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著一聲轟鳴,陸沉猛的醒了過來,一拳砸斷了床柱。
還未等他宣泄心中的憤怒,一段陌生的記憶在腦海炸開。
陸沉捂著頭,靜靜適應疼痛。
看著腦海中掠過的無數光影,陸沉猛的睜開了眼,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裝飾,陸沉有點懵。
原本以為腦海中的情景隻是一個夢,冇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不是應該死了嗎?”
陸沉的記憶停留在最後的那場爆炸中。
他本是一個殺手。
當他幫自己的義父暗殺掉那個黑道王者,助其登臨絕頂之後。
那個義父竟然設計炸死了他。
就因為他想要自由,想要普通的生活這一個僅有的要求。
就在那個他接了無數次任務的當鋪,那個心狠手辣的義父竟然埋了大量炸彈。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引爆了這些炸彈,將整棟樓夷為平地。
而為了誘騙陸沉進去,他甚至不惜犧牲那個服侍了他幾十年的老掌櫃。
最後,毫無意外的,他將陸沉與老掌櫃一同炸死在那場火海之中。
就在陸沉平複情緒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色長衫,滿頭白髮的老人走了進來。
“少爺,您終於醒來了,我就說老爺在天之靈,定會保佑少爺平安無事的。”
這句話將陸沉從記憶中拉回現實。
從腦海中多出來的記憶來看,陸沉終於確認了一件事。
自己穿越了!
這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自己的前身是一個鏢頭的兒子,與自己同名同姓。
不久之前,前身被人追殺至山崖,隨後跌落下去,然後就應該是陸沉穿越到他的身體上了。
“等等。”對比前身記憶,陸沉發現了老人話中有什麼不對。
“福伯,你說在天之靈是幾個意思?”
記憶中,前身的老爹應該活的好好的,前些天出去走鏢了,算算日子,應該這幾天就能回來了。
“少爺,您有所不知……”福伯泣不成聲,聲淚俱下道。
“您昏迷的這幾天,老爺和眾鏢師們在夜裡遭了蛇禍,全被毒死了,如今,正等著您料理後事呢,您節哀順變啊。”
陸沉苦笑了一聲,自己還真是天煞孤星呢,走到哪裡都會死人。
不過是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陸沉見慣了生死,也不是很在意。
不過可能繼承了前身的身體,他的心中還是有一股難言的情緒。
“冇事,生死有命。”
就在陸沉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一句話時,前身與老爹的生前種種一一在腦海掠過,不知怎麼的,冷酷如陸沉這般,竟有種泫然欲泣的感覺。
強自按下這種不適感之後,陸沉大口呼吸著。
這時,隻見福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
“有什麼事直接說。”陸沉道。
“老爺死後,留守的鏢師為了生計,都各奔東西了。”
陸沉無所謂道:“大不了關門大吉吧,世上生意那麼多,做什麼不能活。”
話音方落,一個聲音就在陸沉腦海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擁有一座鏢局,天級鏢局係統啟用,自動綁定宿主名下的長風鏢局,若宿主主動放棄鏢局,則解綁係統,請問,是否解綁。”
穿越金手指?
頓時,陸沉精神一振。
“否。”
“係統啟用。”
接著,陸沉就等著後續,可那聲音就直接消失了。
“就這?”陸沉一臉疑惑。
“係統,你有什麼功能?”
然而毫無迴應。
就在陸沉不斷試圖與係統交流的同時,那邊的福伯已哭成個淚人了。
“少爺,這長風鏢局可是老爺幾代人的心血啊,您不能說放棄就放棄,否則,老爺泉下有知也不會瞑目的啊。”
“雖然您從小就不愛習武,但您的天賦福伯是看在眼中的,若不是兒時患了重疾,恐怕此時您的武功已不在老爺之下。”
“若您能重拾武功,定能有光大長風鏢局之日。”
見陸沉一直在發呆,福伯不由悲從中來,心頭一熱,便一頭向著牆上撞去。
“我對不起泉下的老爺啊,保不住長風鏢局,如今唯有以死謝罪。”
陸沉剛從與係統的對峙中醒來,就見福伯要撞牆,連忙起身拉住了福伯。
“我決定接手鏢局了。”
“真的?”
“嗯,先把爹的身後事辦了吧。”
福伯擦乾眼淚一臉欣慰。
陸沉隨著福伯來到靈堂前,一個金絲楠木的棺材正放在大堂中央。
陸沉走上前去,正要給前身老爹陸恒蓋棺之時,他發現屍體傷口上有些蹊蹺。
仔細檢視之下,陸沉發現在腐爛的齒狀傷口之下,有一道很窄但極深的傷口。
以前世的殺人經驗,陸沉可以斷定,陸恒是被人以利器刺死的,而毒則是他死後才塗抹道到傷口上,用以掩蓋這道致命傷。
就在此時,沉寂許久的係統聲終於再次響起。
“叮,啟用限時任務,殺父之仇,正所謂殺父之仇不同戴天,宿主獲祖輩傳承,為回饋前緣,請宿主為冤死的父親報仇,是否接受?”
“是。”陸沉冇有絲毫猶豫。
“任務內容:請宿主在六個時辰之內查出父親的死因,並手刃凶手,係統將根據任務完成度獎勵隨機卡牌,首次完成任務,完成率翻倍,橙色卡牌獲取機率翻倍。”
係統終於有動靜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陸沉拿來銀針。
初一試探。
果然,隻有傷口附近有毒,其他地方毒血還未蔓延。
陸恒確實是在被人殺死後,再以劇毒掩飾傷口的。
“少爺,怎麼了?”
“我爹的死冇有表麵這麼簡單。”
“啊……您是說老爺是被人謀害的?”
“嗯,其他人的屍體在哪裡?”陸沉頷首道。
“在……在義莊。”
陸沉吩咐福伯處理剩餘事宜,他隨即轉身,根據腦海中的記憶,向義莊走去。
走在這陌生的青石小路上,陸沉恍如隔世。
就在他要穿過街道時,街角走出兩名壯碩的男子。
其中一人皮笑肉不笑道:“陸公子,我們家主子有請,要與你商量商量你借的那五百兩銀子的事情。”
陸沉眉頭微蹙,從前身的記憶中發現,他在死前確實向一名錢姓老闆借過錢。
不過是在賭局中,以陸沉第三人視角來看,這前身鐵定是被人下了套子了。
於是,陸沉抱拳道:“錢我有,隻是今日出門匆忙,未曾帶在身上,明日我定當將欠債送到錢老闆府上。”
然而,那兩人卻並不買單。
“我等人微言輕,可做不了主,你想說什麼,麻煩隨我們走一趟吧,否則,我們也隻能用強的了。”
由於前世低調的習慣,陸沉並不想初來乍到便招搖過市,因為從前身的記憶來看,這個世界可有不少不好惹的存在。
“請帶路。”陸沉冷聲道。
兩名大漢也不多言,一前一後將陸沉夾在中間,慢慢向一個小巷子中走去。
兩人帶著陸沉,一路東拐西拐,最後進了一個暗黑的衚衕口,已有幾人等在這裡,卻並未見那錢老闆的身影。
其中一人指著小黑巷子:“錢老闆就在裡麵等你。”
陸沉緩緩移動腳步,向巷子中走去。
一過拐角,便有一道棍影襲向陸沉腦門,陸沉卻像老早就知道一樣,動作利落地躬身躲過襲擊。
而後握緊拳頭,一擊便擊碎了襲擊者的咽喉,襲擊者捂著咽喉,一臉震驚地看著陸沉,就好像他忽然間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支支吾吾痛苦地說不出話來。
陸沉冷眼旁觀道:“你的主子冇教過你殺人之前要隱藏自己的殺氣嗎?”
襲擊者吐出一口血沫一頭栽倒在地。
這時,巷子裡傳來一個漢子的聲音:“老陳,解決了嗎?搞快點,,把他埋了,咱們今晚去醉紅樓瀟灑一回。”
陸沉操起棍子,無聲無息地接近聲源,一個絡腮鬍子走出暗巷,還未等其看清眼前,陸沉便一個箭步,給了他一個當頭棒喝。
來人冇發出任何聲響便永墮幽冥。
從絡腮鬍子身上搜出一把匕首,陸沉原路返回。
看著守在拐角的一人,陸沉一個疾步,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便完成了割喉,將屍體小心的拖進了暗巷。
陸沉繼續向出口走去。
黑暗的巷子,給了陸沉天然的掩體,潛到一人身前,陸沉猛然乍起,一刀紮進了一人的喉嚨,隨後反手拔刀在地割喉一人。
短短一瞬之間,此地之人儘皆被陸沉反殺。
冇有理會屍體,陸沉快速趕路。
終於來到了義莊,陸沉發現遇害的鏢師傷口果然如出一轍。
所以,這起事故明顯是人為的,加上前世被人追趕至崖底,今日陸沉所遇到的伏殺。
“有人要滅陸家滿門。”
原本隻是任務,但如今,不弄清楚暗中黑手到底是誰,陸沉恐怕睡覺都不得安穩。
據他所知,陸恒身為長風鏢局的總鏢頭,涼城之中鮮有對手,所以,行凶者隻可能是外地人。
陸沉想在凶案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隻是,他冇有看見,他前腳剛走,就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跑出了義莊。
陸沉在集市弄到一匹馬,隨後策馬疾行,終於還是在天黑之後來到了事發地點。
這是一處盆地,兩邊是陡峭的山峰,前後隻有兩條小路能夠出入。
確實是埋伏圍殺的好地方。
地上摔碎了不少酒罈。
陸沉聳了聳鼻尖,這是雄黃酒的味道,但不單純,裡麵似乎摻雜著一些有迷幻作用的藥物,正好被雄黃的味道掩蓋了。
這也排除了蛇患的說法。
可能夠找到的線索根本無法推測出凶手。
那問題可能出在陸恒接的這趟鏢身上了。
看著任務倒計時,陸沉心中有些遺憾,時間太少了。
正當陸沉沉思之際,四周響起了腳步聲,正好囊括了前後兩個出入口。
兩夥人分彆堵住了陸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