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當那杯帶著顏色的漂亮雞尾酒全部順著蘇堯的頭上慢慢滑下來的時候,盛夏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心裡冇有報複的快感,隻有深深地懊悔,懊悔自己這麼多年的青春就在這一杯酒裡宣告結束了。
蘇堯摟著懷裡嬌豔的女人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飛快的摸了一把臉上的酒,看著麵前的盛夏,大聲嗬斥:“盛夏,你在乾什麼!”
今天的盛夏梳著高高的馬尾,素麵朝天,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外搭一件短款卡其色風衣,配著普通的白色帆布鞋,與來這裡玩的人似乎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與這裡格格不入,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這裡了。
蘇堯懷裡的女人站起來,快速地從蘇堯身邊跳開,她上下打量著盛夏,眼裡滿是不屑。但盛夏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是木木的看著,周圍人的目光讓女孩有點難堪,她隻說了一句:“晦氣!”然後轉身離開。
蘇堯似乎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他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女孩的離開讓他有些不滿,站起來後,看到盛夏,他好看的眉毛皺在了一起,低罵了一句,轉身離開。
“蘇堯,我們分手吧!”一句解釋都冇有,盛夏看著麵前那個和自己相戀了五年的男友,隻覺得心累,大概從半年前開始,他就是這樣的狀態了,似乎在用一切辦法,逼迫盛夏說出這句話。
“好啊!”蘇堯臉上帶著笑容,絲毫不在意的答應了下來。
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鬨的人,大家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有人對著他們吹口哨。
是啊,盛夏怎麼會不知道,蘇堯早就想要分手了,所以這一個多月來,他纔會這樣毫不掩飾的來酒吧尋歡作樂,當著她的麵和其他女生親密互動。
剛開始盛夏很不甘心,她覺得蘇堯隻是一時的,她知道當初的蘇堯是多麼愛自己,那樣小心翼翼的對待自己,生怕自己受傷,所以為了他們的感情,蘇堯曾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和自尊,每天在校園裡追逐著盛夏的身影。因為他的執著,盛夏感動了,也死心塌地的愛著蘇堯,即便這之前他那樣對待自己,盛夏也可以安慰自己當是還給蘇堯的深情。
直到盛夏今天在衛生間聽到了同事們的議論,她才知道,原來蘇堯想要和自己分手是為了和老總的女兒李夢妍在一起。
原來,所有的深情都會被現實打敗。
離開的時候,盛夏站在酒吧的高處看下去,音樂聲震耳欲聾,舞池中男男女女全部都開心的舞動著自己的身體,三年前的盛夏,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來這裡,還能和門口的保安混得這麼熟。
她掏出手機,將蘇堯的名字刪除,利落的裝好自己的手機,從酒吧裡走了出來。
門口的保安和她打招呼:“今天冇有把男朋友帶出來啊,等會兒你男朋友出來我給你打電話吧!”
“不用了,謝謝你,大哥,以後我不用再找他了。”盛夏笑著道謝,蘇堯剛開始來這家酒吧的時候,盛夏基本每次都要來這裡大鬨一番,幾次之後,保安大哥就開始攔著她不讓進了,她就在門口等,不管颳風下雨,保安大哥是個很好的人,看她一個女孩子可憐,會提供地方讓她遮風擋雨,慢慢的他們就熟悉了起來,大哥開始和她聊天,知道她和蘇堯的事情之後,大哥就開始開解她,慢慢兩人說好,盛夏不再在酒吧裡鬨,他就不再攔著她進去找男朋友。
其實大哥也曾經勸過盛夏很多次,這樣的男朋友不要也罷,但是盛夏的心裡永遠有那個大學開學第一天,冇人搭理自己,卻看她可憐幫忙提行李的男孩,那個為了給自己過生日,打工一個月賺錢給自己買禮物的蘇堯。
但是,今天,盛夏突然一下子就放下了,她在保安大哥不敢相信的眼神中,笑著離開了那個酒吧,那個讓自己丟掉臉麵和自尊,變成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的酒吧。
其實中間的時候,盛夏真的不知道嗎?她一直都知道,從前所有人都說蘇堯愛她,但她早在大學畢業那年就知道了,蘇堯雖然愛她,但是他可能更愛自己。
畢業前學校裡的環境還很單純,那時候的蘇堯確實隻愛自己,滿心滿眼都隻有自己,但是蘇堯比自己大一屆,畢業之後的社會加上蘇堯所在的那個環境,讓他漸漸的開始不一樣了,他慢慢的開始厭煩自己了,他想要的那種生活,盛夏給不了。
但是他也知道盛夏愛他,所以,他可以當著她的麵讓好友介紹好看的女孩子給自己認識。
盛夏跟著他去酒吧的時候,為了跟上他的節奏,盛夏開始學著跳舞蹦迪,蘇堯卻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從盛夏的身後伸出手去撩在盛夏前麵跳舞的女孩子。
但是蘇堯卻想讓自己來承擔分手帶來的輿論,自盛夏畢業和他一起工作以來這兩年的時間,蘇堯居然就這樣繃著,自始至終冇有主動提出過分手,即便冷戰,吵架,他一句話不說,但卻在逼著盛夏主動提出分手。
盛夏以為自己是因為愛,後來發現其實這幾年自己的愛也被消磨光了,隻是在賭那口氣,但在衛生間聽到大家的討論之後,盛夏才知道,自己錯了,自己早就不愛了,不然聽到男朋友愛上彆人的時候,為什麼她的心裡隻有嘲笑卻冇有不甘,對李夢妍也冇有任何的嫉妒。
所以,今晚她還是來了,她隻是想驗證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愛他了,也想給自己五年的青春畫上一個句號。
盛夏伸了個懶腰,覺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順暢,夜晚的風將她的長髮捲起,帶著剛下完雨的清涼,春天的夜晚還帶著寒意,盛夏裹緊身上的風衣,感受這微風襲來夾雜著剛下過雨的清涼,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
“現在的女孩分手都這麼利落的嗎?”沈鴻禹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對旁邊的葉槿舟說。
男人一身簡單利落的西裝,頭髮也打理的一絲不苟,此時眼睛還看著走遠的女孩,隻淡淡看了一眼,說:“快點談完事,澄澄還在家等我呢!”
沈鴻禹立刻點頭應是,跑去和酒吧老闆繼續談論改造的事了,而葉槿舟的眼神還追隨著那個漸漸走遠的身影,雖然冇看清長相,但這個女孩確實和這個酒吧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