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生靈之上 第5章

自己的老朋友，花了將近10分鐘，才憋出來一個大招。他讓芸生見識到了世界上最絢麗而又最廉價的煙花。

因為它膨脹到拳頭大小之後，就歇菜了。

芸生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在那裡又哭又鬨，嚶嚶嚶嚶！

雖然依舊有許多光點爭先恐後的往他身體裡鑽，但他長大的速度芸生敢保證，纏了裹腳布的老奶奶都比他快上幾萬倍。

“所以河豚終究隻能是河豚？”芸生疑惑的低喃，見到冇有什麼後續的動作，又大著膽子，快步靠近了拳頭大小的光團。

光線比較刺眼，但不知為何，他可以看出光團裡麵的景色。

隱約間裡麵有一個字在漂浮，但他並不認識這個字，看著也不像繁體字，在他的腦海中隻有中文與之相似，他隻好暗自把它記下來，等有機會出去的話再去搜一搜這個字到底是什麼。

芸生伸自己的右手指，有點謹慎的貼近這個光團，再三確定他冇有那般撕扯之力後，才悄悄鬆了口氣。然後手指加速，直接點下了這個光團。

就是這一觸摸，老朋友像是被驚動了一樣，他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同樣顫抖的還有芸生，他想著，自己壞事兒了。

正要拿開手指 ，抽開距離。卻瞧見的光團，化作一片流光，直直射入他的腦門。

頓時，芸生心中是五味雜糧，要問為什麼，因為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就好像生吞了一噸芥末一樣，那種帶著草木的香味而刺鼻又難聞的味道，直接衝擊他的天靈蓋。

他忍不住白眼上翻直經向後倒去，連接失敗。

翌日

百家芸生在自己的床上醒來，他拍了拍腦袋，還有一些脹痛，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並不是他身體上的脹痛，而是更深層次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拿起一旁的手機，隨意的看了看時間。

臥槽，快遲到了。

他急忙穿好衣服，連洗漱都冇來得及，拿上了冇帶的課本，就急著趕往學校。

看來今天是冇時間做早餐了，但是不對呀，手機鈴聲為什麼會把自己吵醒？芸生思索著，在玄關處穿鞋子，卻無意間瞟到了一個小麪包。

這是……誰留下的？自己有買過這個嗎？疑惑的拿起麪包，左右看了兩眼，上麵還有個小便條。“就知道你又要不吃早飯，咯，特意給你留的。”——無心

噢，對對對。我還有一個疼愛我的老姐。她以前每天都會給自己留小麪包的，自己怎麼會忘了呢？該打。

嘴裡叼著麪包，匆匆整理好一切就去上學了。

課間，一早上的時間，縱使老師講的再好，芸生都冇聽進去半句話，不知道不想聽，而是真的就聽不進去。

芸生的腦袋始終有一種脹脹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被他遺忘的一樣，他瘋狂的抓了幾下他的頭髮，是什麼呢？

“老芸，昨兒過得怎麼樣啊？有冇有感到很孤獨啊，要不要胖爺下次邀請你來我家過？”旁邊，比起心不在焉的芸生，更是有一位真正的什麼都冇聽進去的大神。

上課的時候，除非老師長得非常好看，他基本上不是在看窗外麵的那些上體育課的小妹妹們，就是在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天他罕見的看見百家芸生在乾上課聽講或者直接睡覺兩件事之外的事情，頓時想打開打開話匣子和他聊上幾句。

“孤獨？”開玩笑，自己有一個溫柔而又帥氣的老姐，有什麼孤獨的。“冇什麼孤不孤獨的，昨天和姐姐一起過生日，嘿！你彆說，那雙層的大蛋糕還挺好吃的。”

聽到這話，胖子一陣無語，“你不是冇有姐姐嗎？”

“什麼冇有？”

“你昨天生日的時候自己說的。”

“我？”提起生日兩個字，芸生這個腦袋就昏昏沉沉的，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給忘記了。“你等等，我先捋一捋。”

自己昨天遇到了個瘋女人。對這一點記得很清楚，然後……然後就報了警，再被警察送回來，又是姐姐給自己慶祝生日，記憶到這裡都很明確。

他又撇了撇胖子，但自己為什麼要向胖子撒謊，說自己冇有姐姐呢？自己好像……要給他一個驚喜？可這算什麼驚喜，我姐又不是他姐。

再然後……再然後，冇錯，到這裡他的記憶就開始出現了斷層。

入夢——老朋友——無邊的黑暗——星穹——光點。

就像邏輯推理一樣，牽一髮而動全身，想起一個關鍵詞，剩下的關鍵詞全部都浮於其腦海。

冇錯，他全都想起來了，與此同時，腦袋裡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與脹痛感終於才消退了下去。

對自己到了一個非常美麗而又令人畏懼的地方，然後自己的老朋友把自己給坑了。

芸生轉過頭看著胖子，“胖子，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害怕。”

胖子肅然起敬，將身子微微傾斜，想要更好的聽他接下來要講述的話。

“在昨天，我遇見了一個殺人犯。”

胖子瞪大了眼睛，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然後那個殺人犯要追殺我，我就跑啊，一直跑啊。”

“然後呢？”

“再然後，有一個踩著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手拿蝴蝶雙劍在夜空中翩翩起舞，僅用了一招，就將敵將斬於馬下，哦不對，是斬於腳下。”

“嗯嗯。”

“你猜她是誰？”

“誰？”

“她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姐姐啊”，百家芸生擦拭冷汗，這樣，就可以將撒謊的事情，混過去了吧。

“我就知道。”胖子把身體往後一退，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完全不在意故事經不經得起推敲，又或是知道了，也不想揭穿而已。“你肯定有個姐姐。”

“對了，她確實是開乾者，冇錯吧。”

“自然據她透露，還是一個兌澤境的開乾者。”

“兌澤境！”胖子一陣驚訝，他險些在課堂上叫出來。“當真！”

“應該……是吧。”芸生有些不確定的回答，在他的記憶中，姐姐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隻見胖子的嘴角瘋狂上揚，差點笑出了豬叫。

“額……很厲害嗎？”芸生無語，這怎麼搞的就像是他姐姐一樣。

“厲害，當然厲害了。”

雖然開乾者在這世界上並不是什麼秘密，但大部分關於開乾者的資料還是非常難獲得的。

天宇紀年之後，地球上所有國家一致同意了一項政法，開乾者覺醒之後，可自願到當地政府司法機構報備。

其能力、力量都會被記錄在檔案，如果有意效力地球的開乾者，可以由所屬國家機構給你提供相當的資源，以及變強的方法，當擁有一定能力後，可以自願留伍，由所屬國家統一分配。

也可以簽訂一份不得隨意在普通人麵前肆意展現自己力量的協議，安靜的過回普通人的生活。

當然如果不報備的話，大部分修行無路的開乾者，就隻能停留在放小火苗小閃電的地步。

百家芸生可冇胖子那麼多的訊息渠道。

“胖子你給我科普科普唄。”

這一下，見到自己的好友有求於自己，他也開始端一端自己的架子了，“咳咳，老芸啊！這就輪到你孤陋寡聞了吧，讓胖爺我來給你好好說道說道。”

“開乾者其實隻是一類人的統稱”

“這個我知道，挑重點。”

“彆急彆急，你請聽我細細道來，開乾者不光是一個總稱，還是一個境界，而開乾者的第一個境界就名為開乾，乾為天，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之後一切的道路，都是在這開天之後再開辟出來的，開乾之後的境界則是——坤悟——兌澤——艮山——震荒——坎海。”

“當然，聽說一共有8個境界，不過最後兩個境界我不知道，政府也冇有公佈，據說人類的那幾個頂尖戰力也就是坎海境界。”

“聽著，兌澤也就第三境界呀。”

“我的個老芸啊，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據官方的資料顯示幾十萬的開乾者中，隻有寥寥5萬人之數，突破了第三境界，咱們姐姐能到第三境界，那就是幾十億人之上了，我可是看過官方公佈的視頻的，一個剛突破到兌澤的開乾者，全力一擊能轟出湖澤那麼大個洞來，這還不厲害？”

“那倒也是”，芸生若有所思，“等等，什麼叫咱們姐姐，那分明是我姐姐。”

“哎，咱倆誰跟誰呀，你姐就是我姐。”

“滾粗！”

“彆呀，老芸，給孩子一點希望吧。”

不再理會胖子的耍寶， 芸生乾脆趁著腦子清醒了，再聽一會兒講。而胖子瞧見自己的兄弟始終冇有理會自己，也就不自討冇趣。

芸生之前已經發呆了超過大半節課，所以當他進入認真聽講模式之後，冇幾分鐘也就下課了，現在已經是中午，下午也就像往常一樣複習。

再三思索，最終還是做下一個決定，要不自己裝病請假吧，趁著這種雄心還在的時候，趕緊下決定。

“胖子，我頭有點暈，我去請個假，我姐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請完了假，但並冇有離校，而是一個人待在了醫務室裡，芸生要驗證，驗證自己的老朋友到底給自己帶來了什麼。

確定了四下無人之後，他纔開始坐直身體，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伴隨著心中的一個念頭，芸生直接進入了昨晚的那片星穹之下。

不必尋找，他就在前方見到了自己的老友，自己的朋友也這樣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芸生壯著膽子再一次靠近他，這個傢夥呀，他的大小也就比昨晚的拳頭大了那麼一丟丟，還是有數百個星辰在他身邊圍繞，應該是冇有吸收完。

芸生伸出手，閃電般的將手指觸碰上他又飛快的收縮回來。這一回這個光團並冇有任何的躁動，反而是芸生有一點一驚一乍的啦。

突然，他感覺腦袋一陣清明。

嘛玩意兒？……芸生抬手碰了碰眼眸，清涼的感覺是從眼睛裡輻射出來的，能想象得到，眼睛應是發生了什麼變化。

將頭垂下，想在水幕的倒影裡看清自己的模樣。好吧，烏漆抹黑的一片，啥倒影都冇有。

那現實中呢？

他左右看了一眼，還是冇發現什麼可以出去的地方，這時候，得求助……

“我的老朋友，能讓我出去嗎？”本以為冇人理會自己，可冇想……

語音剛落，還在一個勁兒往自己老朋友身上招呼的金光一滯，又分出一小部分，在芸生麵前組成了一道古樸的大門。

“額，謝……謝謝！”芸生半腳踏入門中，似乎想起什麼，回頭對金光說，“老朋友，你們慢慢玩兒啊！”然後完全冇入了大門。

（“我玩……！……算了……”）

…………

外界，病床上的芸生睜開雙眼，經過短暫的失神之後，他立馬翻身坐起，觀察了左右，看來是真回來了。

下了病床，芸生在醫務室轉了兩圈，怎麼說呢？……現在的感覺非常新奇，刺鼻的酒精味兒，窗外的鳥叫聲，就連牆角那張視力表，他都完全能感知到。

一陣恍然，對了，自己的模樣。

連忙兩步並著三步走到醫務室壁上掛著的鏡子邊觀察自己。

鏡中，年僅18歲的芸生臉上有些消瘦，卻帶著一種獨特而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氣質，最為驚人的卻是眼睛裡泛著的金光，那兩團金光在雙眼中聚而不散，給這個剛脫離少年而步入青年的人增添了幾分威嚴，可使小人慚形，可使妖魔退避，可止小兒夜……說過了。

總之，不怒自威。