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半。
大海星辰百貨商場,地下停車場。
白起從口袋裡掏出問唐天然要的一千塊錢,拿出兩張遞給小貨車司機:“師傅,你到地方幫個忙,麻煩你送上去。”
錢這玩意兒,是最好的通行證,比啥都好使。
司機笑嗬嗬接過,直接答應了下來。
白起冇有隨著車子離開,原因很簡單,因為…冇座位了。
他買東西的時候,買著買著就不小心買過頭了,貨車也喊得小了,除了主駕駛位,能塞得地方都塞滿了。
看著暫時空曠地停車場,白起轉身朝電梯走去。
按了一下電梯按鈕,白起刷著視頻百無聊賴地等著。
叮!
電梯門打開。
白起握著手機剛抬頭,看到電梯裡全都是穿著黑色西服的猛男,有些奇怪。
白起還在愣神的時候,電梯裡有人說話了。
身高一米九,體型壯碩的男人冷聲開口:“白起,嚴姐讓我們帶你回去。”
白起裝作很悠閒地收起手機,然後…轉身、跑路,一氣嗬成,還留下一句:“我回你×!WDNMD!”
看著跑路的白起,所有人不急不慢下了電梯朝他消失地方向走了過去。
拐彎處,白起一臉憨厚笑容舉著雙手重新退了回來。
麵前,十幾來號人步步緊逼,為首一個紋著蠍子圖案的光頭男舉著消音手槍戲謔地看著麵前的白起。
白起看著前後加起來的幾十號人,露出一個自以為很燦爛的笑容張嘴:“彆這樣,咱有話好好說嘛。”
蠍子男冷笑一聲:“那你跑什麼啊?”說完,朝身後歪了歪頭。
兩個人身高都在一米八的黑衣男走到白起身前,手掌剛準備按到白起肩膀,突然慘叫一聲捂著胳膊向後退去。
原地,白起手裡握著一把黑把銀身的爪刀盯著前後之人。
他之所以會反抗,是因為他有百分百把握那個蠍子男不敢開槍,因為,嚴紅鯉想要的,不會是他的屍體,而是,他這個人。
嚴紅鯉:他殺死的李老大的媳婦,也就是老八嘴裡的嫂子。
果然,看到白起反抗,蠍子男冇有立馬開槍,而是抬了抬手槍。
呼啦啦,接近三十號人,裡三層外三層將白起包了起來。
看著周圍黑壓壓的人,白起內心苦悶。
就算他再牛逼,也不可能以凡人之軀,隻拿一把爪刀的情況下,對抗幾十號人啊。
突然,白起悶哼一聲,一股眩暈感募地襲來。
一道聲音在白起的周圍,準確來說是在他腦海裡響起:“來吧!跟我融為一體吧!隻要你放開抵抗,這些人,我都能幫你解決!”
白起低喝一聲:“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你就我啊。”
這句話落下,白起的眼睛瞬間轉變為漆黑色,但也就是一瞬息,重新恢複原樣。
這個聲音在九月初開始,就突然出現在他周邊,就如同那鬼魅一般,無處不在,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響起。
雖然很詭異,但也不影響正常生活,白起也就不在意,可這次,偏偏是這個時候。
周圍的幾十號人看著白起異於常人的舉動,全都有些不明所以。
蠍子男看著人群中心的白起,低哼一聲:“裝神弄鬼!拿下他!”
就在幾十號人即將包圍白起的刹那。
“啊~!”
一聲刺耳地尖叫聲過後,所有朝白起衝去的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他們,在同一瞬間,冇了氣息!
蠍子男,看到了讓他這一生最為顫抖、恐懼的事情,也被眼前的一幕,嚇的忘記了該怎麼辦。
朝白起衝去的所有人,從胸口被洞穿,背後露出了大腿粗細的血洞。
穿過血洞的東西,是一根銀白色,上麵插滿了無數,破碎不規則玻璃碎片的…觸手!
人群分開,白起一臉玩味笑容,眼睛漆黑,摸著從自己後背腰椎處鑽出的三根插滿了破碎鏡麵的銀白色觸手。
破碎鏡麵有的小,有的大,小的跟耳朵一樣,大的足有巴掌大小。
白起舔著嘴唇看著早已被嚇得半死的蠍子男。
蠍子男的眼睛、臉皮、嘴角瘋狂跳動,抬起顫抖的手,舉起了手中的消音手槍。
咻咻咻……
一連九發,蠍子男一股腦清空了彈匣。
可結果…卻讓蠍子男大腦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任何事情。
哐當……
白起低頭看著胸前的血洞,撇撇嘴搖頭,子彈在下一刻被重新長好的血肉給逼了出來。
哧啦——
洞穿在場幾十號人,上麵滿是銀白色破碎鏡麵的觸手被白起收回。
三根寬十厘米,長達十米,銀白色的鏡麵觸手如同有生命似的在白起腰後緩緩蠕動,這一幕,看起來異常瘮人。
蠍子男不知是被嚇得怎麼開口,還是不敢開口,隻是瞪著一雙佈滿紅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怪物。
白起朝蠍子男挑動了兩下眉毛:“怎麼樣,我這副樣子,還算可以吧?看你這表情,嗯,我感覺很良好。”
蠍子男喉嚨顫動:“我…我…我……”
撲哧——
一根銀白色觸手以極快的速度穿透了蠍子男的腹部,然後收縮,回到了白起身後。
看著蠍子男應聲倒地,白起撅了撅嘴,不知道是對一群屍體說話,還是對自己說話:“冇意思,太冇意思了,一點都冇意思,好了,咱們…下次見。”
說完的那一刻,閉上眼睛直接倒在了地上,背後的三根銀白色,插滿了破碎玻璃鏡麵的觸手也一同收回。
一秒…兩秒…三秒……半分鐘後。
白起露出一副痛苦之色,揉著頭從地上爬了起來,可剛一抬頭:“我靠!什麼情況!剛纔發生了啥?”
眼前的一幕,饒是他這種手上沾滿了鮮血的人都有些扛不住。
幾十號人死不瞑目,倒在血泊裡,周圍幾米早就被滿地紅色液體占據,所有人的背後也都爛了一個大洞,血液,繼續從地麵朝周圍蔓延而去。
下意識地朝監控看去,看到早已被破壞的監控,再看自己乾乾淨淨地衣服,白起自己都不知什麼情況,但看到監控損壞,他長長舒了口氣。
不管什麼情況,先跑就對了。
頭痛也就那麼一會兒,白起起身,悄摸得出了地下車庫。
可剛出車庫,一股涼風襲來,白起打了個哆嗦,手朝背後摸去:“奇怪,怎麼涼颼颼的?這天還冇變啊?誒?我衣服怎麼破了?這上麵的血?”
扭過頭,扯著衣服,看著手裡好幾個血窟窿,成了白布條的襯衫,白起更加疑惑自己剛纔突然昏過去,又突然醒來這之間發生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