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相_無我相_無眾生相_無壽者相 第7章

冷風嗚咽，捲起枯葉不知要去何方。

祭壇在這冬日裡也凝了一層厚厚的霜，半分不影響白氣汲取與散發。

祭壇前方枯草地上，少年盤坐，雙手放於膝前，雙眸內符文閃爍，目視前方‘眼’字元。

成了小目後再去看‘眼’字元時，周邊瞬間狂風大作。地上枯葉混在冷風中席捲開來。

雙眸中左陽右月呼之而出，印向‘眼’字元。‘眼’字元光芒煥發，道則複雜交錯，一如上次定格在‘戮滅’。

少年雙眸一凝，左陽右月繞‘眼’字元一週，隨後點在‘戮滅’第一節點。

道則顯現，道韻瀰漫開來，一圈又一圈白氣如塔般，上下交錯。一陰一陽氣息伴隨道則，烙印少年雙眸中。

“戮滅…”

少年自語，已然看到大目階段修習：

‘日月之力已滿，采氣。

大日采陽氣，大月采陰氣。陰陽交錯，形圖，凝於雙眸。

大成可斷幻，斷神魂。’

“采氣？”少年眉頭緊皺，怎麼采，吃人命？陰氣吃鬼命？

思索不得其解，少年一時僵坐於此。

……

“轟隆！！”

一聲極大無比的轟鳴響徹雲霄，雲彩被震散，整片荒山抖動，不少山石被抖落。村中茅草屋東倒西歪被震散不少。

少年猛然回過神來，隻覺耳膜震痛，嗡嗡作響，連忙起身，四顧無人，聲響太大已然分不清哪裡發出來的聲響。

“轟！”

又一聲巨響。

“哢嚓！”破碎的聲音，少年猛然望向南邊不太遠的天空。

隻見一道宛若要將天地分割的裂痕出現。

可怖的是，裂痕兩邊各有一隻佈滿血紅色紋路的手，這天像是被撕扯了開來。

那手上的血紅色紋路猛然擴大，那紋路更是紅的發黑，恐怖的道韻瀰漫周圍。

“哢嚓！！”

那道裂痕被撕扯得更大，要吞天。

“桀桀桀，老朽終撕破這爛界壁，此界需重定乾坤！定界碑！”一聲沙啞的聲音轟鳴在這片荒山，山石枯草皆伏。

身未到聲已至，可怖的魔氣溢位裂痕，半邊天已是漆黑如墨。

隻見，一隻佈滿鱗片的大腳踏出裂痕，空間如水波紋般層層散開，抬眸看去。

灰黑色布衫，其上密密麻麻魔紋閃爍，雙臂更是長過膝蓋，其身壯碩，血紋密佈。

散發披肩，是一老魔，卻無半分暮氣。雙眸純黑如墨，魔焰滔天。

那老魔舒展一下雙臂，吐了一口黑氣，深吸一口，隻覺暢快。

“桀桀，好氣。”

黑眸掃向下方荒山，成片荒山已是抖無可抖，草木皆伏。

“咦？”

老魔看到那個荒涼得小村莊，卻在驚疑怎麼有個小魔頭。

老魔一步跨出，空間波動更為劇烈，刹那，已然到了少年麵前。

少年此刻隻覺呼吸困難，壓的喘不過氣，憋紅了臉。雙眸中道符一閃，才稍微減輕一點。

“走眼了走眼了，怎麼是個人族的畜，奇怪，小娃你身上怎有魔氣？”老魔漆黑的眸盯著少年，要看個透徹。

少年憋著氣，雙眸道則隱現看著老魔，“不知…”這老魔威壓太重。

“不知？那來給我好好看看。”老魔說著已然探出一隻手抓向少年，滔天的魔氣籠罩向少年。

“嗡～”

少年雙眸左陽右月已然撥出，眉心那一道豎紋也已顯現，祭壇更是大放異芒籠罩向少年。

隻見，左陽茅草屋猛然燃燒，右月茅草屋瞬結霜，左陽右月擴張到與老魔一般大小。

眉心豎紋，化為一道與老魔同高的黑紋，祭壇的異芒更是化為一圈白紋。仔細看就發現那異芒來自北麪人頭柱。

“嗡～”

奇異的組合猛然旋轉，絲絲莫須有的道韻纏繞！大日與大月相互纏繞，陰陽之氣猛然瀰漫。

大日陽氣與大月陰氣相互碰撞，起了大霧籠罩這張奇藝的圖。

少年雙眸一凝，奇異的圖迎上了老魔的手掌，魔氣與陰陽二氣轟然相撞。

“轟！”

氣浪席捲開來，茅草屋吹走一片變了空地，少年跌撞倒向後方祭壇。

煙消雲散…

老魔抬起手掌，看著掌中汲取的那一道魔氣。

他能抓住少年嗎？肯定能，隻是少年那一道魔氣讓他收了手，目色深沉。

“小娃，你交過墨公？”老魔漆黑的雙眸看著少年，想從少年臉上找出答案。

‘墨公？難道是阿公？‘少年半坐祭壇邊緣沉吟。灰頭土臉，本就破爛不堪的衣裳更是隻可蔽體。

眉頭微皺，略一思索，“我隻知阿公，不識你所言的墨公。”少年冷冽的看著老魔。

“不識？好辦，你隨我走一趟，自然知曉。”說罷老魔又伸出魔手籠罩向少年。

少年見交談不成，心一狠，起身一躍。

躍入祭壇中央的黑圈，那是白氣圍成的圈，其內漆黑如墨，誰也不知通往哪裡。

祭壇微光一閃，少年已不見人影。

“桀桀，有意思。”

老魔那手直抓祭壇，阻隔空間那是家常便飯，魔氣滔天覆蓋向祭壇。

就在這時，茅草屋內，那幅畫一閃竟直接閃到祭壇上方。

猛然擴大，一幅如村莊大的黑墨畫顯現。魔氣熏天，直逼老魔。

其上雙目如大日，道韻瀰漫，嗡嗡作響。

老魔手掌已然接觸到。

“轟！”

刹時，魔音亂起，空間波動，無形風波掀起，周邊荒山更是被夷為平地，包括小村莊，成了一片平原。

隻有祭壇還安然無損。

“墨離，且走吧，這娃你不能動。”

畫中傳來蒼老的聲音，若少年在此一定知道這是阿公的聲音！

“桀桀桀，就說，一人畜怎有魔氣，原來是你墨公的手筆。”墨離笑道，

“這小畜有趣，我想玩玩。”

“哼，真當我治不了你。”墨公的聲音決然，畫已然開始劇烈抖動。

“墨公，你知曉主的計劃，你這麼做是在違背主的意願。”墨離冷漠瞧著圖。嘴角微翹。

……

畫突然停止了晃動，略微一頓。

“嗡～”

畫眨眼間就縮小到正常大小，遁光一現，入了祭壇中心的黑圈消失不見。

一道無形的能量散開，罩起了祭壇。

“桀桀桀，有趣有趣，這一界真是太有趣了。”墨離大笑著，化為一道遁光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