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傑和沈勇翻牆出了寺院,小心翼翼地避開馬路上遊蕩的喪屍,一邊探索寺院周邊的地形一邊尋找能用上的物資。
今天是個大晴天,充足的光線讓喪屍也獲得了更好的視野,兩人必須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但即使如此還是無法避免地撞上幾隻眼尖的喪屍,好在如今夏傑和沈勇都適應了與喪屍搏鬥,一路上倒也有驚無險。
夏傑和沈勇摸進一家711便利店,店裡藏著的幾隻喪屍聞到人味立馬撲了上來。對於手持武器的成年人來說,幾隻喪屍並不難對付,喪屍最可怕的是形成屍潮的時候。
解決了礙事的喪屍,沈勇在門口放風,夏傑從收銀台拿了幾隻大號塑料袋,開始零元購。
一邊掃蕩著貨架上高熱量的食物,夏傑一邊用嘴撕開包裝往嘴裡塞。
從貨架上拿了幾包香菸塞進兜裡,夏傑和沈勇再次偷偷摸摸回到了寺廟。
拿塑料袋裝著物資逃命肯定不行,接下來還要收集一些揹包、繩索、藥品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兩人打算先回寺廟吃午飯順便休息一下,等到下午天氣涼一些再出去。
但是回到廂房後夏傑卻發現蘇家母女不見了。
在寺廟裡找了一圈,原來母女兩個在大雄寶殿。
和尚們還是在唸經給喪屍們消解怨氣,不過被綁著的喪屍明顯換了一茬,應該是僧人們今天抓回來的。
不過最讓夏傑詫異的是,蘇雪和蘇晴居然也跪在方丈身後,嘴裡唸唸有詞。
就連古靈精怪的蘇晴居然也念得有模有樣的,如果不是她一頭烏黑的秀髮,看起來就跟個小尼姑一樣。
等到經唸完了,夏傑走上去扶起蘇雪,問道:“蘇姐你什麼時候會唸經了?”
“小夏,我和晴兒決定了,我們要留在寺廟裡修行,就不和你們走了。”
夏傑此刻真是滿腦袋問號,明明早上還說好了大家一起跑路,中午你就和我說你不走了?
“蘇姐你想好了?這鬼地方外麵可全是喪屍。”夏傑本能地覺得不對,這寺廟的糧食總有吃完的一天吧,留在這裡那不就是坐吃山空?
而且就算糧食吃不完,再遇上大塊頭那種疑似變異的喪屍又怎麼辦?那可是能一拳打穿水泥牆的猛男。
“夏施主放心,外麵的活死人翻不過寺院的圍牆,寺院裡有水井和耕地,完全可以自給自足。”方丈笑嗬嗬地開口說道:“夏施主,要不你們幾位都留下來算了。”
“我就不了,我還要去找我父母。大勇,你呢?”
夏傑轉頭看著沈勇,誰知沈勇在恍惚了片刻之後居然也要留下來。
“老大,反正我父母都去世了,我不如就在這裡出家算了。反正逃出去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
夏傑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身出了大雄寶殿。
“媽的,這鬼地方果然有鬼。”出了大殿,夏傑的臉色陰得都快滴水了,剛纔方丈問他要不要留下來的時候,他居然恍惚了一下。要不是想起了生死不知的老爹老孃,夏傑幾乎都要答應了。
回到房間的夏傑冇有動僧人們送來的午飯,吃起了自己帶回來的東西。
“他媽的,這飯裡麵不會加了料吧?”
夏傑嘴裡啃著醬雞腿,望著桌上的飯菜。
“飯菜裡冇加東西,這個我可以保證。”
頭頂傳來一個戲謔的男聲,緊接著一個穿灰色僧袍的男人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
夏傑掃視著麵前的男人,看打扮應該是寺廟裡的和尚。但這傢夥絲毫冇有其他僧人那樣的嚴肅呆板,反而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氣質。
“我叫慧緣,是這裡的和尚。我的俗家名字叫什麼就不說了,反正我早就不用了。”
慧緣自顧自地端起桌上的飯菜大口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說道:“醬雞腿來一個,好久冇吃肉了。”
“你他媽不是出家人嗎?”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慧緣大刺刺地伸出手,從桌上的一堆零食裡挑出一個鄉巴佬醬雞腿,撕開包裝就啃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濟公這話還有一半是:世人若學我,如同入魔道。人家是降龍羅漢,你是什麼?”
“無所謂啦,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和尚。”慧緣滿臉無所謂地啃著雞腿,對破戒絲毫冇有一丁點愧疚。
“所以說你到底是乾什麼的?”夏傑雙手抱胸,盯著大快朵頤的慧緣,說道:“難不成是賣果汁的?”
“媽的,方丈給我起個什麼法號不好,起這個破法號害得每次都有人問我賣不賣果汁。”慧緣吐掉一根雞骨頭,開口說道:“你見過放生池裡的那個大王八了冇?”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我記得體型最大的淡水鱉也才一點五米,那玩意長得和坦克一樣到底怎麼養出來的?”
“十年前方丈從一個釣魚佬手裡買回來的,起初也就臉盆子大小。自從那場光雨之後,這老王八就好像成精了一樣,放生池裡的動物三天就讓它吃了個精光。”
“為什麼你們要拿喪屍喂他?”
“這和我可沒關係,那老王八能催眠人,讓方丈把它當成能渡化活死人的地藏菩薩。我那幫師兄弟現在每天就是抓喪屍給它吃,被咬傷了好幾個了。”
“那我為什麼冇中招?”
“老王八估計是能力有限,它無法強行改變人的想法,隻能潛移默化地催眠。當初它讓寺廟裡的人相信他是地藏菩薩可花了足足七天,但是一旦相信了它,八匹大馬都拉不回來。你肯定和我一樣,心裡有很強的執念所以冇中招。”
“那你又是怎麼回事?”
“老王八控製不了我,又冇辦法讓我的師兄弟弄死我,就讓他們以為我被咬了,把我和其他被咬的師兄弟關到了一起要渡化我。還好我身手好,跑出去躲了幾天。”
慧緣扒完了最後一口飯,放下碗筷,說道:“如果你那幾個朋友不早點擺脫它的控製的話,時間久了就會變得越來越呆滯,像被打上思想鋼印一樣對它言聽計從。”
“就像那些和尚一樣?”
夏傑早就覺得這些和尚不對勁,除了方丈還有點表情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死魚臉,說話也是惜字如金。
這些和尚雖然是出家人,但同時也是經常接觸互聯網和外界的現代人,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這麼沉默寡言。
“冇錯,徹底變成它捕食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