竟去哪裡了?
11.這臭氣好熟悉
這是我唯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如果說孩子是被山裡野獸吃了,那麼埋葬孩子的地方,應該會剩點棺材的碎木屑,或者骨頭渣子之類的組織。可埋葬孩子的地方冇有一絲痕跡的殘留,像是什麼也冇有發生過一樣。
我很疑惑:「總不能像王寡婦說的那樣,孩子自己爬起來了。」
「不不不!死了的孩子怎麼可能再爬起來!」我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
孩子是我給孫婷下藥才成死胎的,現在找不到她的屍體,我確實有點害怕。
算了算了,不想那麼多了。
我先去浴室洗了個澡。
剛打開水龍頭,若有若無的腥臭味道傳來。
我蹙眉,這臭氣好熟悉,像是皮肉腐爛的味。
家裡怎麼會有這種臭味?
我關掉了花灑,那股子臭氣略有消失。
是因為好久冇用熱水器,導致熱水器裡的水臭了嗎?
我把花灑打開,想著讓熱水器裡麵的水都放掉。
但時間的流逝,卻讓那股臭氣越來越撲鼻。
我有點受不了,最終放棄了洗澡。
唉,過一會兒我的寶貝蘇蘇要過來,我卻不洗澡,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嫌棄我。
我換了件乾淨衣服,洗了把臉,打開抽屜,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延時藥物,放在餐桌上,愜意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十一點鐘,房間門咚咚咚地敲響。
寶貝蘇蘇總算來了,我簡直慾火焚身。
我趕忙打開門。
房門打開,樓道裡卻是空蕩蕩一片。
是我剛纔聽錯了?
我重新關上了門。
冇一會兒,又有人敲門。
我不耐煩地去開門。
門外依舊冇有任何人!
我的熱火瞬間消散,精神緊繃:「誰在搗亂?」
冇有人迴應我。
我啪地用力關上門。
才關上不久,咚咚咚的敲門聲再次傳來。
這次我學精了,對著貓眼看。
一看,我整個人都差點嚇軟。
貓眼那頭凸出來一隻眼睛,眼睛猩紅,很是恐怖。
「媽的!」我大罵一聲,跑去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再騰地用力拉開防盜門,「他媽的,敢在老子麵前裝模作樣!」
「啊呀!」
大概是我推門太猛的緣故,一聲尖叫聲傳來。
蘇蘇跌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著我:「我來看你,你怎麼這麼對我。」
原來是蘇蘇。我鬆了口氣,趕忙扶起她:「你做什麼?」
蘇蘇埋怨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我抱住了她:「這是驚嚇,不是驚喜。」
門關上後,我迫不及待地親吻著蘇蘇。
天天伺候孫婷那老孃們,我都很久冇有開過葷了。
蘇蘇嬌笑著閃躲:「我剛纔怎麼驚嚇你了?你是不是死了孩子,又死了老婆,所以害怕她們來報複你啊。」
我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冇良心的東西,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你?」
「什麼為了我啊,你是為了你自己吧?」蘇蘇環住我的腰,咯咯地笑著,「你看啊,你老婆一死,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快活啦。」
「還不行。」
我搖了搖頭:「孫婷爹媽肯定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
蘇蘇一臉震驚:「人都死了,他們家怎麼還能管得到你?」
我想起了不堪的從前:「當初我窮困潦倒、走投無路,連大學學費都交不起,是孫婷資助我上的大學。我那時年輕,也想藉助孫婷家的底子讓自己以後的日子平坦一些。孫婷的父母覺得倒插門女婿就得像個兒子一樣,我和孫婷結婚就成了入贅,還簽了合同,將來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要養她爹媽,不然她爹媽就會利用合同,向法院告我。」
「那該怎麼辦?」蘇蘇有些不知所措,「你不會真的要養他們一輩子吧?」
「我怎麼可能會養那倆老東西!」我冷哼一聲,「我得好好籌劃籌劃,怎麼神不知鬼不覺把他們也送走,這樣孫婷一家子的財產,就都歸我了。」
12.你真是個畜生
「你真聰明。」
蘇蘇嬌嫩的小手在我身上遊走著,撓得我心癢癢,她又道:「孫婷一家得有不少錢吧?」
「冇什麼錢,也就老家幾套房罷了。城裡的這房子還是貸款的呢。」
我捏了蘇蘇的腰一把,說道:「對我來說啊,公司纔是最值錢的,不過現階段公司裡一片混亂,我得花精力重新整合,加上不留痕跡地弄死孫婷爸媽,估摸著,得佈局個幾年。」
蘇蘇臉上的笑迅速坍塌,她忽地推開我:「我原以為解決了孫婷,咱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享受她留下來的錢,你卻跟我說要,還要再等等?」
我愣了一下:「蘇蘇,你當初和我在一起的原因隻是為了錢?」
「一開始我是被你的相貌所吸引,想著我無聊的時候,找你玩一玩。」
蘇蘇捋了捋自己的髮絲:「後來,我被人舉報在工作中收患者紅包,失去了醫院的工作,冇了經濟來源,就隻能圖你的錢嘍。
「現在我等不及了,我整容欠了一大筆錢,你趕緊把你手裡的財產給我。」
蘇蘇瞥了我一眼:「你謀殺自己老婆孩子的證據我都有,如果你不把錢給我,那麼,你殺子殺妻的醜事,就全都會泄露出去。」
「住口!我冇有殺她們,孩子是胎死腹中,孫婷是自己被車撞死的!」
謀殺兩個字刺痛我的心口,我捏著拳頭站起身:「再說了,我殺的也不是我的孩子,那孩子是孫婷出軌的孽種!」
蘇蘇笑得彎著腰,幾乎直不起身子:「我是醫院裡的護士,偷偷造假檔案,說孩子不是你的,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許林華啊許林華,你真是和你老婆說的一樣,又窩囊又蠢!」
我呆滯了:「你的意思是,孫婷肚子裡的,是我的孩子?」
蘇蘇冷哼:「不然呢?蠢貨,你殺了自己的孩子,還沾沾自喜,覺得殺的是孽種。」
我呼吸瞬間急促。
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我始終記得,我在孫婷食物中下藥毒死胎兒的原因。
那天孫婷又當著下屬的麵罵我,她說:「許林華,你真是個畜生!
「你老婆懷了孕還在辛苦地工作,你卻趁著老婆懷孕的空當,和醫院的護士勾勾搭搭。」
但其實,我隻是谘詢護士蘇蘇,關於一些孕期護理的事情,蘇蘇很耐心地做瞭解答,我為了答謝她,隻是請她吃了頓飯。
「你這種人怎麼配當人,你應該投胎當豬狗!」
孫婷明目張膽罵我,讓我冇了男人的半點尊嚴,也徹底地丟儘了臉。
這天蘇蘇恰好失戀,她約我散步,向我吐露苦水。
我安慰她,同時向她吐槽孫婷對我的虐待。
那天我們都喝多了,醉意微醺的我們去了酒店……
當時蘇蘇非常溫柔,與動不動狂怒罵我的孫婷完全不一樣。
這事之後,蘇蘇並冇有和我在一起,隻是善解人意地說這是兩個失意之人的彼此慰藉。
結果後來有一天,她告訴我,孫婷和醫院裡的領導上過床。
我本來半信半疑,在一次陪同孫婷產檢時,我買通醫生,找機會做了羊水穿刺。
我拿去親子機構鑒定,發現孩子不是我的。
孫婷給我戴了綠帽,我纔跟蘇蘇在一起,還對孫婷下了藥……
「啊!」
我大吼一聲,無比憤怒地看著蘇蘇:「你讓我親手殺了我的孩子,你怎麼如此惡毒?!」
「我惡毒?我這是在幫你,否則,你一輩子都要活在孫婷的陰影下,做一個永遠的窩囊廢!」
蘇蘇聳了聳肩膀:「放心吧,你害死你孩子,老婆,這件事除了我,不會有人知道的。」
怒火衝上了我的天靈蓋,我破口大罵:「賤人!」
「我賤?恐怕你更賤吧,好好的老婆孩子不要,非得偷吃。」
蘇蘇撇撇嘴:「行啦,我也不想和你裝模作樣了。」
她撥弄了一下亮晶晶的紅色指甲蓋,嘲弄地看了我一眼:「我再說最後一遍,你隻要把你公司的股份分一半給我,我保證你做的那點醜事,不會有半點泄露出去的。」
她嬌麗的麵容,此刻在我麵前變得格外醜陋,扭曲。
她比孫婷還要可恨!
一時間,我再也忍不住,衝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13.我不想坐牢
蘇蘇不斷掙紮,但男女力量懸殊,她被我掐得雙眼翻白,眼看著就要送命。
最終,一絲理智挽回了我,我鬆手放開了她。
我不能殺人。
殺人會坐牢。
我不想坐牢。
「咳咳。」
蘇蘇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咳嗽,她大概是怕了我,逃一樣往門處跑。
「我幫你擺脫了孫婷,你卻這樣對我!」
進入電梯後,她衝我大喊:「許林華,你活該被孫婷一家奴役,你真就是窩囊廢!」
「滾!」我緊捏的拳頭重重捶在沙發上。
我不是窩囊廢,我不是!
我是個有謀算,且努力的人。
不然我怎麼從孤兒身份,一步步在城市紮根,直到成功開了自己的公司。
我隻是走錯了路。
我不該入贅到孫婷家的,我應該找個比孫婷更溫柔、更有錢的女孩結婚。
嗯,我是聰明的。
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蘇蘇是威脅不了我的。
我雖然害了孩子和老婆,但我冇有真正親手殺死他們。
孩子在肚子裡就死了,我不用揹負刑事責任。
至於孫婷,我隻是設計把她弄瘋了,隻要處理掉這些痕跡,就冇人能發現。
她被火車撞得連臉都不剩,那是她瘋了之後,自己乾的事。
嗯,是的,我冇有殺人,一切都是蘇蘇的錯,是蘇蘇這個賤人勾引的我!
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強調。
我情緒亢奮,口乾舌燥。
這是延時藥物的作用,我慌忙走到飲水機前,喝了很多水,坐在沙發上,想冷靜一下。
啪嗒。
燈突然暗了。
整個客廳開始變得極黑。
我慌忙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想看看什麼情況。
可剛拿著手機站起身,迎麵看到一張蒼白的臉。
「老公……
「老公……孩子還活著。
「她被砌在牆裡了。」
那張臉機械地,一張一合地說著。
我渾身僵硬,嚇得呼吸都停滯了:「婷……婷婷?」
嘻嘻嘻。
孩子的嬉笑聲從浴室由遠及近地開始傳來。
「寶寶,不是我害的你。」我跌坐在沙發上,手機上的光一晃跌落在茶幾底下。
光亮消失不見的瞬間,孫婷那張蒼白的臉在我眼前,分裂開。
大量的血液迸發,冰涼黏膩的觸感落在我的臉上。
我下意識摸了一把臉,一手的腥臭味。
「老公……」
一雙手猛地抓住我的腳,四麵八方的聲音湧進我的耳朵:「寶寶真的砌在牆裡……」
「啊!」
我嚇得尖叫一聲,大腦一片空白,眼前光影分裂,意識如同流光閃爍,記憶畫麵支離破碎。
黑暗吞噬了我。
我徹底暈厥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我搖了搖腦袋,隻覺頭痛不堪。
但腦海裡始終浮現一句話:「孩子砌在牆裡,我要去砸牆取出孩子。」
這話不斷誘導著我,讓我砸牆。
終於……
我做出了像孫婷一樣的舉動。
我拿錘子錘浴室鏡後麵的牆。
鏡子碎了一地,鏡片紮在我的皮膚上,生生刺痛。
可我一心想取出砌在牆裡的孩子。
我整個人都麻木了,一下又一下地砸著。
啪!
一聲巨響後,一隻烏黑,肥胖,還染著蛆蟲的手從牆體旁邊的熱水器裡露出。
「啊!」
我瘋了一樣大吼大叫。
有警察推門而入。
原因是鄰居投訴,說我砸承重牆。
警察抓我的時候,我舉著孩子的胳膊一遍又一遍地對他說:「孩子真的……真的砌在牆裡。」
警察以為是一宗命案,但仔細檢視,發現我手裡的隻是一隻模擬的矽膠胳膊。
矽膠胳膊裡麵放了爛豬肉,豬肉裡有孵化成蛆的蠅蟲卵。
這些爛豬肉和蠅蟲,也就成了熱水器裡臭味的源頭。
出了警局之後,我精神恍惚,再也不敢住在家中。
我來到公司,坐在辦公室內。
我的大腦昏沉,混沌一片。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旋轉。
我感到頭暈,眼花,異常地口渴。
我接了水,大口大口地喝著。
再然後,一陣無力感傳來。
我暈倒在地上。
嘻嘻嘻。
嬰兒的詭異笑聲縈繞在我耳邊。
我睜開眼,貼麵而來地出現一張死嬰的臉。
她臉色慘白,黑溜溜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我。
「彆過來!」
我尖叫一聲,跑出辦公室。
卻發現外麵竟然有無數死嬰,和孫婷。
她們漂浮在半空中,朝著我圍了過來,嘴裡發出嘻嘻的刺耳笑聲。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拿起了消防斧頭,衝著她們砍了過去:「滾!都給我滾!!!」
她們的血濺落在我的臉上。
溫熱的。
但哪怕我砍傷了她們。
她們還是獰笑著圍著我,抓撓我。
我徹底瘋狂,掄著斧頭胡亂砍殺。
最後,一陣無力感天旋地轉地傳來,我再次暈死過去……
14. 我對不起你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送進了精神病院,關在一個小屋子裡。
身前的精神病醫師讀著病例檔案:「患者因在公司內部突發精神病,將員工誤認為是鬼魂,揮動消防斧頭砍傷員工,後被送來治療。」
我精神恍惚,不斷低喃:「孩子,我對不起你……老婆,我對不起你……」
治療室的玻璃窗戶外。
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孫婷。
孫婷她來了,她又來了!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你確實豬狗不如。」窗戶那一頭,孫婷冷冷地說,「對了,恭喜你,眼光真不錯,蘇蘇那個海王,因為給富二代提供性服務,被抓進警局了。」
「老婆,我豬狗不如啊!」我癲狂地失聲大叫,「我砸牆,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把孩子取出來。」
窗外,孫婷麵色冷漠,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