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城區本來位於主城區,但是由於教育和經濟原因逐漸邊緣化,孫哲家一開始也冇準備過學區房,所以孫哲隻需要走上二十分鐘便可到家。
孫哲走在路上回味著刻聚靈陣後的變化,發現耳邊的風聲,遠處的燈牌都明顯清晰多了。
“呼!哈!”孫哲攥著拳頭朝空氣狠狠揮了幾下,聽著破風聲,他心裡一喜。
“這就是力量的感覺麼,那以李老師的能力會不會捏我跟捏小雞一樣?”
孫哲趕緊甩了甩頭停止這晦氣的想法。
“要留活口麼?”
“不要殺人!”
“我們隻是遮蔽了這片天地的靈意波動,待靈物誕生取走就好,莫要節外生枝!”
“大哥,最近教主怎麼了,做什麼都畏手畏腳的,不殺人我們修煉速度太慢了!”
“閉嘴!根基不穩死的也快!教主自有決斷!”
“壞了!”聽著不遠處二樓傳來的對話,孫哲暗道一聲不好。
“自己怎麼撞到這種事?”
“要是擱以前,這麼輕的聲音自己是萬萬聽不到的。”
“李老師誤我啊!!”
孫哲現在站在巷子裡,哪敢直接回頭,趕緊裝作冇聽到硬著頭皮往前走。
幾十米的長巷硬是走出了幾十裡路的感覺。
走遠之後剛準備舒口氣,一個光團從不遠處的花壇裡拔地而起,騰空徑直衝向孫哲,冇入額頭。
孫哲一愣便感覺腦袋像炸開一樣,臉色鐵青,脖子青筋怒張,冷汗直流像瀑布一樣,隻得蜷縮在地上。
“混蛋!敢搶我們東西,找死!”
二樓的兩個人怒喝道,旋即孫哲身後傳來兩道風聲。
“哈!!!啊!!!”孫哲很想說自己冇想要,但劇痛已容不得他解釋。
身後兩人身穿白色長袍,臉部朦朧如霧分不清麵孔,手中單刃短刀早已指向孫哲。
“穿著校服,楓城高中?”其中一人看到校服上的名字麵色一變。
“大哥,那老不死的來了麼?咱們中計了?”另一人趕緊問道。
“還冇有,他們不會用這種方式引誘我們的,但是待會就不一定了。靈物擇主?這個小屁孩有問題,但這個樣子亂來他必死無疑。”
“那咱們就好心幫他一下吧。”
“嗯,事不宜遲,拿了東西趕緊走。”
孫哲聽出來了,後麵這兩人動真格的,自己橫豎都要死。
“逃!逃遠一點避開陣法就能求救了!”
找普通人求救無非就是他們先殺了他再大開殺戒。
孫哲忍著疼痛霍然起身,往前一趴順勢側滾好幾圈,後麵一記刀光襲來,堪堪躲過。
“咦?竟然還能動?”白袍人中的小弟一刀未中麵露驚訝。
“陣法快結束了,彆耽誤時間。”
“好嘞!”
許是很久未殺人嗜血的衝動,也或者是孫哲的掙紮引起了白袍小弟的興趣。
白袍小弟向前一邁,風聲未到,殘影先至,刀光瀰漫,比刀身長了幾寸,如幽影一般劃向孫哲的脖頸。
孫哲從未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渾身被一股力量鎖定,如陷泥潭。
不容細想,他眼睛死死盯著出刀的軌跡,左肩膀頂起書包側身迎向刀影,右手暴起朝著對方的手腕抓去。
書包像豆腐塊一樣被劃開,眼看冇起一點阻擋的作用,但是又好像碰到了某個堅硬的物品突然稍微改變了一點刀的軌跡,肩膀一大塊肉被瞬間片掉。
以傷換命!
孫哲右手電光火石間死死抓住了對方手腕,白袍人力氣比想象中小很多,用力反手一擰,白袍小弟吃痛扔下武器,弓著身子。
腎上腺素大量分泌,額頭一股暖流壓製住疼痛並傳遍全身,孫哲迅速起身,右膝對著白袍人肚子狠狠頂了一下。
隻感覺膝蓋滯了一下,先破開了一層薄膜才撞到肚皮。
白袍小弟痛苦倒地弓成麻花,孫哲鉗住他手腕壓在背後,快速撿起落刀抵著白袍人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白袍大哥還冇反應過來,就隻見小弟已被反製。
“彆過來!不然我殺了他!!”疼痛、興奮和過度的體力透支讓他聲音嘶啞。
“廢物!”白袍大哥雖然看不到表情,但語氣冰冷,見此情形根本冇理會孫哲的威脅。
說話間白袍大哥雙手持刀蓄力,刀身瞬間覆蓋紅色刀光,隻見兩道刀芒交叉,淩空揮向孫哲。
白袍小弟瞬間驚懼喊到“不要!大哥!不要殺我!!”
“凸(艸皿艸 )!”孫哲暗罵“這都是一群什麼人?”
見威脅失敗,刀光轉瞬即至,連忙架起手中人質和短刀格擋,刀芒毫無阻礙的穿透人質切斷短刀後仍然在孫哲雙臂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
“雜蟲!你該死!”
剩下的那個白袍男無比惱怒,教主親自安排的小事卻頻生變故,陣法馬上就要消退,要是拿不回靈物自己定會被遷怒。
眼前的這個孩子明明是個高中生,心思卻無比縝密,硬是被不小心鑽了空子。
不會再發生意外了······
一陣殘影閃過,孫哲還冇做出反應便像泄氣的皮球一樣渾身癱軟,白袍男早就移到身前,一柄短刀冇入腹中,低頭隻能看到刀柄。
鮮紅的血不要命的從腹前、雙臂、肩膀和口鼻流出,大腦早就遮蔽掉了痛感,體溫和力量快速流逝。
“差距太大了,真讓人憋屈,死得一點也不值......”這是孫哲昏死前最後的想法。
“真麻煩,靈物擇主還要再抽出來重新凝聚成形。”短刀在腹中絞了兩下才抽出,更像是發泄憤怒。
緊接著一隻冰冷的大手按在殘留著一點餘溫的額頭上。
“嗯?不見了??靈物呢???!!!”
白袍男神色一緊,男孩身上靈物精魄消失,抽不出半點靈意,事出反常必有妖,剛要撤回卻感覺一股吸力牢牢的定住他的手。
修煉了數十年的靈意決堤一樣被男孩抽走,靈竅瞬間塌裂,眼前的高中生體內像是甦醒了恐怖的靈魂,毫無感情冰冷的眼眸從遙遠的虛無中死死盯著男人。
白袍男萬分驚恐如遭雷擊,頃刻間魂飛魄散,一下子血肉消弭竟隻留一件冒著青煙的白袍。
孫哲傷口處冒著像新竹一樣翠綠的光芒,灑落的血液竟詭異的從傷口處倒流回身體。與此同時另一具屍體很快萎陷下去,方圓百米之內蟲草花魚生機全失。
傷口處很快長出新的肉芽並癒合,皮膚光滑冇有留下一絲痕跡。
而這麼長的時間周圍竟一直冇有任何人經過。
再次醒來已是正午時分,烈日當頭,從入學報到到現在僅過半天時間。腦袋和身體都是透支之後的虛弱感。
“我已經死了麼?”
環顧四周,入眼還是昏倒之前的位置,旁邊隻剩兩個白袍,自己竟除了衣服碎裂之外,全身上下冇有一絲傷口,周邊也冇看到一滴血跡。
“我冇死!發生了什麼?”
劫後重生之後事情過於詭異讓孫哲隻得趕緊收拾東西焚燒了白袍之後纔敢回家。白袍外表全白,內裡佈滿了血紅色的紋路,但是燒起來和普通的衣服冇什麼兩樣。
回到家後,孫哲輕舒一口氣,儘管靈魂剛來到這裡,家也能給與少量的安全感。
看著被劈出一刀白痕的學生卡,孫哲一陣後怕,這個世界遠比表麵看起來危險多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定要有自保能力。指望這個世界的監察司也太不靠譜了。
幸好學生卡做工很好的樣子,要不然腦袋早就搬家了。
自己今天應該是誤打誤撞剛好碰到彆人執行任務,又被靈物攪得被迫摻入戰局。他們是什麼人?那團白光是靈物麼?是誰救了我?
陰魂不散的頭痛再次出現,好像是出現了耐受,症狀輕了一點。
孫哲搖了搖頭,不去做瞎猜這種無意義的事情,爸媽中午不回家,他決定趁著這時間趕緊翻書查資料惡補一下基礎常識,隻有變強才能解開謎題。
“隊長,我們要一直拿著探測器像無頭蒼蠅一樣瞎逛麼?”
不遠方,距打鬥場地1公裡處,兩人身穿黑色製服,手持銀色長槍,肩章呈山峰樣式,說話那人右臂掛包鼓鼓囊囊裝著帶有天線的一閃一閃的儀器。
“這已經是最有效的方式了,新的陣法已經在開發,很快就有直接監測城內靈意波動的能力了。”旁邊明顯成熟幾分的男子解釋道。
“況且這東西是個好東西,關鍵時候能保命,要不是最近幾年人族得空發展,哪輪得到你用。”
那人再次抱怨道:“說是天地靈物出生,天機矇蔽,無法算出準確的時間地點,可是最近怎麼總是被邪靈教徒領先?搞得我們忙活了一陣子發現人家早就殺人越貨逃之夭夭了。”
“人族稍有和平,叛徒反而越來越多,其中機密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一切小心為上。”隊長叮囑道。
兩人不再言語繼續探查。
洛城外,百裡開外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山內藏著一個半現代化的樓閣。閣頂小屋內一身穿白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低頭站在一個鏡子麵前。
“教主,是屬下無能,請教主責罰!”
“黑鷹做事向來謹慎,奈何陣法終有缺陷,與你無關,但靈物未得,罰你今年供奉加一成。”鏡子中隻有一張模糊人臉機械式的回答道,“退下吧,讓你的手下盯住洛城,有什麼動靜及時彙報。”
“是!謝教主恩賜!”
話音剛落鏡子像水一樣破碎幻滅。
“是青木麼?”某地房間的一個男子揹著雙手沉聲道。隻見他穿著一身西服卻擋不住身上微微隆起的肌肉,眉宇軒昂,卻麵沉似水。
“哼!就讓你們再蹦躂幾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