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榮耀之宮本武藏 第2章

“來碗麪。”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兒。好叭，雖然我和他也差不多吧。他拖著鼻青臉腫的臉龐和一身的淤青，來到了我們這個店麵。

“你咋啦？和人打架了？”我一邊給他盛著麵，一邊問他。

“冇有。是切磋啦！！”他握緊了手中的木劍，大聲的吼道“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天下無雙的劍客，打敗天下無敵手！開個道館，桃李滿天下！”

“好呀！那你就好好加油咯！”我噗嗤一笑，本來是想笑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以成為天下第一的，可是，我一看到他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帶著的堅定，我就鬼使神差說出這句話。而我也鬼使神差的相信，他會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士。

“謝謝你。蕎麥麪真好吃。”他吃完後，將銅板放在餐具的旁邊，便提起他的木劍一股腦的跑了。

夕陽照在他的身上，將他身體照的半邊發黃，他的影子長長的拖在地上。

那一刻彷彿有一股風吹動散了我的頭髮。

“阿通——！來洗碗啦！”

“來啦，阿孃！”

我是個孤兒，聽阿孃說，那天晚上，她冷不丁的突然走出了店門，想去看看那棵櫻花樹，而她來到櫻花樹下的時候，便發現了我。

她見到我的時候，我不哭也不鬨，看見她的時候還衝著她笑，一條條棉布將我裹得嚴嚴實實的，感覺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阿孃衝著四周喊了幾聲，發現冇有人迴應，又看我衝著她笑，便把我抱回了家。

她說“本來我是想走的呀！可是我一轉身走兩步，你便開始哭了起來，可是當我轉向你的時候，你便又笑了起來。然後我就一點一點的往後退，退到你看不到我的時候你又哭了起來，我當時覺得這好像就是冥冥中有一根繩子，將我倆繫了起來。”

我覺得阿孃說的對，冥冥中她遇到了我，冥冥中我又遇到了他。

阿孃將我抱回了家，一邊為我找母乳，一邊為我找家人。母乳時常能找到，可是家人卻從未出現。

漸漸的，阿孃也放棄了為我找親人的念頭。

我開始一點一點的長大，開始讀書，開始幫阿孃乾活。

阿孃的店並不大，客人卻熙熙攘攘。因為我們家的蕎麥麪真的是鄰裡十鄉最好吃的一家。

可是我無論怎麼和阿孃學都學不會，我有一次問她：“阿孃！為什麼你的蕎麥麪做的那麼好吃啊？為什麼我做出來的和你做出來的永遠差一些味道。”

阿孃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到：“阿通不用著急，也不用氣餒，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有的人來是為了填飽肚子，有的人來，是為了單純的吃蕎麥麪而來，有人的來，是聽說這家店好吃而來，還有的人，是為了這裡的‘景色’而來，形形色色人來人往，各種各樣的都有。但是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的到來，喜歡吃你做得好的麵和你做不好的麵，而你會為他做更好吃的麵。”

“阿孃騙人！”當時我氣鼓鼓的說道。“阿孃一定是偷偷放了什麼調料纔會這麼香的！阿孃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學！”

“快去睡覺吧！”阿孃冇有回答，她摸了摸我的頭，溫柔的說道。

後來好幾次，我都趁著阿孃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看她下廚，可是，無論哪一次，我都冇有見過我心裡想著阿孃放的“秘密調料”。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從那個男孩出現的開始，我就開始了我的“秘密調料”。

從那天起，他基本上每天都會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來到我們店吃飯。當然，我們家並不是隻賣蕎麥麪啦。

“喂！”那次他走的時候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呀？”

“宮本武藏。”他停下腳步，卻冇轉身“你呢？”

“我叫阿通！”

“麵挺好吃的。我會經常來的。”

“真的嗎？謝謝。”當時我總覺得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現在來看的話，我當時有那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成長，每天拖著疲憊的身軀。

記得有一次，他一連好幾天都冇有來，前兩天的時候我冇有多想，可是過了第三天之後，我便開始茶飯不思，我在想，是不是我做的太難吃了？或者說我店裡麵太亂了？然後我就會更勤快的將店收拾的乾乾淨淨，我想他可能會在遠方看著。可是又過了好幾天，他還是冇有來。我開始有點慌了。

我在想，難道是，他在切磋的途中出了什麼意外嗎？一想到這裡，我的心開始紊亂的跳，感覺一會飛到了天上，一會沉入了地底。

於是第二天我就請了假，連學都冇有上，一個道館一個道館的找。每遇見一個人就問“你有冇有見過一個拿著木劍的青年？他總是和人切磋……”

不過好在他的執著也有了一些名聲，這也讓我在一上午的時候就找到了他。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頭上捂著毛巾，平靜的躺在榻榻米上，我看見他的胸口均勻的起伏，那一刻，我的心終於恢複了平靜。但是我的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到底是因為知道他生命體征平靜而流呢？還是因為他發燒而流呢？

他見到我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已經好久冇有練劍了，我的劍呢？”

我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的腦袋上。可是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把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懷裡，略帶哭腔的問道“我最近做了新口味的麵。你要不要嚐嚐？”

他沉默了好久，最終在我的懷裡點了點頭。

我欣喜的做好了麵，放在籃子裡向著他奔去，阿孃看我這個樣子，微笑著對我說“路上慢點……”

我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把麵吃完，然後靜靜地躺下。我期待的那句“麵很好吃”他並冇有說出來，我雖然有點失落，但還是故作堅強的笑著說“這樣好的就會快一點啦！”

“嗯！”他點了點頭，“好了以後我就會把前麵冇練的劍練回來！”

我有點生氣，提著籃子說我要回家了。而他也冇有挽留我，任由我走到門口，在我推開門的瞬間，他說“我也會把那段時間裡冇吃的麵吃回來。但是你今天做的麵真的太鹹了。”

我不敢回頭，我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我高興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門框上，但是我還是強裝鎮定的或者說故作生氣的“啪”的一聲推門而去。

果然冇幾天，他就好起來了。每次來這裡的時候，都會比之前多要一碗麪。畢竟他現在的飯量，真的大了人多，人也是。

太陽東昇西落，每一天都是嶄新的模樣。時間的風吹長了他烏黑的頭髮，讓他的臉龐更加的成熟，讓他的眼神變得有神且堅定，但他的那顆心，卻是永遠冇有夕陽的朝陽，將他整個人照的光亮。

那天，我鼓起了好大的勇氣，站在他的身前，他現在已經高我一頭了，我看他的時候得把頭仰起來纔可以。

那時我抬頭看著他，他低頭看著我，我說“明天的話，你彆去切磋了，我也不做麵了，咱們去神社吧！”

“去神社乾嘛？”

“祈願啊！你每年都不祈願嘛？”

“去過。但是少。”

我想，可能對於他來說，他的神就是他手裡的那兩把劍吧？

“那你去不去嘛？”我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跺了跺腳，眼神偷偷瞥向他。

“去！”他臉上冇有太多的表情，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他如此說到。“休息一天也不咋的。”

當天我開心的一晚上都冇有睡好。

第二天我穿上和服，高興的站在他的麵前。他今天把鬍子颳得乾乾淨淨，衣物穿的整整潔潔，敞開的衣物可以看見他身上的肌肉，以及一些傷痕。他今天隻拿了一把長劍，抱在前，但是今天他一定是以最輕鬆的一麵來見我的。他冇有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也冇有灰頭土臉的，而且乾乾淨淨的，站在我的麵前。

“走吧！”我說到。

他點了點頭，一直在距離我半米的左側跟著我。

我們路過田野，吹著徐徐的微風，我們走進樹林，聽著百鳥的爭鳴，我們坐在溪邊，看著河流的演奏，我們走向神社，嗅著諸神的香火。

他在神社四處轉悠，而我買了一個禦守。那個禦守上繡著大大的平安，絹著盛開的櫻花，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我覺得冥冥中有一條線將我倆牽在了一起，就像是冥冥中將阿孃牽著我一樣，我牽著武藏一樣，這個禦守同樣也在牽著我。

即便花了好大的價錢纔買下這個禦守，可是我依舊很開心！超級開心！特彆開心！

我們向神靈許願，然後他牽著我的手，我們一起把禦守掛在了高高的樹枝上。

“你剛剛許的什麼願？”在回去的路上，武藏問我。

“就不告訴你！”我俏皮的衝他伴著鬼臉“老人說，許下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哦～”他有點失落，但還是說了句“這樣啊……”

“其實也冇有什麼啦！”我笑著停下，說道“就是希望生意可以越來越好啦，還有我可以再長高一點啦，還有你成為天下無雙的劍士啦什麼的。”我心想“我纔不會把我想做你未來的妻子，希望你一生都平平安安，希望我以後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願望告訴你呢！”

“前兩個許願還可以的嘛！”他把劍抱在懷裡，“反正我肯定會成為天下無雙的啦！”

“我累了，你揹我回去！”我冇有管對我許願的調侃。

“啥？”他看向我，看著我的眼睛，直盯得我害羞。

“穿和服很重的好嘛？而且我穿的木屐也很累的誒！”

“那你上來。”他蹲在我身前，把劍橫橫的放著，我趴了上去，他緩緩的起身，那把劍就像一把椅子一樣，讓我坐在上麵。那天回去的路上我們聊了很久，但是路途終是有些遙遠，再加上我也冇有走過這麼長的路，而且還穿的木屐和服，不一會就睡著了，很多話我都忘了，但是我記得那時我趴在他的背上，說“你必須要答應我，無論輸贏，都要告訴我一聲！我要知道你的平安！”

他笑著答應我了。

時間從我們的指尖劃過，劃過我們的頭髮，我們的臉龐，我們從未見過時間到底長什麼樣，但是臉上的傷，長大的模樣，都在記錄著它的過往。

武藏越來越強，漸漸的，他戰鬥的速度越來越快，也不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來吃飯，每次勝利之後都會開心的像我奔來。他的名聲越來越響，技術也越來越高，終於有一天，他在扶桑冇有了對手。

我不明白到底是他在磨礪時間，還是時間在磨礪他。他的努力最終換來了回報。

可是，這離天下第一，卻還有一絲距離，這個距離可能差了一個人，但是卻差了幾千公裡，這個距離可能差了幾千公裡，但是卻差了……無儘的時間……

武藏告訴我，長安有一個青蓮劍仙，聽說冇有人可以接的過他三招，所以我想去會會他。或許，隻有擊敗了他，我纔是天下第一的劍士！

對於這個我喜歡的人啊，我怎麼會去阻止他呢？我們不一直都這麼過來了嗎？隻不過這次他離得遠了點而已。

“好啊！”我說到“那你要經常給我寫信，至少要讓我知道你平安。”

“哈哈！”他大笑著摸著我的頭，“我會經常給你寫信的！我保證！”

離彆的那天，夕陽照在我的臉上，他的眼眸裡是我的身影，但我看到的卻是“天下無雙”。

“那你回來後一定要第一時間過來找我，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蕎麥麪！”

“好的，”他抱了我一下，然後說“阿通，我走了！”

我點了點頭，我不敢看他的背影，我怕我看到那個背影漸行漸遠，我會任性的抱住他不讓他走，或者讓他帶我一起去。

我強忍著眼淚，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我告訴我自己，他隻是去了遠方，還會回來的，會很快回來的！

我喜歡武藏，喜歡他滿身傷痕還拿著木劍說下次一定會擊敗你的樣子，喜歡他懷中抱著劍，靜靜地靠在樹上的樣子，喜歡他獨自一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練劍的樣子，喜歡他溫柔的牽著我的手把禦守放在樹枝的樣子，喜歡他一次又一次給我報平安的樣子，喜歡他........

但是這次他去了好久，他迷路了好久，走在沙漠中，走在盛產玉石的城市裡，到達長安後都一年多了。他給我講長安的繁華，哪裡就是個不夜城，機關造物遍地都是，夜夜笙歌。

他與青蓮劍仙交手了很多次，但是都以平局告終。

我就這樣，一邊每天做好飯等他回來，然後看他今天寄來的信。這一去就是好幾年。我們靠書信維持我們之間的關係。

直到那一天。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大軍降臨到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他們都不是人的模樣，尤其是為首的那個像蝙蝠一樣的人行生物。他們吃人肉，喝人血，儘管很多人聯手起來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如蝗蟲過境般的屠戮，破壞。僅僅幾天的時間，扶桑這個地方就成了人間地獄。

阿孃那天讓我跑，頭也不回的跑，讓我跑到那顆巨大的櫻花樹下。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我想拉著她一起跑。

“孩子，你喜歡的武藏對嗎？”啊娘對我說道“阿孃知道的，你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他了，所以你要等他回來，不是嗎？”

“不，我不等了，我要和阿孃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武藏會為我們報仇的！”我很難受，一邊是阿孃，一邊是武藏。

“到櫻花樹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