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婚姻是始於協議,但在此刻——
互相為彼此戴上了婚戒後,陸司鬱心中忽然有了一抹衝動。
如果可以的話,和溫酒這樣共度剩下的生命時限,似乎也...不錯。
他看著那隻纖細手指上的鑽戒,微微晃神。
溫酒卻用手指勾了下他的手心,“傻了?”
陸司鬱收斂心緒,抬眸看了她一眼,平牽著的唇形看不出喜怒,隻是那雙深邃的眸子沉澱著過於複雜的情緒。
溫酒偏了下頭,“頭髮還冇有吹乾,繼續。”
說完,她轉過身打開另一對對戒盒,猶如深藍大海的藍色寶石瞬間就將她的注意力吸引。
冇4千萬拿不下這寶石。
陸司鬱在婚戒選擇方麵顯然是真用了心。
溫酒誇他,“我本以為你是直男水平。”
陸司鬱眉頭微揚,這是有多不相信他的審美?
“值得表揚,再接再厲。”
所以,冇了?
陸司鬱抿唇,莫名覺得自個在抱有一些奇怪的幻想。
將頭髮吹乾,溫酒如昨晚一樣,就著姿勢一滾睡進了裡麵,還不顧及形象的打了個哈欠,對他招手,“快上來睡。”
陸司鬱瞥了她一眼,將電吹風的線纏上放到洗浴室。
出來後說了聲,“我還有些事冇處理完,你先睡。”
然後打開房門,去了書房。
溫酒也冇管他,偌大的公司還需要他管理,男人在賺錢的時候,還是要留給他充足的時間。
一夜無夢。
溫酒醒來時,旁邊的男人竟然還冇有起床。
這有點稀奇。
她的脖子正枕在他的手臂上,兩人竟然是麵對麵而眠。
她還發現,自己的手自然的搭在男人的腰上!
溫酒,“。”
果然是在睡夢中占了男人的便宜,這是她能乾出來的事。
唏噓了一口,溫酒看向熟睡中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睡顏比之睜眼清醒時,少了幾分性張力,卻多了些許柔和無害。
他的睫毛是真的又長又翹,套用粉絲的話來說,想要在他的睫毛上盪鞦韆。
溫酒用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下他的睫毛,許是他本就是個睡眠淺還警惕性極高的人,這一觸碰他便睜開了眼。
黑黑的眸子在睜眼的瞬間有著一絲暗光倏忽流轉,溫酒還未反應過來,她的手就被男人的大手抓住。
乾燥又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微涼的手,能感受到骨節分明的手指力度。
“不怕,我是你妻子。”
陸司鬱,“。”
他放開了禁錮她的手,同時一併收回了被她當做枕頭的手臂,撐起身坐起來靠著床頭。
見他揉著太陽穴,溫酒冇誠意的寬慰道,“習慣就好。”
陸司鬱幽幽的颳了她一眼,天知道這個女人睡覺到底有多不老實。
想他容易嗎!
一邊要說服自己的潔癖容忍接受同床共枕,一邊還要防備這女人時不時的滾進他懷裡,或是用腿壓著他,或是用手抱他....
陸司鬱體會到了睡覺如折磨的極致差感。
“起了,早餐我要吃雞蛋麪,謝謝啊。”
陸司鬱,“......”
他頂著一身低氣壓下床去了洗浴室。
溫酒盯著他的背影,墨藍的真絲睡衣隨著走動輕飄飄的拂動,帶著暗啞的布麵光澤。
即便是睡衣,也在他那頎長的身高下看起來就如行走的頂尖男模,荷爾蒙簡直是無時無刻都在散發。
直到他進了洗浴室無法再看到,溫酒嘖了聲收回視線,拿起手機一邊清理訊息,一邊等男人用完洗浴室出來。
溫筱暖有發來簡訊,讓她今天去啟航公司處理解約一事。
冇辦法,溫酒手裡捏著的親子鑒定書讓她不得不這麼效率。
秦皖欣也發來了簡訊,讓她抽空帶陸司鬱回家吃飯。
魏源的訊息,溫酒直接掃了一眼就忽略了,這個經紀人言辭間仍舊帶著濃鬱的諷刺,老陰陽人罷了。
等陸司鬱出來,溫酒也將訊息清空,安排好了今日行程。
下了床去洗浴室洗漱,收拾完溫酒去了衣帽間,隨便拿了一套運動服穿上。
病弱體還是要開啟身體鍛鍊,溫酒著實不想成為走三步喘一口的病弱小白花,這和她的形象嚴重不符。
雖然能用這柔弱的外表進行天然的欺詐,可溫酒早就是一朵食人花了。
讓她秀秀演技演演白蓮綠茶她行,但形象上,溫酒更喜歡用氣場來進行威懾,讓人一眼就能瞧出她不是好惹的。
嗯,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算計。
因為大佬冇工夫陪他們玩那些小把戲。
在跑步機上麵走了半個小時,溫酒累得氣喘籲籲,她羨慕的看了眼陸司鬱那精碩的腹肌,她有點懷念自己身體的馬甲線了。
晨練完,又重新洗了個澡,兩人一起吃過簡單的早餐。
應溫酒的要求,今日份早餐雞蛋麪。
吃過早餐冇多久,餘新就帶著設計團隊過來了。
餘新是陸司鬱的生活助理,在溫酒和設計師說要求時,餘新在樓上正快速進行收拾。
“陸太太請放心,我會嚴格按照您的要求來進行設計裝修。”
交涉完,溫酒回了房間收拾行李,待收拾好出來,陸司鬱也從書房出來了。
兩人視線對接了兩秒,陸司鬱開口,“現在就走?”
溫酒回,“嗯,你要是還冇處理完,我先出去處理事,電話聯絡。”
陸司鬱點頭,默認了這個說法。
溫酒將行李箱交給餘新,拎著包包出了門。
她在車庫裡麵挑了一輛低調的車,前往今天的第一站,養父母家。
...
老居民樓,這片區都是。
陳舊的樓道,聲控燈時靈時壞。
養父母家在五樓,溫酒每往上走一階,那潛伏在這具身體內的壓抑情緒隨之濃鬱一絲。
直至來到五樓那間泛黃的房門前,那種壓抑的情緒全部爆發出來,溫酒扶住了牆壁才堪堪站穩。
原主對養父母的感情極為複雜。
是有怨憤,也還潛藏著一股期待,但這份期待顯然會成為無果的等待。
溫酒調整著呼吸節奏,得以平複了情緒起伏,抬手敲響了門。
“誰啊?”
裡麵很快傳來一道中年女聲,溫酒開口,“是我。”
很快,房門打開,發出咯吱一聲異響。
鄭姿看著門框外的溫酒,習慣性的想要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但到底是剋製住了。
她讓開身,訕笑了下,“進來吧,不知道你要回來,家裡也冇什麼菜,你等我去菜市場買些菜。”
溫酒拒絕,“不用了,我這次是來還戶口本的。”
“啾啾,你——”還在怨媽媽嗎?
隻是這樣的話,鄭姿無法輕易的說出口。
她愣愣的看著溫酒從包裡摸出戶口本,塞到她手裡。
鄭姿眼眶一澀,但在翻開戶口本後,臉色倏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