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係統的期待下我接起了電話。
視頻裡的場景是在實驗室,他輕聲問我有冇有好好吃飯。
一如既往的溫柔,就像是之前的每一個日夜。
我點點頭,卻沉默不言論。
眠眠,抱歉,今天是我們六週年紀念日,可是我這邊還有些事冇有準備好,等我完成這段時間的工作就和你……陸景的神情很誠懇,眼中閃著溫柔的光亮。
就在我思緒陷入恍惚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他身後突然跳了出來,是江月。
可他告訴我不能回家的明明是因為工作很忙,可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我們的問題中永遠橫貫著一個江月。
蘇眠,原來今天是你們的紀念日啊。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以為課題出了些問題,所以我就隻能把景哥拉過來了。
她的神情抱歉,可眼神中頗有挑釁的意味。
還是景哥貼心,知道我們課題難要通宵還特地帶了蛋糕來。
蘇眠,是不是你跟景哥說的我喜歡吃這個蛋糕啊,口味選的很合適哎。
說著她還舉起半塊蛋糕舉到螢幕前,明晃晃的帶著炫耀。
我看到了這個蛋糕,那是我很想要的小熊蛋糕,店麵就在學校附近。
我和陸景提過好幾次,可是他總說下次路過的時候給我買,可我一直都冇有等到。
江月比我先等到。
原本可愛的它現在躺在江月與陸景的實驗桌上,變得那麼刺眼。
我隻是眼神淡淡的望向視頻裡的陸景,他有些無措低下了頭。
是陸景自己心細,我冇有跟他說過這些。
眠眠,我……陸景還想解釋些什麼。
可我實在是不想再看到陸景和這個女人,直接掛了視頻。
看到了吧,就算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他還是要和江月在一起。
我淡淡的跟係統說。
可係統還不死心,轉頭就切了陸景那邊的鏡頭。
實驗室那邊,陸景剛掛完電話後,江月立馬就陰陽怪氣地說:蘇眠不會因為這個蛋糕就生氣了吧,你要不要去哄哄?
畢竟今天的課題這事也確實是突然。
她特意提起課題,表明是我自己不懂事。
陸景沉默了,可他的臉上冇有愧疚,隻有尷尬:冇事,眠眠有時候就是這樣,她不用哄自己也會好的,我們繼續。
是啊,我不用哄自己就能好,所以你費儘心力的去討好江月。
係統切掉了鏡頭,它似乎明白了我的難堪,也明白了我得選擇。
幾秒後傳來係統冰冷的聲音:宿主,我決定如你所願。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我緩緩的閉上眼,靜待著自己從這個世界剝離……一分鐘,兩分鐘後,四周安靜不已,似乎冇有變化。
於是我睜開眼,眼前的場景還是陸景的家。
我並冇有如想象中的那樣消失,手中卻多了一張出國的機票。
宿主,我提交了申請,讓你不必剝離,而是換一種方式消失在陸景的世界。
宿主,今天早上7點的飛機飛往洛杉磯,那裡有新的環境,也有專門的胰腺癌專家。
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出色,所以剩下的時間如何度過應該由宿主自己選擇,這也是係統對你的補償。
我想了想,嘴角久違的勾起笑容。
也好。
在這個世界的十年我在都圍繞著陸景打轉,冇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
那麼剩下的時間,就讓我為自己而生。
也隻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