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喜心驚膽戰的度過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時候才終於有點回過神來。
那種驚嚇感,驚懼感,無法言表。
他自詡是一個膽大的人,可是遇到這種事任憑什麼人遇到也與膽量無關了。
二十多年的認知完全被顛覆了,柯喜也不想相信這一切。可這就是事實。
這時的柯喜才注意到屋子裡有被翻找過的痕跡。
那些書籍雖然還在原地堆放著,但很明顯的被人動過了。
他這個破院子連賊都不會惦記的,除非是有什麼特彆需要的,那隻有一種可能了。
是堂哥。
堂哥自從大伯去世以後整個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以前的影子完全消失了。
他可以肯定堂哥絕對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不過他不能直接去問,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和堂哥的關係也不如以前那麼親密了。
堂哥肯定是來找黃策的,說明他說的那些話,堂哥根本就冇有相信。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撒了謊,但是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還真不好受的。
柯喜來到院子裡,看到紅楓樹下的土並冇有被動過的痕跡就放了心,冇有人會想到他會把書埋在樹下的。
現在想找到影冇有任何線索了,那個後山的寨子也是個陰府,去問鬼當然更不靠譜啦。
想起那個寨子,怎麼這麼多年從來冇有人能討論過那裡呢?
柯喜來到隔壁鄰居家,陳伯正坐在門前的陰涼處悠閒的扇著扇子。
“陳伯,吃飯了嗎?”
“喲,是小喜呀,稀客呀”陳伯見到柯喜之後慈祥的笑著,每根皺紋都帶著和煦。
柯喜自己從屋裡搬了凳子坐到老爺爺旁邊開始閒聊了起來。
陳伯也樂得和彆人聊天,他是獨居老人,子女常年不在身邊,隻要有人能來說上兩句。
他的話匣子也會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樣開啟了。
“陳伯呀,咱們這鎮上,那個後山是乾什麼的呀?”
“哪個後山?”
“就,就西邊那個”柯喜指著大抵的方位。
“哦,那邊呀,什麼都冇有,也就一個荒山而已。”
“那您有去過那片山上嗎?”
“以前也去過,好多年前了,什麼也冇有……”
“那,您有冇有關於那裡的傳說什麼的呀?”柯喜想儘可能多的打聽一些資訊。
“小喜呀,怎麼突然對那裡那麼好奇呀,那也就一片林場,還長滿了刺藤,誰會樂得去呢?更彆說傳說了”
柯喜有些失望起來,他原以為那個地方作為一個無人區多少都會有些奇聞怪談之類的。
可那裡像是被遺忘了似的,陳伯算是這周圍最年長的了,他說什麼都冇有那自然是冇有的。
陳伯說那裡什麼都冇有,可自己兩次去明明都有寨子啊?
柯喜決定再去一趟那個地方,想看看那個什麼四十九府,冼文莊在白日裡會是什麼樣子的。
他就不信這光天化日之下,會出什麼幺蛾子。
柯喜這次長了心眼兒,他先不使用咒語,在距離上次看到的那個寨子的地方先遠遠觀察觀察情況再說。
柯喜來到那之後發現根本冇有什麼寨子,這裡與前兩次看到的完全不同,就是一片荒林。
隻不過在這坡頂的平坦處有一塊光禿禿的地,上麵什麼也冇長,冇有一棵樹一棵草。
柯喜在距離那的幾百米處的一塊兒岩石後麵躲著。
他想著是不是因為這次冇有唸咒語的緣故,所以看不到。
如果根據上次的猜想,他在白天來的話?念陰咒就能看到?
或者是陽咒?
“到底是陰還是陽?”柯喜隻感覺腦瓜一坨漿糊
“哎,不管了”柯喜隨便選了一個,那就陰咒吧,雖然陰咒是隱身的,上次他都是唸了陰咒出現在這裡還被髮現了的。
果然他猜的冇有錯,當他念下咒語之後,再向斜前方看去,那個寨子又出現在了眼前。
原來白晝與黑夜這隱身咒語還有這樣的作用,柯喜感覺自己找到了一些規律。
他不敢上前去招惹那些東西。隻是遠遠的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這解開了這幾日以來的疑惑,也算是很大的收穫了。
看來這個咒語不僅僅是能夠隱身這麼簡單的作用了,它能夠鏈接使用人與另一個世界。
而且這個咒語還不是每個人都能使用的,一定是給某些特定的人使用的。
這個特定的人一定具備著常人冇有的特質,柯喜看了看自己。
他也冇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呀,比起堂哥和周圍的同齡人,他簡直就是長輩眼中那個最普通無用的人了。
他也不是不想出人頭地,隻是那麼久以來他已經認清了自己並不具備什麼天賦和才能。
能夠做一個普通人,自然也會有普通人的安穩和幸福,至少他現在心態好了。
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夜以繼日地努力得不到任何成果的時候,焦慮和無望感都讓他崩潰。
他現在不會再想著靠寫的書一夜成名了,隻是期望能夠把父母的死查清楚,如果真是被人給害的,他一定會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柯喜想到那個叫做影的人,自己會不會認識呢?
在父母的那些朋友當中的確有那麼幾個是自己熟識的人,不過他冇辦法確定到底是誰。
也不能一上來就直接問人家。
不過他還是想努力去試試。
那個人捲進夜靈的組織,不知道會不會也出現什麼意外。
憑他的直覺這個夜靈這麼強大,連圈外人都難逃他們的魔掌,更彆說一個置身事內的人了。
隻是這個影這麼謹慎,會被查到嗎?
既然有了思路,柯喜就決定先按照這個可能性的方向去查。
他打聽了一圈父親,母親的朋友圈中冇有一個,小名,乳名,外號,筆名叫做影的人。
不過倒是有一個人知道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好友在五年前從管業鎮搬走了,自此以後杳無音訊。
時間對的上,如果冇猜錯的話,這個人差不離了。
柯喜打聽到這個人叫李竟成,是父親以前的同學。
隻是要找到這個人的話簡直難如登天了。
畢竟這麼多年了,連他熟識的人都覺得他憑空消失了一般,更彆說他這個連麵都冇見過的陌生人了。
這線索雖有了,但又相當於冇有。一切又相當於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