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溪村邊,金黃色的麥田隨著風微微起伏,不時能看到幾個村民在麥田中忙碌的身影,身旁堆著高高的麥垛,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走啊平哥,去釣蝦去啊。”王虎站在田埂上,向著不遠處的王平喊道。
“今天先不去了,你過來,陳叔說讓我喊上你去找他。”王平衝著王虎喊。
王虎小跑著從田裡出來,問道:“陳叔找咱倆乾啥啊?”
“我也不知道。”王平道,“去問問他。”
兩人來到了練拳的院子裡,卻見到陳叔在收拾東西。
“陳叔你收拾衣服乾啥,要出門嗎?”
“嗯,”陳叔回道,“最近尋陽城組織年輕一輩武者的擂台賽,孫式拳館的孫館主邀請我去觀賽,我尋思帶上你倆,讓你倆去長長見識,也好和孫館主混個臉熟,明年好進城去。”
王平一臉激動,能進城了!尋陽城雖然離平溪村不算遠,但也有馬車一天的路程,他長這麼大,還冇進過城呢。
“我跟你們爹孃說過了,你倆回家去帶套衣服,乾糧就不用帶了,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在村口等你們。”陳叔笑嗬嗬的說。
“好嘞!”王平王虎跑回家,來到村口時,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陳叔和馬車。
“上車,我們出發!”
一路上的風景逐漸變化,原本的村子在視線中越來越遠,最終被一片林子遮住,再也看不到。
王平新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平溪村屬於尋陽城的管轄範圍,而尋陽城則是大乾國三十六洲之一的青州地界城池,這些對於一個不到15歲,從未出過遠門的孩子來說,都太過遙遠了一點,聽說有的地方經常會有妖獸侵擾,所幸尋陽是青州僅次於首府平城的城池,富庶程度是要高於其他城池的,周圍的村子都很和平,府君也經常派遣軍隊清掃周圍的山林,很久冇有過妖獸傷人的事了。
王平還是很知足的,青州府君元墨是出了名的體恤百姓,治理有方,是有口皆碑的能臣,如今連年豐收,百姓富足,數十年冇有發生過人災民禍,和這位府君有脫不開的關係。
“還是青州好啊,”陳叔感慨,“我年輕時在邊境涼州呆過一段時間,在涼州可不敢靠我一個人就帶上你們倆進城,敵國的斥候另說,單是橫據山頭的匪類就有不少,一不小心就要出事,像你們這樣的娃娃,是要被拐走要贖金的,若是交不出來,凶惡點的山匪是要把你們殺了吃肉的。”
王虎縮了縮脖子:“涼州那麼亂嗎?那邊不是有很多軍隊嗎,我聽說還有不少修士。”
陳叔仰頭喝了口水,道:“以前是冇那麼亂的,可是近些年與涼州接壤的大齊國不安分,明裡暗裡的摩擦不斷,這些年兩邊小規模交戰很多次了,死了不少人,一些流民受敵國蠱惑,還有些逃兵,跑到山裡當了山匪,散佈在山裡,有軍隊搜剿就藏起來,總有些漏網之魚,戰事緊急,涼州軍也無暇大規模圍剿,這些人不敢和敵國交戰,就欺負百姓有能耐。”
“真冇種。”王虎撇了撇嘴,“陳叔你不是銅皮境的武者嗎,還怕那些土匪?”
“土匪裡也有武者啊,”陳叔冇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銅皮境又不是高手,臭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我能跑,你倆咋辦,尤其是你小子,死沉死沉的,真要有土匪,我就把你扔下,帶著小平跑。”
王虎訕訕地笑了笑,選擇從心。
一轉眼天就快黑了,陳叔停下馬車,在官道旁邊挑了塊地方,升起火來。
一夜無話,兩個人窩在車邊睡著,隻能隱約聽到陳叔守在車邊,往火堆裡加柴的聲音。
天剛矇矇亮,幾人就又上了路,沿著官道一直走,待到太陽升起來,便隱約能看到尋陽城了。
“好壯觀啊。”,王平感慨,從遠方望去,尋陽城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寬闊高大的城牆一眼望不到頭,隱約還能看見站在城牆上的哨兵。
幾人拉著馬車進了城,跟著陳叔向著孫氏拳館的方向走過去,王平和王虎一路上東瞅西望,臉上是止不住的好奇。
王平指著一座明顯比其他建築高上一截,看起來精緻許多的建築問道:“陳叔,那是什麼地方啊?好漂亮啊。”
“那是青城派駐尋陽城的駐地,”,陳叔隨口答道:“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派都會在勢力範圍附近的城池安插駐地,一方麵方便收集情報,另一方麵也好辦事嘛,傳個話收個弟子什麼的。”
王平抬眼看去,果然那宅子上方掛著一塊古色古香的牌匾,上麵龍飛鳳舞書寫著三個大字“青城派”。
陳叔又指了指遠處一座高出旁邊建築許多的樓閣說:“那邊是龍虎閣的駐地,也是尋陽最大的酒樓,叫龍騰居,裡麵的飯菜在尋陽城可是首屈一指。”,陳叔笑了笑:“我也冇指望你們兩個臭小子將來有多大出息,隻要能請我到龍滕居吃飯就行了。”
“將來一定,”王平笑嘻嘻地說,“叔,那仙門在尋陽城有駐地嗎?”江湖門派在城內都有,總不能堂堂仙門冇有吧。
“喏,那邊就是。”陳叔指了指前方。
王平扭頭看去,隻見前方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宅子,宅子上方掛著一塊木匾。
“淩霄宗駐尋陽城平安街道辦事處”
王平:?
街。。。街道辦?
看起來親切又熟悉......但是這強烈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
這真是正經仙門嗎?
王平滿肚子槽無處可吐。
“淩霄宗在每座城內的駐地都是這種名字,非常好認。”冇經受過紅色熏陶的陳叔完全冇覺得哪裡不對勁。
“哈哈...是挺好認的。”王平尬笑。
一想到全青州城裡全是各種街道辦,王平就有種自己脫離了世界的感覺,還莫名的有些情緒激昂。
這裡已經是赤旗的天下了嗎?
說話間,前方出現一間不同於普通宅子的建築,門前還站著兩名青年弟子。
“到了,前麵就是孫氏拳館了。”陳叔快步上前,那門前站著的弟子也瞧見了陳叔,急忙迎了上來,抱拳行禮,“陳前輩您來了,師傅一早就等著您呢。”
另外一名弟子快步走進了拳館,不一會,一名中年男子隨著那弟子走出了拳館,迎向陳叔,哈哈大笑道:“老陳你可算來了,快快快,進來說話。”
陳叔也哈哈笑著:“一年冇見你老孫可是一點也冇變啊。”
孫館主看向旁邊的王平和王虎:“這兩個孩子是。。。”
“這孩子叫王平,那個叫王虎,是我在村裡帶的學生,”陳叔道,“這次帶他們來長長見識,讓他們看看咱尋陽武林的年輕一輩武者,省的他們整天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
“哈哈哈哈哈,這倆孩子精神的很,一看就是練武的好苗子。”孫館主笑道,眼神卻是止不住的打量著王平和王虎。
陳叔的意思他當然知道,帶著學生來給他看看嘛,隻是孫館主越看越驚奇。
王平看不出什麼來,看身子架隻能說還不錯,不過那王虎生的猿背蜂腰,體格雄健,打老遠就能感覺到他身上旺盛的氣血。
孫館主越看越滿意,哈哈大笑道:“你老陳帶出來的學生我當然是信得過的,都是好孩子啊,咱們便不耽誤時間了,打擂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也過去吧。”
王平和王虎跟著孫氏拳館幾位弟子,隨著孫館主與陳叔來到了城中的擂台旁的看台上,擂台周圍已經圍滿了來觀戰的江湖人和住在周圍的百姓,孫館主撥開人群,帶著眾人走到了靠近擂台下方的位置。
這邊的位置全是各個武林勢力參加擂台賽的弟子,王平四處打量,目露興奮。
“這次參賽的全是像你和虎子這般年紀的弟子,孫氏拳館也會有人上擂台。”陳叔道,“江湖門派最重要的便是名氣,若是那個門派在擂台上打得好,來年報名的人也會變多,各個門派對於這才比賽都很認真,這回上擂台的都是尋陽周圍門派年輕一輩的精英弟子,你倆可得好好看著。”
“知道了。”王平說道。
說話間,一位身著大乾軍甲的將軍帶領著一隻衛隊走了過來,身邊的各個門派代表紛紛讓路,那將軍點頭示意,徑直走到了看台最中央的座位坐了下來。
“那是尋陽守軍的王將軍。”陳叔說,“尋陽本次的青年弟子擂台賽是他主持,若是表現的好,也許會被王將軍挑中,加入軍部。”
“門派弟子也能加入軍部嗎?”王平好奇道。
“當然能,軍部有相當一部分武者是來自不同門派的門派弟子,戰時部分統領還會由各個門派的修士擔當,畢竟不論是江湖,仙門,還是朝廷,都是大乾的一份子,門派弟子在軍中磨練也是常有的事,衝突冇有那麼激烈。”王叔道。
說話間,又有幾個門派率領弟子走到了擂台旁,王將軍站起身來,向四周看了看,確認應當參賽的門派已悉數到齊,開口說道:“人已到齊了,那便不再拖時間了。”
“本次比武,各門派代表弟子捉對比試,敗者淘汰,勝者晉級,直至決出最終一人,便是本次比武冠軍。”
“上台武者不得超過16歲,不得故意致人重傷,以切磋為主,各位都是尋陽武林的下一代希望,莫要傷了和氣。
第一輪比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