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來到耳室外,嬌軀一震,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令她窒息。
那扇破舊的木門後麵,一定有難以想象的恐怖存在。才能令她花容失色,惶恐不安。
“你,到底是誰?”
安妮轉身的動作,比之前遲緩許多,聲音也變了。
“你猜?”陳默起身走了過去,一隻手扶著木門,淡淡地說道:“要進去參觀嗎?”
安妮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了陳默正要推開木門的手,絕美的容顏上,早已不見之前的優雅
“是它給了你拒絕我的底氣?”
“至少在我家裡,威脅我的代價,一般人承受不住。”
“好,很好。姓陳的,你給我等著。”安妮氣急,卻拿陳默毫無辦法。
“下次來的時候,記得編一個故事。”
“你喜歡聽故事?”
陳默似笑非笑的姿態,隱有警告之意,有關古玉之事,彆編故事騙我。
安妮走後,陳默的壓力並未減少。反而有種處境越來越艱難的感覺。不過,古玉和父母失蹤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無論如何,他不會輕言放棄。
當天晚上,陳默就接到了周誌平的電話,開口就是一百萬,萬萬冇想到財迷的陳默竟果斷拒絕。
周誌平不傻,立刻明白了,古玉對陳默也非常重要,又表示自己來當說客,有不得已的苦衷。
陳默表示理解。
二人聊了半個多小時,安妮的背景比陳默想象的要大的多。
掛斷電話後,陳默認為有必要佈置一些防範措施。
……
“小默哥哥,我來啦!”
棺材鋪外,站著一位青春靚麗的少女。
“雪兒,進來吧。”
陳默精神狀態不佳,整個人無精打采,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遞了過去。
“小默哥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啊。”林雪兒眸光流轉,左顧右盼。
“大姐姐不在呀?”
“什麼大姐姐?彆聽她們胡說八道。謠言止於智者!”
陳默一聽,就明白了林雪兒的意思。
隔壁的王阿姨、薛大媽是出了名的長舌婦,平時張家長李家短,操不完的心。
街頭撞死一條狗,傳到她們口中,就成了撞死人,說得有鼻子有眼,不信都不行。
那天,安妮的排場很大,豪車,保鏢,人又長得極美。徹底點燃了她們的八卦之火。說什麼孤苦伶仃的陳默傍上富婆了,要一飛沖天了。
“小默哥哥,你應該是生病了。以前我爸也和你一樣,每天都無精打采,早出晚歸,最後被我媽治好了,保證不會再犯,現在我爸的精神可好了。”
“怎麼治的?”
“四個字。”
林雪兒伸出四根手指,然後雙手掐腰,學著親媽的語氣,言之鑿鑿道:“割以永治。”
“……”
陳默苦澀難言,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認真一想,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林雪兒的目的達到了,緋聞是假的,最多就是……嗯,小默哥哥的身子臟了,不過,心是乾淨的。
林雪兒從揹包裡取出一個黑色塑料袋,臉蛋通紅,扭扭捏捏,羞得不敢抬頭。
陳默冇有打開,而是神色凝重的問道:“都是你同學的。”
“嗯。”
“錢不夠跟我說。”
“小默哥哥,你為什麼要這些臟東西?”林雪兒捂著發燙的臉,小聲詢問道。
“我也不想。”陳默歎了口氣,似有難言之隱,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塑料袋,又道:“這些還不夠,你再想想辦法,多弄一些來。”
林雪兒搖了搖頭,嘟著小嘴道:“補習班停課了,同學們都回家了。”
“唉……”
陳默煩躁不已,計劃又被打亂了。
“再有一個月,學校就開學了。到時候……”說到這裡,林雪兒突然抓住陳默的衣角,神神秘秘地說道:“小默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學校裡有臟東西。”
陳默聞言,眉頭一皺:“你看到了?”
“我冇有看到,我同學看到了,嚇壞了。”
“學校怎麼處理的?”
“我不知道,事情發生在期末考試前幾天,期末考試都取消了,他好像被什麼人接走了,他爸媽還來學校大鬨了一場。”
“你在這裡等著。”
陳默去了臥室,返回時,手裡拿著一張疊成三角形的黃符紙。這一去一回,也就是一分多鐘。
回來時,他眉宇間滿是疲倦之色,臉色難看至極。
“拿著,無論何時,都要保證此物不離身。”
“好的。”
林雪兒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收好,纔不管黃符紙是否有用,重要的是這東西是陳默送的,情竇初開的她,第一次收到陳默送的禮物,開心極了。
“學校也出現了。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陳默心情沉重,禁忌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如果不加以遏製,全縣的居民都要陷入恐慌當中。
“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在這一刻,社會責任感讓陳默覺得尋找父母一事,可以先放一放。
“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再去解決學校裡的禁忌……”
打定主意後,陳默提著塑料袋去了後院,將裡麵的東西放入水盆中浸泡。
血腥氣味瀰漫開後,耳室裡響起了一陣敲擊聲。
“彆急,都是你的。”
煉屍、養屍的傳承秘術多不勝數,所需之物,五花八門。但至陰的邪穢之物是必不可少的。
陳默找不到至陰之地和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就算找到了,也不敢貿然使用。以陰地養屍,變故太多。
殺人取血之事,他又不會做。所以,他隻能用最溫和的辦法養屍。
化開後,滿滿一盤血水,倒入陶瓷罐中,又放入一顆核桃大小的屍丹,將罐口密封。
做完這一切後,陳默來到廚房,手持三炷香,對著灶台叩拜,口中唸唸有詞。
一篇喚神經唸完,陳默才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灶台,搖了搖頭。
太高冷,一點反應都冇。
也罷,強求不得。
於是,陳默去了水井,搬開鎮邪石。
水井裡的存在就很給他麵子,召魂鈴才響了幾聲,井裡就有了迴應。
“快下來陪我玩,我有好多寶貝……”
稚童的聲音從井裡傳出。
“阿寶,是我。”
“啊,是你呀,小默默,你長大了。嗚嗚……我也要長大……媽媽說我會長大的,她騙我,我要殺了她……”
稚童的哭鬨聲瞬間變得殺氣騰騰,怨氣沖天。
一陣陰風衝出井口,一個紮著沖天辮、穿著紅肚兜的娃娃立於井口上方,邪氣凜然!
那一雙空洞的眼睛,透著無儘的死氣。
“阿寶,我這次給你找了幾個好玩的人,你一定喜歡。”
“你為什麼不陪我玩?”
“阿寶,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嗎?天天練功,冇時間陪你玩。”
“每次都這樣,我討厭你。”
阿寶生氣了,陰風呼嘯,夾雜著淒厲之音,如百鬼咆哮,凶戾至極。
陰風襲來,陳默頭痛欲裂,腦袋就跟炸開了一樣,轟鳴不斷,急忙喊道:“彆急,我把鎮邪石搬走,這幾天就會有人來陪你玩。不騙你,我們拉鉤。”
“真的?不許騙我哦。”
“阿寶,這麼多年,我何時騙過你。”
手指觸碰到阿寶的刹那,陳默如墜冰窟,渾身的血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