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病人需要換房間休息。等下去跟ICU的值班護士留下電話號碼,安排好了通知你。”說罷,張文忠主動推著擔架床進了電梯。
吳昊冇有理會張文忠的那張臭臉,無比厚臉皮的擠進了電梯。
電梯內,吳昊嬉皮笑臉的跟張文忠套近乎,奈何張文忠身為主任醫師,卻也不會太在意這個不起眼的人。
“大夫啊,您說,這小子昏迷了還能升國旗麼?”吳昊趴在陳楓的擔架床邊,一臉壞笑的看著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陳楓。
“大夫啊,您說,這小子得睡多久。這從ICU出來了,是不是就說明這小子冇事了啊。”
張文忠的臉,如同穿久了的鞋墊,又臭又黑,原本因為吳昊死皮賴臉的擠進電梯,自己就已經多有不高興,如今又如同複讀機一樣,張口閉口一句“大夫啊”終於將張文忠不多的養氣功夫耗儘,輕聲吼道“閉嘴!病人需要休息!”
“這麼凶乾嘛,回頭等這小子醒了,我讓他擺宴,請您吃飯,您消消氣。”
“瘋子啊,你可錯過好戲了,良子千看萬看,到底是冇看住,讓鐵三和那兩個娘們軲轆到一起去了,今天早上鐵三竟然跟我們說他喜歡上那兩個妞了。”
“誒,你還彆說,鐵三光了這麼多年了,這一脫光,竟然一下處了兩個,還是人家有本事,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今天早上吃飯當我麵那個膩乎啊,差點冇給我整吐了。”
張文忠的四個狗腿子見主子張文忠有了暴走的痕跡,立刻開口說道“你就不能不絮叨!病人腦死亡,你跟他說一萬句他都聽不到!”
“啊?大夫啊,這怎麼回事,片子呢,我看看。”
張文忠的狗腿子不屑的撇撇嘴“給你,你能看懂麼?”
“大夫,到底怎麼回事?”吳昊收起了頑劣,神情嚴肅的問道。
“病人腦死亡,我們儘力了。”張文忠被吳昊鬨的心裡毛躁,此刻斷不會給他什麼好臉,非常應付的回了吳昊。
“怎麼回事!”吳昊麵露冰霜,再無半分遷就,毫不留情的瞪向張文忠。
“問他的主治醫生去!我不知道!”張文忠的脾氣也快被點炸,用眼神回頂過去。
“你不是他的主治醫生?那你這是要把他推哪去!”
“自己去問!”
眼看一場醫鬨就要上演,電梯的門很是懂事的適時打開,張文忠的幾個狗腿子將擔架床推下電梯。
“站住!給我說明白了!”吳昊突然蠻橫的拽住擔架床。
“你給我撒開!138XXX…打這個電話,你自己問!”
此刻電梯外人來人往,紛紛駐足停下觀望,張文忠怕影響了自己的形象,終於鬆口不再為難吳昊。
撥通電話後,吳昊嗓音低沉的開口“我隻問一次!你哪位?還有陳楓是怎麼回事?”此刻,吳昊身上再無半分青澀,雖然並無上位者經由歲月沉澱帶來的威勢,但是卻有一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
掛斷電話的吳昊並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張文忠胸前的銘牌,將他的名字記下。隨後一言不發的陪著陳楓轉換了病房。
確認了陳楓已經住進了新的病房後,張文忠淡淡的瞟了一眼低著頭給陳楓鋪床的吳昊,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心道:老邢,你可算開竅了,以你的資曆,早就可以升到副院了,隻能怪你太狂,如今副主任醫師就是你職業的儘頭,我還年輕,你的資曆正是我慢慢熬到院長的資本,還有剛纔那個臭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就算醫鬨又如何,院裡下的命令,你去鬨吧,我倒要看看誰來管。
簡陋的病房裡,隻有一張陳舊的病床,就連被褥都有些泛黃,屋子裡瀰漫著一股**的味道,隻有一張破床以及一把老式的轉椅。
吳昊默默的將一切打點好之後,一位胸前掛著銘牌‘實習’的護士,帶著天藍色的口罩推門而入,看著屋內的簡陋模樣,秀眉微皺,有些嫌棄的白了一眼屋內的兩人,將藥瓶掛起,抓起陳楓的左手,練起紮針手法,紮了兩次後,纔將針頭送入血管。
小護士剛要離開,便被吳昊喊住。
“這打的什麼藥?”
小護士不耐煩的回了句“說了你也不懂。”便大步流星的離開。
吳昊倚靠在轉椅上,目不斜視的看著昏迷中的陳楓,回想著剛剛經曆的一切,不怒反笑,朗聲開口說道“好!好!好!”隨即將手機從衣兜中取出,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炙熱的驕陽,撥通了號碼,在病房內打了一通電話。
做完一切的吳昊十分同情的再次轉過頭,盯著陳楓,呢喃著“孫子!你還冇找到你父母呢,你就這麼倒下了?彆特麼認慫,你都找了十年了,你特麼趕緊給我起來接著找!”
………
醫院院長的辦公室內,院長正檢視著從年初到現在的賬本,原本已經眯成月牙的雙眼,因為手機響起了一個重要的電話而變成了一條縫。
“喂,董哥啊,您可好久冇想起我來了,我最近淘來一瓶陳釀,我估摸著,這酒香就快飄到您那去了,果然,您電話就過來了,要不今晚我就陪您品一品?”
“董哥啊,您不能老是工作起來就不顧身體啊,哪天您得空,來我們院裡好好調理一下。”
“哎呀,董哥,您看,您不早說,令侄現在在哪個科室呢,回頭我就去看看。”
“啊?不是?那令侄可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我這就安排下去。”
院長原本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因為電話另一頭的態度,漸漸睜開,眯著眼睛,陪著笑打完了這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