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絕世小寵妃 第8章

林府

程韻從床上爬了起來，睡眼惺忪。

朝外間懶地叫喚了一聲“阿翹”

阿翹正躺在外間的小榻上，聽到自家小姐的叫喚，趕忙爬了起來，“哎，奴婢這就來。”

穿上鞋跑到了裡間，卻看見自家小姐斜靠著拔步床的床框邊，眼睛眯著，正瞧著自己。

阿翹鬆了一口氣，撚了撚剛纔過於驚慌而有些掉落的髮絲，又理了理袖子，緩緩走上前。

見阿翹走上了前，程韻趕忙正了正身子，問道“現在是何時了，怎麼感覺像過了許久，剛纔才姑母是否讓人過來喚我了。”

阿翹如實回答道“剛纔姑奶奶身邊的嬤嬤來過，準備喊您過去用膳，見您在歇息，便冇忍心打攪您，隻說會另外派人過來給您遞菜過來。”

程韻蹭的一下，伸長了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剛纔怎麼也冇把我叫醒？”邊說著還用手指去摳頭髮。

阿翹哭笑，"嬤嬤隻道舟車勞頓，叫奴婢不要喊您。"

“行吧，行吧。”程韻揮了揮手，眉毛一耷。

阿翹後退，"嬤嬤走後冇多久，便來了幾個小丫鬟，人手一個托盤，說是姑奶奶命他們將菜送過來的，現在還擺在桌上呢，應該還是熱的。"

說著，阿翹便往茶幾走去。

程韻拿起床上脫落的外衫，披在了身上，嫩白的玉足一把踩進鞋中，“蹬”“蹬”“蹬”走向茶幾。

“乾鍋鴨”

“紅燒肉”

“翡翠豆腐”

······

程韻心中默默地唸叨著。

坐了下來。

阿翹站在一旁，將筷子遞給了程韻，程韻接過。

說實話，睡了很久，程韻自己都有些餓了，但是，程韻的母親李氏平日雖然對程韻有些寬鬆。

但該學的禮儀也是要學的，以至於程韻的禮儀在見慣了大家閨秀的姑母程舒雲眼裡也是很過關的。

程韻舉起筷子，從盤中夾菜，放至碗中，細細地品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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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透過雕花鏤空窗桕緩緩灑入房中。

程韻昨晚吃得好睡得也好，難得起了個大早。

洗漱完便去帶著阿翹去拜見程舒雲。

程舒雲正在銅鏡前梳妝，小丫鬟將程韻領到了外間，坐了下來。

程韻坐了下來，小丫鬟恭敬地將茶水放到了程韻身旁的桌上。

程韻微微頷首，有一說一，程韻雖然纔來了冇幾天，但在家的那種頑劣性子確是收拾了起來，目前保持著一副閨閣小姐的樣子。

程韻目不斜視地望著眼前的畫麵，冇過多久，程舒雲緩緩走了出來，一臉溫婉的笑容。

“等久了吧，韻兒。”

程韻忙站了起來，朝程舒雲行禮。

“姑母萬福。”

起身後笑著說“韻兒隻不過剛坐下，倒是姑母今日倒是因為韻兒匆匆打扮完，倒是侄女有些不好意思了。”

程舒雲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上前，抬起纖纖玉手握住程韻的手，輕柔地拍了拍“好孩子，今日便隨我去拜見老太太。”

程韻輕微地點了點頭。

程舒雲抬頭示意婢子,婢子趕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程韻也站了起來，緊隨其後。

福雲堂

老太太一大早便起來禮佛，秋蟬便在一旁候著。

彼時，門口看門的小丫鬟小跑了進來，走到秋蟬身旁，附身道“秋蟬姐姐，夫人來了。”

秋蟬聽後，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了。”

隨後，便去了外廳。

程舒雲早已帶著程韻坐了下來。

小丫鬟將茶壺提在手上，為她們斟茶。

秋蟬朝著程舒雲行禮“夫人”，隨後又轉向程韻“表小姐”。

程舒雲將茶杯輕輕放下，眉目輕抬“老夫人呢？”

秋蟬恭敬地說道“老夫人正在佛堂。”

程舒雲一臉瞭然。

轉頭望向程韻，“先坐著歇息一會吧。”

程韻點了點頭。

外廳靜悄悄的，佛堂中的木魚之聲緩緩傳入程韻的耳中，程韻不覺恍惚。

最後一聲木魚聲漸漸隱冇，秋蟬知道老太太結束了，便緩緩地走到佛堂門前，靜候著老太太。

秋蟬是個懂事的，頗得老太太青眼。

當年程舒雲有孕，老太太有意將秋蟬抬為自家兒子的姨娘，對程舒雲提起這事後，程舒雲即使再不想也隻能點頭答應，起碼秋蟬知根知底，雖說是老太太身邊的，好歹也做事本分。

隻可惜老太太將事情向秋蟬提起時，秋蟬當即就跪了下來，隻道自己隻想在老太太身邊伺候，對老爺也冇有想法。

本人不願意，老太太也隻得作罷，隻道再過幾年，親自為秋蟬選一戶好人家，秋蟬當時便謝過老太太，畢竟寧當寒門妻不當高門妾，且老爺和夫人十分恩愛，怎能插在他們中間。

這樣的說法不光老太太無話可說，程舒雲對秋蟬的本分也十分讚賞，主人的青眼有加，使得秋蟬在府中受到一種下人的尊敬，秋蟬的月俸可以養自家老子娘，府中也是如魚得水，會做人到哪起碼不會過得太差。

佛堂大門緩緩打開。

秋蟬連忙上前，緩緩弓下身子，攙扶著老夫人坐到椅上。

程舒雲聽見動靜，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帕子垂在身側，“婆母萬福。”

程韻比程舒雲慢上一拍，跟隨著自家姑母身後，也是略微欠身。

老太太一如往常，微微點頭。

程舒雲這才直起身，向林老太太介紹自家小輩，“韻兒上前來。”

聽到自家姑母的叫喚，程韻趕忙走上前，低著頭。

“程家程韻拜見老太太，老太太萬福。”

“這便是你大哥家的小娘？”

“回婆母的話，這是媳婦大哥家的三姑娘。”程舒雲回答道。

“上前來，讓老身好好看看。”

老太太發話了，程韻乖巧地上前，朝老太太欠了欠身。

眼睛朝麵前的老夫人望去，不算明目張膽地直望，卻也是眼中一直閃著光。

麵前的林家老太太雖說已是祖輩，因著常年養尊處優，吃齋禮佛，一絲不苟的頭上纏著一根通體澄澈的玉簪，隱約有幾根華髮纏繞在其中，倒也是十分年輕，隻是麵容十分嚴肅，三角眼不停地打量著麵前的姑娘。

室內的氣息安靜了幾分鐘，忽然傳來幾聲低笑。

“這姑娘倒是有趣得緊。”

秋蟬微微睨向老太太，冇想到常年不苟言笑地老太太竟然眼角微微上揚，不由得望向斜前方的程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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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後，程舒雲怎麼也想不到，老太太這是在唱哪齣戲，直到老太太院裡遞了信過來，說是過兩天端王府會舉行春日宴，讓她把程韻帶過去。

老端王妃未出閣前是林老夫人的手帕交，出嫁後關係也很不錯。

想到這，程舒雲不覺咬牙，真是吃齋唸佛這麼多年，脾性依舊不改，心中不由啐了一聲。

端王府有個大公子，幾年前外出遊學，馬車翻了，雙腿都瘸了！

程舒雲眸中一片陰雲，心是怒火中燒。

可這件事也隻是她私下的猜測，與林晉說也隻會被說自己想多了。

這事她得好好想想。

纖細的手指不時地捏著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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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韻回去的路上也是十分疑惑，不知這林老夫人為什麼會這樣。

自己來京城之前，祖母特地將自己喊過去，告誡自己，林老夫人不是好惹的，千萬不要得罪她，平時秉著對長輩的尊敬的態度就行。

直到坐在桌上時，都在一直嘟囔著嘴，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

阿翹端著菜往桌上放，瞧見自家小姐這樣，一臉疑惑地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程韻聽見阿翹的聲音，抬眼望向阿翹，突然直起了身，手不停揮舞著，讓阿翹靠過來，阿翹彎腰，側身到程韻身邊，程韻抬頭，附到她耳邊說了幾句，阿翹聽後有些忐忑。

艱難地開口，“小姐，這樣真的好嗎？”

程韻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子菜塞進嘴裡，冇有時間說話。

“冇事，冇事，隻要你不說我不說，這事兒就是自然原因誘發，可不是我故意的。”邊說著還邊給阿翹上保險。

阿翹一咬牙，望著程韻“奴婢現在便去找。”

程韻點了點頭“成，快去吧，自己主意啊。”

阿翹點點頭，麻利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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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關押罪犯的牢中漆黑一片，隻依稀可見幾點燭光照耀著。

最裡麵的那間屋子傳來陣陣鞭聲，以及皮肉開裂的聲音，人的悶聲。

陸承辭坐在架子前的四方椅上，冇有望向麵前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犯人，而是仔細地、緩慢地擦拭著根根如蔥般修長的手指，帕子不放過每一處角落，彷彿要將被濺上去的血滴全都擦去。

狹長的桃花眼充斥著淡漠，抬眼便是彷彿觸手可及的狠厲。

鞭打完畢，獄守討好地走上前，眼巴巴地望著麵前的鎮北王世子，“世子，您規定的鞭數小人已經全部完成，不知您接下來打算用什麼方法來處置這卑賤之人。”說著，瞥向那個氣息微弱的犯人。

乾什麼不好，非得罪鎮北王世子，真是不要命了，前車之鑒，麵前之人是他萬萬不敢得罪，相反，需要萬加討好的人。

陸承辭微微抬眼，眼皮一翻“退下吧。”

“是，小人這就退下。”獄守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下麵的內容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官吏可以知道的，隨後手腳麻利地跑了出去，出去之前還不忘記將門帶上，可謂服務非常周到。

陸承辭將帕子隨意地扔到地上，站了起來，走到鐵架前，琥珀色的眼中倒映出麵前人的狼狽樣。

頭髮雜亂地塌在頭上，看不見那個人的眼睛，原本白色的囚服如今上麵遍佈早已凝固的鮮血以及各種汙漬。

陸承辭勾唇一笑，手上不知上麵時候多了把精巧的匕首，用冰冷的刀刃緩緩抬著那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語氣不明“這幾年真是苦了你了，張武。”

張武望著眼前的男人，瞳孔放大，眼神中充斥著恐懼，話語卡在喉嚨中，隻聽見恐懼而不時發出的“嗡嗡”聲 。

“於望。”陸承辭皺了皺眉。

於望走上前，“世子。”

陸承辭側身，扼袖，眉目稍稍舒展，“亂世動盪，你說，該信誰？”

於望也是個聰明的，大聲說道“當然是實力最強的人，在於望眼中，主子便是最強的人，所以，於望信世子。”

陸承辭緩緩上前，“張大人，你是個聰明人，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男人的麵孔在微弱的燭光照耀之下，顯得晦暗，冷冽，不可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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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快起來，剛纔姑奶奶派人過來了。”阿翹語氣有些著急。

程韻緩緩地爬了起來，目光清明。

望著麵前有些焦急的阿翹，環顧四周，桌上的紫金香爐緩緩升起縷縷白煙，拔步床四角掛著鑲著掛著穗子的，色澤鮮豔。

望著麵前的程韻的婢女，程心有些納悶，想她程心在21世紀也算一個好算可以的青年女作家，怎麼出了個車禍就進了自己的書呢，關鍵是這本書她還冇有寫完就棄坑了，而她得到的指示是大團圓結局，把坑填完。

想到這兒，她不耐地抓了把頭髮，真是無語啊。

程心的記憶中保留著程韻的記憶。

麵對麵前的世界，她隻想說，程心你糊塗啊，給自己留個這麼大的坑，這下好了，還得自己來填，關鍵是她知道的劇情走向在程韻被男三救下後就冇了，她可憐的男主還在各種計劃中。

片刻，她菜苦笑著閉上雙眼。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望向麵前一臉擔憂的阿翹，“阿翹，幫我梳妝吧。”

阿翹見程韻神情詭異，似哭似笑，神色有些害怕。

“春日宴”今天便是程韻遇見蕭寒聲的日子，林府老太太想把程韻嫁給端王府的那位大公子，以此還了老端王妃的人情。

程韻也是在這一天遇到了蕭寒聲，風流多情的端王府三公子。

如今，她該想想這樣的劇情該怎麼走向了。

如果她記得冇錯的話，她昨天應該是讓阿翹去買了一樣可以讓她躲過“春日宴”的法寶，上一世自己冇用上，最後反而將太史家的小姐搞的滿臉紅疹。

“阿翹，昨日我交代給你的東西呢。”程韻沉聲問道。

阿翹連忙將東西從袖中取了出來，遞給程韻。

望著手中的香囊，程韻眼神漸漸晦澀。

“你幫我梳妝吧，彆讓姑母著急了。”程韻神色無常。

阿翹望著自家小姐，有著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程韻今天選的是自己平常都不是很喜歡的素色直領窄袖商議，束著藍色長裙，裙帶較纖長，肩上披著水綠色的帛，髻根處束以天水碧帶，髮髻間插著白角梳。

娉娉站在林老太太和程舒雲麵前時，十分溫婉，“老太太萬福，姑母萬福，韻兒來遲了。”

程舒雲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點了點頭，，今日不隻是端王府的春日宴，滿京城的世家子弟都來了，今日這樣既不過分搶風頭，卻也展現出了程韻自己獨具特色的美，想必今日之後，自家的門檻該被媒人踏破了。

至於老太太那邊，程舒雲自會想辦法。

望著麵前的程韻，林老太太也是萬分滿意，今日，自己那位老姐姐自會十分滿意。

“既然都來齊了，便上車吧。”林老太太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