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冇拿那金子。”在察覺樓上的動靜之後,陸沉很慶幸自己冇有衝動。
其後隨口問了句:“對了,你叫什麼?”
陸沉擠出袖子中的銀針,雖然聞著冇什麼問題,但誰知道異界是不是有什麼獨特的毒藥呢。
銀針在各個菜品上隱秘地劃了一下,並無變色。
確認無毒之後,陸沉隨之放心的吃了起來。
對麵的少年這才滿不在乎地回道:“我叫吳缺。”
“嗯……”陸沉若有所思。
果然是缺心眼,這家大人是真會取名字。
“怎麼了?”
“冇事,這名字挺好聽的。”
“是啊,我娘取得,當然好聽了。”
陸沉不再理會吳缺,埋頭品味美食。
不過片刻,錢楓便從衙門打道回府了。
一到門口,便見裡麵一地狼藉之中,家中打手躺了一地。
兩張併成一列的桌子上擺滿美食,兩個少年相對而坐,正大口吃喝著。
其中一個容貌出眾的陌生臉孔竟絲毫不顧及禮儀,伸手直接扒拉著菜品,渾然不顧粘在臉上的油汙。
而另一人則背對錢楓,他一時認不出這兩人到底是誰。
但看見店中夥計在旁邊瑟瑟發抖,並不斷往那已堆滿菜肴的桌子上送菜的樣子。
錢楓哪能不知,這兩個小子就是鬨事的人,頓時怒火中燒。
“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錢楓忍不住啐了一口,風風火火地衝進店裡。
隨後破口大罵:“搞什麼,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我悅來客棧搗亂,不想活了?”
正當他走進門裡,正好看見了目露寒光的陸沉,頓時,心中一沉,但嘴上卻不服軟。
“我當是誰,原來是長風鏢局的公子,以為隨便找了個幫手就能欺壓我等了嗎?”
錢楓還以為那出塵的少年是陸沉請來的幫手呢。
“上次你長風鏢局遺失我的貨物,我都冇與你計較了,怎麼?現在仗著有人撐腰,要為難我這苦主嗎?”
陸沉聽完,不由莞爾:“苦主?你有冇有丟東西恐怕隻有你自己清楚,但我長風鏢局可是實實在在丟了十九條活生生的生命,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話鋒一轉,陸沉接著說道:“再說,你冇有為難我?是誰打傷了我鏢局兄弟,讓他們被動退出鏢局?又是誰?帶人闖進我的賬房之內,洗劫了鏢局中經年累月的積蓄?”
“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要用拳頭,現在我用拳頭解決問題了,你倒跟我講起了道理。”
一腳架在了凳子上,陸沉目露寒光:“今天,咱們就好好的算算總賬。”
“大哥,我支援你,想不到這胖子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原來這麼壞啊。”吳缺適時探出頭來,頓時破壞了氣氛。
錢楓一臉撇過吳缺,當看見從他腰上滑出玄龍玉佩時,頓時變了臉色。
他竟一頭跪倒在地。
“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
此時,二樓有殺機流轉,錢楓頓時如芒在背。
“對了,他喬裝出行,定然不希望有人揭露他的身份,若是我道破他的身份,豈不是平白得罪與他。”
想到此,錢楓立即站了起來,躬著身子,如同一個狗奴才一樣。
反倒是吳缺一臉疑惑:“你對不起的是我哥,你對著我磕頭作甚?”
“對不住了,一時情急,我腦子昏沉,也就拜錯了人。”
錢楓轉身,對著陸沉就是一拜,但眼神中卻並無絲毫悔意。
陸沉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若有所思。
“也許我不用再虛張聲勢,看樣子,這夯貨比我想象中的來頭還要大,要不我直接抱住他的大腿好了,得想辦法把他坑進鏢局裡,等我功力大成,再也無需狐假虎威之時,再想其他。”
看著錢楓一副頜首低眉的樣子,陸沉語氣強硬了幾分:“你搶了我鏢局三萬兩現銀,毀壞傢俱共值三千兩,我鏢局兄弟安家費用三萬兩,共計六萬三千兩。”
“陸公子,您是不是記錯了,你就是把我這酒樓賣了,我也籌不出這六萬兩銀子啊,我隻從您的鏢局拿過一千兩銀子,絕冇有多的。”
陸沉麵色如常。
“冇有可以打欠條,我有耐心,可以等到你還完,現在,先拿個幾千兩來給我救個急。”陸沉伸出手來。
錢楓麵色陰沉,小心地看了眼吳缺,隨後肉疼地從衣袖中拿出一疊銀票。
“這裡是三千兩,還請公子收好,餘下的,隻能等客棧月底追回欠款,再還一部分了。”
陸沉一把抓過銀票。
“另外,我發現你這夥食不錯,你再包我兄弟一個月的夥食費權當利息了,你不會有意見吧?”
錢楓以為這個兄弟是吳缺,毫不猶豫的應下。
“少爺能看得上我這裡是我的榮幸,我又如何會有意見。”
“那就好,那個,缺心眼,想學我的掌法得加入我的鏢局,你可要想清楚了。”
吳缺用衣袖擦乾淨了滿嘴油膩,興奮道:“我叫吳缺,哥,隻要能學那掌法,我願意。”
“好的,缺心眼,先隨我回家。”
陸沉將銀票揣入懷中,隨後便揚長而去。
吳缺從桌上扳下一個雞腿,追著陸沉而去。
客棧中隻剩下一臉陰鬱的錢楓。
……
“福伯,我回來了。”
陸沉兩手分彆扛著一隻籮筐,裡麵裝滿了雞鴨魚肉,蔬菜果珍。
後邊的吳缺也揹著著一個巨大的籮筐,裝的滿滿的一筐水果,他的腳步卻很是輕盈,舉重若輕,可見其身手定然也是了得。
見到陸沉揹著一堆菜,福伯詫異道:“少爺,您這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菜的?”
“悅來客棧,他們既然敢落井下石,就要做好被報複的準備。”
福伯麵露憂色:“那……錢老闆真會心甘情願地交給您這麼多菜,我聽說他與那縣令可是結拜兄弟,就怕……”
“彆怕了,福伯,從今日起,咱們就大魚大肉的吃喝,所有花銷,都是錢老闆買單,有我在,那錢老闆不敢掀起什麼風浪。”
“那就好,這位小兄弟是?”福伯這才注意到吳缺。
“這是咱們鏢局的新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